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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 “……只要禎兒還喜歡美人,這就出不了什么大事,喜歡就喜歡吧,東宮那么大,怎么會連個丫鬟都留不下,封個承徽、良娣的,若是將來有生育,封個側妃也無妨的。至于威遠侯府,朕已經拿他們當親家看了,你不用擔心,這事我會讓他點頭的。” “你要逼他?”皇后聽皇帝說得這樣有把握,斜睨了皇帝一眼,抿了抿唇。帝后二人做了幾十年的夫妻,攜手共進過,也暗中過過招,彼此的手段都了如指掌。聽到皇帝說要讓太子低頭,皇后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別做得太絕,損了父子情分。” 皇帝聽得一臉無奈,“用得著你說嗎?朕跟自己的親兒子做絕了做什么?放心吧,朕有殺手锏。” “什么殺手锏?”皇后好奇追問,“說來聽聽。” 皇帝顯然是不想說的,但皇后追問得緊,便笑道:“你忘了,咱們的寶貝元寶還沒有進玉牒呢!” “你是說……”皇后立即會意,猛拍了一下桌子,“我說你當時怎么死不松口,原來你等著這兒,陛下,可真有你的!” “這事你可千萬不能說出去,我會親自跟禎兒談。” “放心吧,我不是老糊涂。” …… 回到東宮的這十日,溶溶過得十分愜意。太子不在,玉華宮里只有她和元寶,說話做事別提多自在了。這陣子她沒往梧桐巷跑,一則太子不在東宮,她總要守在這里,讓元寶一回來就見到她,二則,她才剛找到兒子,哪里舍得了他,恨不得時時刻刻抱在懷里。可惜皇后每日都要派人把元寶接到坤寧宮,叫溶溶白天成了望子石。溶溶在東宮枯坐著無事,便開始試著寫她的話本子。沒下筆的時候,覺著自己已經想得極好了,隨時可以開寫,真正開始寫的時候,才知道要寫出楊佟那么厚的書稿有多艱難。寫了整整十日,溶溶刪刪改改,方才寫了兩頁書稿。 “千歲爺回宮!” 午后,溶溶正在整理回看自己寫好的開頭時,忽然聽到外面傳來福全熟悉的聲音。 太子回來了? 應當是刺客的事解決了吧,也不知道他手上的傷好了沒有。他是玉華宮的主人,福全都在外頭通傳了,溶溶自然要迎一下。她忙把手里的書稿疊好收起來,急急往外去,剛走到正殿,就看見他高大的身影跨了進來。 外頭日光很亮,溶溶站在屋里看去,看不清他的五官和衣飾,只看得到漆黑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近。 “給千歲爺請安。”溶溶朝他福了一福。 他頓住腳步,眸光落在溶溶身上:“元寶呢?” “千歲爺不在的東宮的時候,皇后娘娘每日都會派人接元寶殿下進宮。”其實,皇后還想把溶溶也叫進宮,這樣元寶晚上可以直接歇在坤寧宮,只是安茹提起的時候,元寶根本不接茬,只能作罷。 “嗯。”他應了一聲,坐到了正當中的椅子上。 溶溶這才抬眼望過去。 今日他穿的紅色錦袍比素日穿的那些只繡暗紋的要隆重許多,正面繡了五爪金龍,袖口上亦有金色繡花,單是這般已是貴氣逼人,腰間還是束著最上等的羊脂白玉帶。他這人慣把腰帶扎得緊一些,更顯得肩寬身窄。 論理,他一坐下,立即就要奉茶的,偏生他們說這兩三句話的功夫,方才簇擁著他回宮的那些人都不知退到哪里去了,連福全都沒影子。 難不成自己要給他奉茶么? 溶溶把心一橫,稟道:“奴婢正在為元寶殿下整理春衣,若是千歲爺無事,奴婢便回去繼續當差了。” 他目光微冷:“有事。” 有事? 溶溶的心砰砰直跳,差點跳出胸口,我又不是你的丫鬟,你有事,你找福全去。 可惜她只敢在心里說這些,只能忍著不滿道:“千歲爺有何吩咐?” “更衣,拿一套寬袖的袍子過來。” “是。”溶溶下意識地瞥了他身上那套紅色龍袍,心道這衣裳的袖子確實比他平時穿的那些還要窄些,難不成他在那莊子上缺衣少食,連件合適的衣裳都沒有么? 溶溶跑去內殿,找出了一件玄色常服,是他素日穿慣了的樣式,前胸后背的云龍紋都是用黑色絲線繡的。 見溶溶捧著衣服出來了,太子站起身,攤開手讓她更衣。 先是解腰帶。 因怕了他這人,溶溶故意弄錯兩次才將那羊脂白玉帶順利解下,接著便是衣袖,雖然袖子有些緊,溶溶稍微著力便將左手手臂的袖子順利扯了下來,只是在袖口拉到他手掌的地方動作放緩了許多。他的左手手掌已經沒有纏繃帶了,只是在掌心有一道新長好的刀傷,看著觸目驚心。 接著是右手,溶溶才將袖口往下拉了一點點,就看到里頭的白色繃帶被血浸紅了。 “千歲爺?”那血雖然洇得不多,卻非常刺目,溶溶頓時嚇了一跳,“我這就去傳太醫。” “不行。”太子斷然拒絕,命令道,“接著脫。” “是。”溶溶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幫他。 可知道他里頭的傷口在流血,哪里還能下得去手。 她的手一動,就看見他的眼睛微微抽動一下。 一定很疼吧?溶溶又很沒骨氣地心疼起他來。 “你等等。”溶溶不等他應下就跑回屋,取了一把剪刀,不由分說就把他右手這截袖子剪開了。 他的目光飄到那半截袖子上,“這衣服聽說是尚衣局三十個宮女做了三個月才繡好的,沒想到就這么折在你這兒了。” 溶溶氣急,她是在幫他,他倒心疼上衣服了? “那邊的第三層柜子里有傷藥和繃帶,你拿過來,重新幫我上過。” “奴婢手腳粗笨,又不識貨,還是去請福全公公來伺候爺吧。”溶溶終于把肚子里的氣發出來了。 太子瞇了瞇眼睛,似笑非笑道:“福全有事,就你了。” 真是拿他一點轍都沒有,雖然不愿意,到底看著他手臂上兩處滲血的地方心軟了,起身照他的吩咐去取了傷藥和繃帶。拿著剪刀像依樣畫葫蘆地把他的繃帶剪開,剪刀剛一碰到繃帶,溶溶才發現這繃帶包扎得實在太緊了,得把剪刀的棱子壓進rou里才能剪。可他的手已經滲血了,哪里還能這樣壓著剪。 “直接剪吧。”他倒是不太在意。 “殿下都傷了十日了傷口還在滲血,還是快傳御醫吧。”溶溶幾乎是在求他了。 太子聽著她的聲音幾乎帶著哭腔,扭頭看她一樣,表情愈發輕松,像是在對溶溶解釋一般,又像在自說自話,“朝野上下都只知道我傷了左手,如何能宣太醫?我今日已經去宮中和內閣都走了一遍,告訴他們我無礙了。” 外頭的人不知道太子受了這么重的傷? 溶溶一愣,旋即恍然。 太子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