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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笑的,在酒樓呆了一下午,吃過晚飯才分開?!卑翟掳言捳f完,小心翼翼地抬眼去看太子。原本,太子不發話,他是不該說話的,可福全公公讓自己說,太子也沒有阻止,反而靜靜聽完自己講話。 還是福全張了嘴:“薛姑娘跟天仙似的人,一個人在外謀生也是不易,不知暗地里多少人在打她的主意?!?/br> 太子仍然沉默。 但福全看得出,太子并非無動于衷,兩道劍眉微微擰起,不知在想什么。福全心里又開始敲邊鼓,不像是吃醋的反應啊。 “往后,不必派人跟著她了?!?/br> …… 坤寧宮。 皇后剛剛沐浴完,散散地躺在羅漢榻上,由著宮人為她擦凈頭發,涂上西域進宮的玫瑰油。 這玫瑰油真是個好東西,可以涂在頭發上,也可以涂在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比其余香料都好用。不過皇后的皮膚底子不錯,用來涂抹身體略顯油膩,因此還是只用來抹頭發。 “娘娘?!崩帉m的掌事嬤嬤安茹走上前,輕聲道,“東宮那邊有話傳過來了。” “哦?說來聽聽?!?/br> 安茹從宮女手中接過玫瑰油,親自為皇后護發,等到宮人們都退了出去,才細細講起來:“昨兒個半夜,殿下手下的人從外面帶了個女人回來,安置在如意閣?!?/br> “他做事一向干凈,這能叫咱們知道?”皇后有些不信,“罷了,你繼續說?!?/br> “太子殿下手下那些人做事向來是干凈利落,原本咱們的人也是沒發現的,是后頭許是太子殿下那邊不知出了什么岔子,才知道了,前后一查,才發覺了一些行跡?!?/br> “說。” “昨兒個除夕,殿下不是說好要守歲的嗎?可后頭又說元寶殿下困了提早回去了。我特意去問了乾元殿的守衛,說是東宮的侍衛過來找過殿下一次,之后殿下便帶著元寶殿下回了東宮。也是在這之前半個時辰,有人拿著東宮的令牌開了城門,守城的人說,馬上是兩個女人?!?/br> “有點意思,什么女人值得他提前回東宮?” “不止如此,殿下回了東宮安置好元寶殿下就去了如意閣。” 皇后頓時來了精神,“他在里邊呆了一夜?” “沒有,殿下在里面呆了一刻就出來了,出來的時候有些奇怪?!卑踩愕?,“太子殿下是從如意閣里跑出來的,一路狂奔,守在門口的福全他們都嚇了一跳,跟著跑過去,鬧了不小的動靜,咱們的人才知道如意閣里有人,往前一查方曉得這些事。” “一路狂奔?”皇后皺了皺眉,嘆道,“你說說這都叫什么事,要么不碰女人,要么就為個發瘋發狂。那女人如今安置在東宮?” 安茹搖了搖頭,“一早就離了東宮?!?/br> “什么來頭?”皇后素知安茹穩妥,既然上前稟告,必然是把事情都搞得明明白白了才來。 “那姑娘叫薛溶溶,住在槐花巷,跟一群繡娘住在一塊兒,平日接些繡活兒。” 皇后奇道:“一個繡娘,劉禎怎么會認識?” “這姑娘從前是靜寧侯府的婢女,一直在元初世子的書房伺候,前兒跟著元初世子一齊到溫泉莊子上去過?!?/br> “元初的婢女?”皇后恍然,忽然就笑了,“元初這孩子就是有辦法,你說,我明里暗地給他送了多少美人過去,他看都不看一眼,怎么就把人家元初的婢女相中了呢!” “許是合了眼緣呢!” 皇后想了想,微微頷首:“也是,當年那孩子,也不是什么多罕見的美人,可就合了他的意?!?/br> “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殿下也已經放下了,娘娘不必介懷?!?/br> 皇后微微挑眉,眉眼間都是嘲弄:“真能過去了就好了。不過這姑娘是靜寧侯府的人,倒也不那么好辦。” 安茹默然。 正跟謝元蕤議著親呢,又從靜寧侯府給弄個女人,擱誰那里都是打臉的事。 “元蕤這姑娘是個好的,只可惜沒合劉禎的意思,本宮算是明白了,強扭的瓜不甜,劉禎若是不樂意,這事罷了吧。那個繡娘,你找個機會先把人帶來給本宮瞧瞧。” “娘娘要親自看人?那姑娘身份低微,恐怕……” “本宮當然要見人,劉禎的事,我不親自看看怎么放得下心?什么出身有什么要緊,既然劉禎喜歡她,她就是生在草雞窩那也是金鳳凰。” 安茹看著皇后略帶淘氣的神情,頓時忍俊不禁。 第32章 初三一大早春杏就回來了,還帶了好多自家的山貨給溶溶嘗鮮。 溶溶帶著春杏去rou市買回來五條上等豬后腿,準備再做一批“早春腿”。這回有了本錢,溶溶挑的都是最好的豬后腿,腿心飽滿、瘦rou多肥膘少、豬皮齊整。一年里適合做火腿的時間就這么兩三月,在沒想好做什么營生的時候,這五條火腿或許就是今年唯一能掙錢的東西了。對她來說,繡坊的活兒又累又掙不著多少錢,實在是不想做了。 火腿分為腌制和熏制兩類,溶溶沒有自己的廚房,因此采用的是腌制的手法?;鹜戎詢r格昂貴,除了因為制腿人家不外傳方法,還因為一條火腿的制作需要八十多道工序。因此,這五條火腿,已經是溶溶和春杏兩個人能做出的極限了。 溶溶和春杏整日忙著整治火腿,等到把火腿都掛起來風干的時候,已經是元夕了。 “姑娘,咱們去街上看花燈嗎?”春杏在院里聽著繡娘們要結伴出去看燈,早就心癢癢的。見溶溶一直坐在窗邊翻話本子,憋了又憋,終于忍不住主動過去提出去玩的事。 溶溶早看出春杏的心思,只是存心想作弄她,才故意不開口提起。 “你若想去,就跟秋月jiejie她們一塊兒去吧。” 春杏頓時大喜,旋即問:“姑娘不去嗎?我聽說京城的元宵燈會可熱鬧了,從皇城到京城南門全都掛滿彩燈呢!” 溶溶并沒有看過京城燈會,但前世在宮里的時候,每年元宵節御花園會掛滿各式彩燈,民間的彩燈再好,也比不上宮里頭的,因此并不覺得好奇。 “你去吧,我不愛湊熱鬧。” 溶溶這么說了,春杏知道勸不動她,自去院里跟繡娘們說好叫她們等自己片刻,回來找了身好看的衣裳換上,認認真真梳了個頭。溶溶給了她一串錢,叫她看到喜歡的東西就買一點。春杏前陣子伺候受傷的溶溶,著實辛苦。 春杏歡天喜地地接過錢去了。她們出門沒多久,天色就暗了,溶溶點了兩根蠟燭,坐在桌前看楊佟的書稿。前幾日一直忙活著五條火腿,壓根沒來得及看他的話本子。 要說楊佟的故事,每一個都獨具新意,不重樣,有時候是獨行江湖的劍客,有時候是走南闖北的商人,有時候是梅妻鶴子的隱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