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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頓時歡喜的迎上來。 薛大成見到翠荷,并沒有多少開心,凡是表情古怪地問:“你跑出來做什么?” 翠荷身邊還站了個老頭子,四五十來歲的模樣,穿得倒是像模像樣,可惜賊眉鼠眼的,一雙眼睛全落在溶溶身上。溶溶往薛大成身后站了站,薛大成見狀,上前跨了一步擋住那賊老頭的目光。 “妹子帶了這么多年貨呢!”翠荷恍若沒看見薛大成使的眼色一般,只盯住從牛車上抬下來的背簍看,“居然還有這么大的火腿?!?/br> “回家再說,祖母等著呢!”薛大成背上背簍,催著翠荷和溶溶回家。 溶溶向楊大叔問清了回京的時辰,這才跟著薛大成夫婦回家。她對這村子并不陌生,村子本不大,原主在這里生活了十來年,村里的一草一木都有些印象。 薛家住在村東頭,翠荷親熱地領著溶溶走在前面,薛大成背著年貨走在后頭,沒多時就到了家。薛家的房子分成兩處,一邊是舊的茅屋,一邊是去年新蓋的瓦房。薛家人口不少,因此新屋舊屋都住滿了。 “meimei,到家了,別愣著進去吧。”薛大成道。 溶溶微微點頭,跟著他們夫婦二人進了瓦房。瓦房這邊一共三間屋子,一間堂屋、兩間臥室。因為過年的緣故,堂屋倒是收拾得整整齊齊的,溶溶走進去,翠荷便領著溶溶去左邊的一間屋子。 “溶溶,晚上你就住這兒?!贝浜烧f。 這屋子甚是寬敞,端地是坐北朝南的位置,因為燒著熱炕,屋子里暖融融的,棉被枕頭疊得整整齊齊地擺在炕上。單論屋子,比溶溶在京城租住的那一間還好一些。 “這是哥嫂住的屋子罷?”溶溶問。 翠荷忙道:“你是在侯府富貴慣了的人,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怎么能讓你住舊屋子,再說,這瓦房還是你出錢蓋的,最該你住。” 溶溶沒有再推辭。她這兩世雖說都是丫鬟,可敬事房事務清閑養(yǎng)尊處優(yōu),侯府里有謝元初跟嬌花一樣養(yǎng)著,真沒在衣食住行上苦過自己。住這瓦房倒還可以,真去了茅屋,只怕明兒一早她就要回京了。溶溶讓薛大成把她的包袱拿出來,收拾妥當后,看著屋里屋外沒有其他人,又問:“祖母呢?” 這次她回來,主要就是為了探望原主最記掛的祖母。 “怕是帶著你兩個侄子去打水洗菜了?!?/br> “天已經(jīng)黑了,他們老的老小的小,怕是不安全,我出去看看。” “外頭冷,就在屋里等吧,”翠荷剛說完,見溶溶沒理她,忙改了口,“行,一塊兒去看看?!?/br> 三人剛走出堂屋,就看見一位老婆婆端著一簍子濕漉漉的菜往回走,身后跟著兩個皮猴子似的孩子。那老婆婆身上的青灰色棉襖縫著許多補丁,但收拾得很干凈,花白的頭發(fā)也打理得很好,一看就是個愛干凈的老太太。一見溶溶,老太太頓時激動地喊了一聲:“是溶溶回來了?” “祖母?!比苋苊ψ哌^去,接過祖母手中的菜,還沒拿穩(wěn),就被翠荷殷勤地搶了過去。 溶溶沒有理她,隨她獻殷勤,徑自扶著祖母往堂屋走。 薛家祖母今年五十多歲,在村里算是高壽的老人了,目光矍鑠,精神頭很好,見到花骨朵一樣的溶溶,頓時老淚縱橫,抓著她的手不放。 祖母的手因為長期干活非常粗糙,卻熱乎乎的,溶溶的手被她握著,只覺得十分親切。 “自從你被賣出去,我成天擔心你在別人家里做事吃了苦受欺負,如今好了,你贖身了,你天上的爹娘也能閉眼了。往后你就在家里踏踏實實地跟祖母一塊過日子?!?/br> 薛家其實挺疼薛溶溶這個閨女的,當初賣女兒實在是過不下去了,咬死了只賣活契,就是為著有朝一日能把女兒贖回來。 “溶溶,炕燒熱了,你跟祖母去炕上坐著說?!贝浜擅Φ?。 一家人一齊進了里屋,坐到熱炕頭上去,有老有小,看起來頗為熱鬧。 溶溶讓薛大成把背簍拿進來,挨個分東西,給祖母做了一件新棉襖,因記不清尺寸,只按記憶里的身形往大里做,拿到薛老太太身上比劃一下,果真寬大了一些。 “不妨事,就是寬大些才好,不然不好做活兒的?!毖咸砩系拿抟\穿了好些年,原本的顏色都磨得看不出來了,且冬天只此一件,連換都沒得換。 溶溶道:“祖母暫且穿著,這次我給你量了尺寸,等我回了京城,重做新的讓楊大叔帶給你。” “一件就夠了,要那么多做什么?!?/br> 薛老太太話音剛落,翠荷就道:“溶溶如今出息了,能自個兒贖身自個兒養(yǎng)活自己,您老就由著她盡孝吧?!?/br> 溶溶不喜歡翠荷說話的語氣,但理是這個理,薛老太太瞧著溶溶通身的打扮,也知她不缺銀子,又想到她當初那么小被送進侯府,忍不住抹淚。 翠荷見狀,忙朝兩個兒子揮手,“阿木,阿林,快上來拜見姑姑。” 薛大成的兩個兒子,老大叫阿木,老二叫阿林,一個八歲,一個七歲,長得黑瘦黑瘦的,眼睛看著挺機靈的,但在溶溶跟前十分靦腆。聽到翠荷招呼,才從薛大成身后走上前喊“姑姑好”。 兩個侄子都是晚輩,溶溶各發(fā)了一個紅包。 “還不快謝謝姑姑。”翠荷往阿木和阿林腦袋上各敲一下。 阿木和阿林趕緊道:“謝謝姑姑。” “我給你們帶了些棗泥酥,你們拿去分了吧?!?/br> 村里孩子別說吃棗泥酥了,連聽都沒聽過,待溶溶把油紙包拿出來,兩個孩子好奇地捧著坐到炕邊上去吃了。 接著溶溶又給薛大成夫婦一個荷包,里面裝的是當初薛大成給溶溶贖身的錢,除此之外,還給他們夫妻派發(fā)了禮物,薛大成是一件棉馬甲,翠荷是一支精致的銀簪子,兩人拿到東西自然是歡喜,溶溶又拿出來一件棉馬甲,問道:“二哥呢?” 溶溶所說的二哥叫薛小山,是祖母去山上采菌子的時候撿回來的,那會兒看起來約莫四五歲,問什么都說不記得了,多個人就是添雙筷子的時候,又是男娃是個勞力,薛家就把他留下了,因為是山上撿的,所以叫做小山。 因為他素來沉默寡言,與薛大成、薛溶溶兄妹并不親近,素日只聽祖母的話。 阿林吃了溶溶給的糕點,先前的局促已經(jīng)沒了,見溶溶問起薛小山,便鼓著腮幫子說:“俺爹讓二叔去鄰村給人幫忙了。明兒才回,說能多拿工錢?!?/br> “吃你的東西,小心嗆死!”翠荷狠狠戳了阿林的腦袋,瞧那棉馬甲跟薛大成那一件差不多,道,“他不是薛家人,你給他費這錢做什么?!?/br> “二哥跟咱們不是親兄妹,我不在家,一向都是他孝敬祖母,我早想著要感謝一下他。”溶溶不動聲色道,薛大成夫婦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