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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出兩本書放到桌上,“都看完了,物歸原主?!?/br> “怎么樣?喜歡嗎?” 溶溶讀的時候還覺得挺有趣的,不過這樣的書要讓她再看第二遍她是不愿了。因這是梅凝香送過來的一片心意,她只能說,“喜歡?!闭f實在的,這兩本話本子跟溶溶從前在敬事房看的那些話本子完全不一樣,并不會像一般寫那么多細節。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兩個話本子里頭的故事都是男子寫的,里頭寫的女子美則美矣,卻只是男人的玩物。 她不喜歡這樣的故事。 上輩子她就是太子的玩物,所以她知道當玩物的女人不會真正的快活。她心底喜歡的是那樣的故事,里頭的女人都有血有rou,有想法有主見的。 “你這人說話就是愛繞彎子!”梅凝香拿起那兩本書,嘆了口氣,“也不知怎么地,這文悅書局出的話本子越來越不好看了,以前有個叫臨溪書生的寫的不錯,可惜不寫了,現在這些都是什么呀!就這兩本,還是賣得最好的呢,留著當廁紙還差不多。” “臨溪書生?”溶溶好奇道,“若是梅jiejie方便,能不能把他的話本子給我瞧瞧?!蹦艿妹纺愦罅ΨQ贊的,應該是很有趣。 “拿去便是,不過可不是送你,要還的?!?/br> “這是自然。” 兩人說了會兒話,彼此頗為投緣。待一壺茶添過兩次水后,溶溶便拿著兩本新借的話本子離開了。走出宅子的時候仍是那灰藍色錦袍的年輕男子替她打開宅門,等到溶溶出了門,那男子便往內院走去。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女人?” 梅凝香正在對著溶溶留下來的糕點發愁,不知是今日就吃光還是留幾塊到明日再吃,見男子進來了,眉梢一揚,笑問:“怎么著,瞅著人家漂亮,動了色心?” 男子輕輕哼了一聲,“得了吧,她的艷福我可消受不起?!?/br> “怎么說?” “自從她住進了隔壁院,就有高手隨時盯著那個院子。” “高手?”梅凝香訝然,追問道,“什么樣的高手?就在咱們院子外面?” “那個人的輕功不錯,我也是無意間才發現的。大前天晚上,有小賊翻墻爬隔壁院子,我聽到響動出去看看,已經有人在我之前用一顆石子打斷了小賊的腿。若不是那人搶先出手,我也很難發現他。這兩日我起了意,這才發現不止晚上,白天他也在?!?/br> 梅凝香頓時警醒起來:“這薛姑娘是從侯府出來的,跟著她的人絕對不會只是高手那么簡單,你別去招惹,只當不知道?!?/br> “放心,對方意不在我們,我自然不會去招惹。目前似乎只是在暗中監視,并沒有什么行動?!?/br> “監視?”梅凝香搖了搖頭,覺得十分好笑,“你怎么知道是監視?我怎么覺得是在暗中保護呢?” “一個侯府丫鬟,值得這樣的高手保護?”年輕男子不以為然。 “若真是一個尋常侯府丫鬟,又值得這樣的高手監視?” 男子啞然,過了會兒才道:“好吧,你有理?!?/br> 梅凝香正得意著,男子又道:“不管是監視還是保護,這女人都不簡單,也不知道你把她招到這兒來是好事還是壞事?!?/br> “現在想起來,很多地方都可疑,你想想,她一個丫鬟贖身,侯府出動兩個人陪著。那天一起來的那個男子說話做事都不簡單,我瞧著也是會武的。咱們如今只是求個安生日子,她的來歷我們還不太清楚,靜觀其變吧。尤其你小心點,既然人家是高手,未必不會發現你。”梅凝香細細回憶起認識薛溶溶以來發生的事情,嬉笑的表情漸漸嚴肅,她擔憂地看向男子,“我確實有幾分悔了把房子租給她?!?/br> 男子反倒好笑起來:“你這女人果真善變,方才你還跟人家談笑風生稱姐道妹的,這會兒后悔租房子給人家了。” “你這人!”梅凝香狠狠剜他一眼,“我還不是擔心你。” “無妨?!蹦贻p男子凜然頷首,眸光變得幽深,“日后小心些就是。” 第29章 日子如水一般平靜的流過。 溶溶如今才知道,有一個自由之身是多么快活。每日想睡到幾時就睡到幾時,不必趕著在主子起床之前起來,日常說話做事就更不必拘束了。看著院子里咧嘴大笑的繡娘和活計,溶溶總會情不自禁地同他們一樣感到快活。 唯一要cao心的就是銀子。 溶溶在繡坊接了些簡單的繡件。她一直說自己針黹不好,其實是相對的。在掖庭里,小宮女們什么都得學習,然后找一個自己擅長的方向鉆研。她的針黹不好在宮里比是不好,放到外面看并不差的。 梅凝香的繡坊里除了給達官貴人的繡件需要精巧的技藝,賣給百姓的繡件還是走量。 溶溶在繡坊領了些活兒,自己做一些,教著春杏一起做,繡坊那邊按件給錢,兩人手頭的活兒做下來,足以糊口。至于侯府那邊,非但沒有叫春杏回去,反倒讓韓大娘過來給春杏發月錢。 想來經過那一晚的事,王宜蘭以為自己跟太子有染,不敢再為難她,連帶著給春杏也行了方便。溶溶心里明白,別說是王宜蘭、欣榮等人,就算是謝元初,必定以為自己跟太子在屋里行茍且之事。那一晚在耳房中被他們圍困的時候,溶溶的確如坐針氈、鬧心抓肺恨不得鉆個地洞躲進去,告訴別人自己跟太子沒有任何瓜葛。 如今出了侯府,看著滿院的繡娘,看著小巷口十個銅板一碗的陽春面,溶溶釋然了。什么侯府、什么世子、什么太子、什么皇孫,從今往后,這些人是云,她是泥,他們就算認為自己是什么銀娃□□,那又如何呢?跟她的生活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了。 留下春杏也好,溶溶從來沒有獨自在外生活過,有春杏幫襯著,一切倒還順遂。 自打說好了要回家過年,溶溶就開始琢磨帶什么年貨,去市面上逛一圈,買得起的東西她瞧不上,瞧得上的全都買不起。溶溶琢磨了兩日后,去rou市買回來幾條豬后腿,自己動手做火腿。要做火腿,挑選的豬腿應當是豬皮干凈整潔、爪子細、腿心飽滿、瘦rou多肥rou少的豬腿,可惜她囊中羞澀,買不起這樣的上等豬腿,只能買最次的,皮不包rou、豬皮肥厚。 溶溶一是為著練手,二來沒有那么多本錢,也不拘著這些了,就拿那些最便宜的賣相不佳的豬腿。火腿按腌制季節分,有重陽至立冬的“早冬腿”,有立春至春分的“早春腿”,溶溶腌漬的這幾條,屬于立冬至立春的“正冬腿”。除了節氣,還按照腌漬的風味不同,分成糖腿、醬腿、風凍腿,溶溶只在宮里做過一次火腿,因此用的也是宮里做“貢腿”的法子,只是去掉了許多奢侈的工序,把里頭用到的昂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