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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享受。 溶溶心里有了奔頭,臉上半點大病初愈的虛弱都沒有,看起來精神極好,謝元初和蓁蓁遂都放了心。 很快就到了去溫泉莊子的日子。蓁蓁和溶溶天還未亮就起了身,一個清點行囊搬到馬車上去,一個準備路上的食盒。溶溶前世就對庖廚有興趣,便去廚房忙活。 正指揮著眾婆子,外頭有人跑進來說:“溶溶jiejie,你家里人到了。” 溶溶一愣,這才緩過神來說的是原主的家人,原主的父母已經過世,如今家里還有一位祖母,一個哥哥、一個嫂子還有兩個侄子一個養兄。當下便問:“來的是誰?” “是你哥哥和嫂子。” 又是來要錢的吧。記憶中原主的父母都是勤快的農人,當初遭了天災沒收成才把女兒賣了,父母過世后,哥哥嫂嫂都是好吃懶做的,沒本事掙錢養家,隔幾月就要來侯府找原主打秋風要銀子。 “侯府正忙著,我一會兒要同世子出門,實在不得空,勞煩嬸子幫我帶個信兒。” 傳話的婆子“唉”了一聲,又嘀咕著:“我瞧著你哥嫂似很急的。” 旁邊正在做糕點的管事韓大娘見狀,便給溶溶出主意,“你既走不開,讓他們把你嫂子帶到廚房來說會兒話吧。” 侯府之中,唯一會有外人進入的地方就是廚房,廚房后頭直接連著個偏門,素日送rou送菜的都從這邊進出。這會兒廚房里丫鬟多,溶溶大哥進來有所不便,把嫂子帶過來說幾句話倒無妨。 溶溶想想應下了。 早晚都會見,不如早些見了斷絕他們吸血的念頭。 傳話婆子很快就來回話了,說溶溶嫂子已經在廚房外面了。溶溶拿帕子擦了手便去見嫂子。 原主的嫂子名叫翠荷,比溶溶大五六歲,因為生了兩個孩子,腰身粗壯,但姿色在村婦中算是俏麗的。一見溶溶出來了,翠荷眼前一亮,搓著手就上前,“才幾個月不見,小妹比上回看著更水靈了。” 因是陌生人,溶溶不喜她太過親熱,往后退了半步,客氣的問:“哥哥嫂嫂特意進京是有急事嗎?家里又缺銀子了?” “是,是有點缺。”翠荷沒想到溶溶這么開門見山,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支吾了幾聲。 溶溶看在眼里,只做不知,“祖母病了?” “沒有,她老人家身子硬朗著呢!不過她就是覺得如今住的屋子太窄了,你說你在侯府里享著福,總不能讓她老人家住草棚子。” 原主的記憶溶溶都有,因此翠荷這番說辭糊弄不了她。 “祖母住的草棚子?記得去年哥哥說家里屋子漏雨,我就出錢買木料蓋房子,怎么祖母沒得住?” 翠荷一下就被溶溶問得傻了臉。去年是買了木料不假,但總共蓋了兩間,一間他們夫妻住著,一間兩個兒子住著,薛家祖母帶著撿來的孫子還是住從前的草棚。 “哪能呢,是我和你大哥不懂行,叫人坑了,買的木料不好味道不好聞,所以祖母又回去住老房子了,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不是……”翠荷還算機靈,立馬編了個借口。 若是原主,自然被她糊弄過去,溶溶卻沒這么好騙,她淡淡道:“既然哥哥嫂嫂不忍心,不如你們跟祖母換換,先去草棚將就一下,等我贖身出了侯府,再籌措銀錢替你們想辦法。” “你要贖身?”翠荷正盤算著如何從小姑子這里套出錢來,猛然聽到贖身二字,登時大吃一驚。 “不錯。” “你……你不做姨娘了?”原主很信任哥嫂,曾經很得意地向他們炫耀過謝元初對自己的寵愛,因此哥嫂都以為她留在侯府做姨娘是板上釘釘的事。 溶溶看了看,廚房里的人都沒朝這邊望過來,這才繼續開口,“這些話嫂子千萬不能再說,回村里也不能瞎說,我只是侯府的丫鬟,不是什么姨娘。” “可……你……是不是你那主子玩了你不認賬?” “閉嘴!”溶溶厲聲喝止,“這里是侯府,你可知這些話叫旁人聽去了,你我都沒法活著走出去。” 翠荷被溶溶一下,這才老實了,只是臉上依舊焦急:“要不,你出去跟你哥說說?” “沒什么可說的,嫂子替我傳話便是。再說了,當初賣我的時候,爹娘簽的就是活契,哥哥拍著胸口說將來要給我贖身,怎么著,哥哥拿著賣我銀子娶了你進門,你們不想認賬了?” “我……”翠荷一時語塞,不知道還能再說什么。 “罷了,我料你們也不會拿錢替我贖身,總之你回去告訴哥哥,我正缺錢呢,再來找我也沒用。” 廚房那邊終于把謝元初要出門的食盒裝好了,韓大娘吆喝了一聲,溶溶便頭也不轉了進了廚房,自有人將翠荷領出府外。 溶溶這邊忙完,回到書房時,謝元初正好起床,她忙進去伺候更衣,剛把外裳穿好,有人挑開厚厚的簾幕闖了進來。 來人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穿著一身錦繡夾襖,明眸皓齒十分可人。 “大哥,你到底什么意思?”少女氣呼呼地走進來,眉頭都皺到了一塊,極為不滿地等著謝元初。 謝元初攤著手,由著溶溶給他系腰帶,淡淡的說,“元蕤,該說的話,你嫂子應該都跟你說了,不必再來問我了。” “那好,你告訴我,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還是大哥的意思?” 太子? 猛然聽到人提起太子,溶溶的手狠狠一抖,謝元初被她扯得吃痛,垂眸看她一眼,溶溶忙低下頭,心里卻掀起了驚天波瀾。 侯府有三個嫡女,大姑娘謝元蘿、二姑娘謝元芳均已出嫁,謝元蕤是幼女,正是待字閨中的年紀。 只是謝元蕤為何跟太子……難道……這幾日的工夫,溶溶旁敲側擊向蓁蓁打探消息,已經知道當年太子不知為何與陳家嫡女取消了婚約,至今未娶,更多的事蓁蓁也不知道了,謝元初雖與太子是好友,但在府中極少談及太子的私事。 看謝元蕤這口氣,難不成是想做太子妃?她雖比太子小五六歲,卻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紀,論家世,侯府嫡女足以主位東宮,怎么看都是佳偶,也不知謝元初為何反對。 謝元初很不滿謝元蕤的鬧騰,皺眉道:“我的意思也好,太子的意思也罷,有什么區別?你只需要知道,這事不成便是了。” 謝元蕤哪里肯依,此時她眼眶微紅,揪著謝元初的袖口分辨道:“憑什么你說不成就是不成?皇后娘娘都跟娘都暗示了幾次了。大哥,你為什么要阻攔我?” “我是為了你才阻攔你。”謝元初見溶溶半天都沒把腰帶系好,索性推開了她的手。 溶溶有一點心神恍惚。 上輩子景溶遇到太子的時候,太子即將大婚,沒想到這一世成了薛溶溶,太子仍然將要大婚。難不成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