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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將來也要贖身呢!” “你忘了,我的賣身契與你的不同,你爹娘簽的是活契,只從侯府拿了六兩銀子,我是死契,贖身得花一百兩呢!” 一百兩,對普通人家來說,一輩子也花不了一百兩。就算她們是侯府大丫鬟,一個月只有一兩月銀,不吃不喝也得湊到猴年馬月去了。 蓁蓁瞧著溶溶目光變了,失笑道:“那樣看著我做什么?我才不想贖身,別說是一百兩,一千兩也同我沒關系。” 頓了頓,蓁蓁又道:“八兩銀子算什么,等我做了世子的姨娘,每個月光月錢就有十兩,世子那么疼我,還不知要送多少好東西給我呢!” 溶溶聽她這樣說,心中一時百感交集,不知道說什么好。眼下她的確缺錢,蓁蓁既如此說,她姑且先不拿,到時候自己攢多少算多少,若是缺一點,再寫好憑據找蓁蓁借便是。 “反正你都要贖身出府了,不用再怕榮康院那個女人,乖乖把這燕窩吃了。”蓁蓁見溶溶終于笑了,把湯盅遞到溶溶跟前。 總是蓁蓁的一番心意,溶溶哪里還能推辭什么,端起湯盅用了起來。 因是謝元初用的東西,這燕窩用的是最好的金絲燕盞,配的是今日新擠的牛乳,隔水燉足了時辰,熬得又香又糯。 只是溶溶剛吃了一口,就全吐了出來。 “哪里又不舒服了嗎?”蓁蓁嚇了一跳,趕忙從溶溶手里接過燕窩,拿帕子替溶溶擦嘴。 “我聞不得這牛乳的腥味,對不起,糟蹋了你給我帶的好東西。”溶溶愧疚地說,眼淚卻無聲地落下來。 前世有了身孕之后,她每日都會用這樣的牛乳燕窩,便是臨死之前,用的也是一盞燕窩。 如果當時她沒有吃那碗燕窩,或許她就不會死,她的孩子也不會死! 蓁蓁沒好氣的說,“什么糟蹋不糟蹋的。”她是個手腳麻利之人,一句話的工夫,就從墻角取了簸箕笤帚將地上的狼藉打掃干凈。 “我突然有些乏,想先躺下。” “嗯,你躺著吧,今晚我睡你這屋,晚上有什么事,你只管喊我。反正我必須在十日之內把你的病養好。” “為什么?” “世子說,十日后他要去京郊的溫泉莊子小住,到時候我得過去伺候。到時候若你還病著,我怎么放得下心?” “溫泉莊子?”溶溶頓時警覺起來,“世子夫人去嗎?” “世子出門是想去散心的,帶著她,還能散得了心嗎?世子說了,這次帶我出去好好玩一玩。”蓁蓁的眉目間頗為自得,對十日后的溫泉莊子之行顯然是期待極了。 看著蓁蓁期盼的模樣,溶溶的心情卻頗為沉重。 謝元初對這兩個丫鬟,一直都有收用之意,素日在侯府中,有侯爺和侯夫人還有一位愛吃醋的正室,他的言行舉止有所約束,若是只帶著蓁蓁一個人去了溫泉莊子,恐怕……不會就是打的這主意吧? 她看得出來,蓁蓁是愿意的,但主子和丫鬟的事,并不是生米煮成熟飯就夠了,前世的景溶就是教訓。 但她若是直說,以蓁蓁對謝元初的滿腔熱情,定然聽不進去。 姨娘的路不好走,可正如蓁蓁所言,她根本沒法給蓁蓁指一條更好的路。 蓁蓁跟她不一樣,很小就沒了爹娘,在這個世上早就沒了親人,恐怕謝元初和原主就是這個世上對她最好的人了。但謝元初有能力照顧好蓁蓁,自己卻沒有。 若是阻止了蓁蓁做姨娘,她又辦法讓蓁蓁過上更好的日子嗎? 順其自然吧。 左右她與蓁蓁認識還不過一日,姑且謹慎些,多聽少言。 “溶溶,你是不是不高興啊?”蓁蓁見溶溶悶頭不語,伸手攥住她的袖子,撒嬌地搖了搖。 “沒有。”溶溶巴不得離謝元初遠一些。 “其實我也求世子把你帶上了的,只是這次出門不是只有侯府,還有東宮的貴人。” 東宮的什么貴人? 溶溶猛然一怔,抬眼盯著蓁蓁,“東宮……太子殿下要去侯府的溫泉莊子玩?” “嗯,”蓁蓁點頭道,“世子跟殿下那么要好,這回世子離京那么久,自是要好好敘舊。太子殿下帶了小皇孫同行,皇孫年幼,世子怕你把病氣過給了小皇孫,所以不帶你去。” 太子……皇孫…… 溶溶早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了東宮中雖無太子妃,卻有一個四歲的小皇孫。 四歲……如果她沒有一尸兩命,她的孩子應當就是四歲。 那時候東宮除了她,似乎并無其他女人,那這個皇孫會是她的孩子嗎?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溶溶便覺得十分可笑,卻完全抑制不住這種想法。 不可能,她記得當時腹痛難忍,孩子肯定是隨她去了,可另一個聲音都在響,你都活過來了,孩子未必就不能活嗎?你是命如草芥,他有真龍血脈,不比你強許多倍嗎? 溶溶始終記得混沌夢境中那一聲聲的娘親,也正是這個記憶猶新的聲音,讓溶溶覺得孩子還活著,至少是像她一樣以另一種方式活著。 她必須見一見皇孫。 “蓁蓁,世子去溫泉莊子是十日后,若是我這兩日病就好了,世子能不能帶我同去呢?” “終于舍得說實話啦?”蓁蓁笑道,“就知道你是在吃醋。” 溶溶知道自己又被誤會是想爭寵了,但此刻并無辯解的必要,只能懇求道:“上回世子不在家,我就差點被榮康院那位折磨得沒了命,全靠著你照顧才熬過來,若是世子和你都不在府上,我真的擔心她又會過來找茬。” 經溶溶這么一說,蓁蓁也犯起了難,“是這個理,可你病得這樣重,哪里是兩三日就能好得起來的。” “能好的能好的,我明兒就去外頭找大夫診脈開方。” “那……”蓁蓁終于點了頭,“我也是盼著你同我一起去的,你一定要盡快好。” 同蓁蓁說定之后,溶溶第二日就出府去京城的醫館請大夫把脈,果真是風寒,只是寒氣過重,大夫開了藥,溶溶照著方子撿了九日的草藥,回到府里,將三日的藥量用在一日。 前世在敬事房的時候她習過簡單的醫理,醫術上說,是藥三分毒,因此藥量的控制是最為關鍵的。藥用少了,病去不了;藥用多了,雖能立馬見效,卻易傷及根本。 此時溶溶一心除病,顧不得什么根本。 如此迅猛用藥,三日后,她果然氣色如常了。謝元初見她當差無恙,也很高興,不等蓁蓁去幫她說項,便主動說了去溫泉莊子小住的事。 第7章 靜寧侯府的溫泉莊子位于京城南面,是離京城最近的溫泉。那里本來是一座皇莊,因謝元初的太祖父立下大功,領了這座莊子為賞賜。天寒地凍的,能泡一泡溫泉著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