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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吾著:“織、織田小姐,請問……可不可以不要再看我了。” 看到女人露出疑惑的神情,他紅著臉難為情的說:“總之不要這樣看我……” 原來是害羞了啊。 恍然意識到中島敦為何陷入這種窘境,她的眼睛彎了彎,含著笑意抬手揉了把少年泛紅的臉頰,低聲說。 “嗯,那我們走吧,敦君,路上你可以慢慢和我說虎的事。” 直到織田的目光移開,他臉上的熱度才消失,“……我們要去哪,織田小姐?” “去帶你見未來的家人。”女人的聲音悠悠的飄過來。 他的腳步一頓,接著跟著女人跑向收銀臺。 “好。” 織田一枝究竟是什么人,中島敦不知道,但他覺得織田一枝的過去一定比他想象中的要波瀾壯闊的多。 她所展現(xiàn)出沉靜感猶如已然平靜的海面,給人以安心感,且如澄澈的明鏡,一覽無遺的映出過往人的迷茫。 他總覺得……跟著織田一枝,他也會變得比以前不同吧? 他這樣猜測著,同時也堅信著。 從服裝店出來,織田一枝又帶著中島敦買了一些日用品。 芥川他們要在這里住個五六天,雖然來時他們會帶日常用到的物品,但是考慮到新加入的敦和可能會出現(xiàn)的突發(fā)狀況,織田一枝便不放心的多準備了些。 所以當他們出了百貨商場的時候,每個人手中都拎著數(shù)個購物袋。 中島敦跟著她走出百貨商場,稚嫩的臉上寫著大大的兩個字——貧窮。 他精簡持家的在內(nèi)心計算著今日的開銷。 盡管織田一枝花錢花的無怨無悔,但中島敦過意不去的性子讓他考慮起了今后打工的事。 中島敦低著頭在內(nèi)心將打工提上日程的時候,沒注意到前方的道路上有人。 直到他愣愣的擦到那人的肩膀,不受控制的向前踉蹌了兩步,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還沒站穩(wěn)就驚慌的說。 “撞到你了真的是十分抱歉!” 奇怪……剛才明明感覺要迎面撞上了。 中島敦邊道歉邊想。 “啊……沒事……” 被他撞到的男人紋絲不動的站著,聲音縹緲的說。 走在前方的織田一枝聞聲停下來,看向那人。 她漫不經(jīng)心的朝男人望去,看清他的面容后,織田一枝的瞳孔驟然緊縮,心臟也反常的劇烈的跳動了下。 中島敦撞到的是位身姿挺拔,容貌出眾的外國男人。 他修長的身軀上裹著銀灰色西服,剪裁合理的布料成功的凸顯了他的身材,同樣也是銀灰色的發(fā)松松的挽起,柔軟的發(fā)尾安靜的搭在寬闊的肩膀上。 本來是位賞心悅目的先生,可他那周身閃動著的令人心悸的銀灰色光芒卻令她打了個寒顫,并產(chǎn)生了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像是,像是在很早之前……就與他相遇過一樣。 可織田一枝很確定,她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 男人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將頭轉(zhuǎn)過來,低垂著眸看向她。 織田看到了他隱藏在銀色睫毛下的赤瞳倒映著她失態(tài)的身影,緊接著她的視線貫穿了自己的身影,抵達了他的眼底。 然后她確認了一件事—— 那雙眼睛里面沒有任何的感情。 空洞、乏味,像是十八歲之前的她一樣,已然從人生的道路走下來,對周圍的一切沒有任何的留戀。 她心想,大概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她才覺得這個男人很熟悉吧。 就像是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男人在她的注視下,睫毛如撲簌落下的雪花般動了動,而后男人對她禮貌的點了下頭,轉(zhuǎn)過身,悄無聲息的離去。 織田一枝的視線跟隨著他,一直等他的身影淹沒在人群之中,那股奇妙的感覺才消失。 “抱歉了織田小姐,耽誤你時間了。” 中島敦在男人安靜的離去后松了口氣,小跑到她身邊,小心翼翼的笑著。 “沒事。”她也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狀態(tài),溫和的笑著搖了搖頭,對少年道,“我們走吧。” “嗯!”少年明快的回答。 將男人拋在腦后,織田一枝帶著敦會見了岸谷新羅介紹的中介人,與他談妥了價格,他們二人便前往住處。 說來也巧,織田一枝并不相信緣分或者命運之類玄之又玄的東西,但從她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不到一天的時間里第三次遇到了黑發(fā)黑眸的英雄時,她開始懷疑自己先前的堅決。 織田一枝和這位英雄名為‘Eraser·Head’的先生在各自的門口對視了幾秒,然后她率先開口。 “Eraser·Head先生你昨晚入住的?” “……不,我剛進來。”男人低沉的說。 “這樣就好,洗清了我跟蹤狂的嫌疑。” 他倆又是一陣沉默,緘默的氣氛令滿頭霧水的中島敦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很微妙,所以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說點什么緩解氣氛,可說什么好? 中島敦低垂著頭思索時,就聽到織田一枝的聲音遠遠的飄進他耳蝸。 “敦君,進屋記得關(guān)門。” 她什么時候進去了! 中島敦急急忙忙的拎著兩個購物袋跟著她跑進去,不忘關(guān)上門回著:“好的,織田小姐。” “剛才講到哪了?虎是什么時間出現(xiàn)的?”織田一枝把手中的購物袋方向,環(huán)顧著屋內(nèi)的結(jié)構(gòu)。 邊說著,她兜里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織田摸出來看著新到的信件。 [你也來池袋了?怎么不告訴我一聲。] [還有,你不住在赤林說的旅館?] 真巧啊,沒想到來池袋的是他。 織田一枝勾了下唇。 不,她也說不好到底是巧,還是說這是森醫(yī)生安排的。 即便如此,織田還是把現(xiàn)在的新地址發(fā)過去,順便告訴了發(fā)信人孩子們要來的事。 她給對方回著郵件的同時,不忘分心聽敦說話。 “我印象里最早的一次是兩周前,十天前我快餓昏過去的時候我也見過它,還有就是五天前我見到那個男人后,準備來找織田小姐的時候……”中島敦關(guān)上門跟在織田一枝的腳步后進屋,剛脫下鞋子,身后的門突然被咚咚的敲了兩下。 “是房東先生嗎?”中島敦疑惑的眨了眨眼,嘀咕著又轉(zhuǎn)身去開門,口上詢問著,“誰啊?” 門外傳來男人沉悶的聲音。 “……Eraser·Head,我聽到你們在討論虎的事。” 中島敦的手一滯,他回頭看了站在陽臺上的女人。 然后他看到女人握著手機若有所思的看著房門,茶褐色的眸似乎穿透了單薄的門板,抵達了外側(cè)。 “讓他進來吧,敦君。” 中島敦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