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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不合適。”一個聲音忽然響起,正是林翰茂,這位滿腦子家國的少爺冷冷地盯著盧鴻達,“還是末將與王爺同去吧。”藺維言見身邊的宋直也要說什么的樣子,搶在前面說:“振武將軍旗下士兵不少,又有不少新兵要練,還是末將去最合適。”彭笛低著頭不吭聲,傻子才搶著做這件事,沒看盧鴻達自己不去不說,還不想讓別人去么。這群年輕人,還是太嫩。盧鴻達拗不過這些人,有些惱恨,同意時的臉色有些陰沉。經過今天這件事,唐佑鳴甚至不屑多看盧鴻達一眼,哪管他的臉色什么樣,臨走前只對藺維言說了一句:“藺將軍,此事宜早不宜遲,我們盡快出發吧。”藺維言點頭:“王爺給末將一點時間準備,一個時辰之后出發。”唐佑鳴點頭,抓著那個傳令兵出去了,期間一句話沒跟盧鴻達說,擺明了不待見他。傳令兵一路策馬狂奔,到了地方就被提進帥帳,盧鴻達催得又緊,他只說了大概情況。趁著藺維言點兵的時候,唐佑鳴問問詳細情況。把他帶到自己的住處,唐佑鳴給了他一杯水:“坐。”傳令兵拘謹地坐下:“謝王爺。”唐佑鳴讓綠喬給他拿了一套新的軍服:“那五百人還剩多少?”傳令兵捧著軍服,緊張地說:“算上可以行動的,大概還有一百人。”唐佑鳴轉著手指上玉戒指,又問:“對方多少人,你們一共打了多久?”傳令兵喉結動了動:“大概是我們一倍,打了不到半個時辰。”唐佑鳴讓他出去前囑咐了一句:“如果你想起了什么有價值的東西,隨時來找本王。”傳令兵猶豫了一下,站在門口說:“王爺,這個……我不太確定。”唐佑鳴擺手:“無妨,你隨意說。”“這個,他們應該不是山匪。”傳令兵小心翼翼地說,“他們偷襲我們期間,沒一個人說話,行動都靠旗語指示,山匪應該沒有這樣的規矩。”唐佑鳴贊道:“做的很好,你叫什么名字?”傳令兵有些欣喜:“我叫戚年。”不知道唐佑鳴要出去幾天,綠喬又在忙活了,戚年離開后,唐佑鳴終于注意到她,有些好笑:“別收拾了,這是行軍打仗,你收拾了也帶不上。你就在這里等著吧,別跟我去了。”綠喬不同意:“那怎么行,主子的生活怎么能沒人伺候呢?”“特殊時期,別給人把柄了。”唐佑鳴搖搖頭,“實在不行,還有藺硯呢。”綠喬點點頭,但還是有些不甘愿:“藺硯都能跟著,奴婢也可以的。”唐佑鳴笑了起來:“你以為藺硯就是個小廝?他身手好著呢,跟你可不一樣,不然藺大人怎么會帶他來?”綠喬瞪大眼睛,終于不再說什么了。以防萬一,藺維言足足帶了三千人上路,唐佑鳴騎在馬上,回身看身后:“帶這么多人?”藺維言和唐佑鳴一起駐馬于路邊,沉著臉看著部隊進發:“不確定對方是誰,多帶些人保險。”唐佑鳴沒再多問,勒緊韁繩,跟著隊伍向前。這三千人從統帥到小兵都非常沉默,藺維言是擔憂局勢,唐佑鳴是不想在這個時候玩笑,士兵們則是初具精銳形象,若非必要不會開口。這樣一支隊伍,行進速度非常快,何況唐佑鳴和藺維言都急著解決這件事,不停地催著加快速度。沒多久,這三千人與護送大夫的一百殘兵會和了。一百殘兵連個領頭的都沒剩下,戚年去報信還是自告奮勇,剩下這幫人沒了主意,想追回大夫,沒那膽子;想往咸豐城會和,也擔心盧鴻達降罪;呆在原地都怕來人責問他們不作為。畏畏縮縮再加上傷兵和死尸,這一百人的樣子是形容不出來的慘。若不是他們還來回走動著收拾戰場,唐佑鳴都能把他們跟地上的尸體弄混了。“戚年,你來說。”唐佑鳴懶得看這群人,對戚年擺擺手,“那群人往哪里撤了?”藺維言也很在意地看過來:“他們從哪里沖出來,又怎么截了人,最后往哪里撤了,說仔細點。”這一片地方難得有樹林,在雍州這種荒涼地方也算綠洲了,地形稍有些復雜。不過若不是地形復雜外加資源不錯,也不會出這種事情了。戚年有點緊張,連比劃帶說:“忽然從兩邊的樹叢里射出一大批□□,然后他們人沖了出來,直接朝大夫沖了過去。”藺維言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這里剛巧是目之所及處最窄的路段,不用想都知道這群蠢貨把那群大夫護在了正中央,從路邊沖出來搶了人就能跑。可就是這樣的戰斗進行了半個時辰,看來對方也不是什么精銳。唐佑鳴跟在藺維言身后,指使藺硯指使的特別順手:“藺硯,你去撿一支□□給我看看。”藺硯也沒廢話,跳下馬挑了一支,擦干凈遞給唐佑鳴。唐佑鳴拿在手里翻看幾下,而后對看著他的藺維言嘲道:“欲蓋彌彰。”藺維言緊了緊手中的韁繩:“殿下知道這股人的來路?”唐佑鳴睨他一眼,也不戳破他的謊話,悠悠道:“本王怎么會知道呢,還請左軍將軍多多費心,周圍都是樹林,應該不難偵破對方的撤退的路線。”藺維言沒說什么,指揮士兵去了,自己靠近唐佑鳴,低聲說:“還請王爺擔待。”唐佑鳴偏頭,笑得溫和至極:“好好的,左軍將軍又沒什么錯誤,何出此言?”藺維言笑了:“還是王爺善解人意。”唐佑鳴又看了他一眼,眼中笑意流轉,而后騎馬往前面去了,藺維言隨后騎馬跟上。☆、山匪(三)藺維言和唐佑鳴都在心里覺得,整個雍州地界兒只有盧鴻達能比這群“土匪”更蠢了,別人實在難以望其項背。躲在樹叢里埋伏就算了,走了還不知道隱蔽一下自己的行蹤。看著那一片被人踩出來的小路,兩個人騎在馬上,沉默了一會兒,都不知道該說點什么才好。唐佑鳴先笑了一聲,只是實在說不上愉悅:“這是篤定了沒人敢查?”藺維言頓了一下:“王爺高看他們了,畢竟他們都敢偽裝成劫匪打劫官軍……”后半句實在不好說,吞了回去,卻被唐佑鳴不以為意地接上了:“也是,蠢到極致,只能自作聰明了。”出乎意料的順利,那條小路直接給他們帶到了對方的大本營。唐佑鳴看著大片莊園,用感慨的語氣道:“比本王的王府還氣派,真想一把火燒了。”藺維言安撫道:“畢竟是丞相的封地別院,占地廣一些可以理解。”唐佑鳴沒搭理他,轉頭對藺硯說:“去砸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