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錯了藥，還是被落了降頭，自那日與邢愚璣一夕風(fēng)流后，心心念念，都是床第間邢愚璣那毫無防備的臉。

邢愚璣被其攪得煩了，這日，主父堰又蕩到他房里，邢愚璣正在搗弄一只藥罐兒，見主父堰進(jìn)來，忙收好，道：“小公子，您有心來這里，倒不如專心打理錢莊。”主父堰坐下，晃著腿道：“先生別忘了，你是我的先生，當(dāng)然要教我了。”邢愚璣笑道：“小公子說得在理，那么在下便布置功課了。”拿過一邊的、、等，交到主父堰手中，道：“小公子將這些全部背熟，再來找在下罷。”

主父堰最怕背書，但又想有個見邢愚璣的理由，確切地說應(yīng)該是跟其上床的理由，便拿著書走了。邢愚璣自然知曉這小子心里打的主意，望其背影，搖頭自言自語道：“孺子不可教也。”

白駒過境，轉(zhuǎn)眼間便快要十五月圓了。錢莊的事主父堰已漸上手，也不太去逛窯子了，逛窯子妓寮逛得上癮的金羽曾見主父堰由離府邸不遠(yuǎn)的私娼寮子前經(jīng)過，竟目不斜視地走過，不由大嘆要變天。

十五到了，這日黃昏時分，主父堰由錢莊踏雪回來，看那長春縮頭躲于門后，往后門處偷瞄。主父堰湊過去看，見后門站了兩人，其一是身披白袍的邢愚璣，另一是位青年男子，生得面似何郎，腰同沈約，神凝秋水，玉影翩翩，一派自然風(fēng)流之態(tài)。燦若星子的眼，盛滿哀意。長春被主父堰嚇了一跳，主父堰低聲道：“怎么回事？”長春道：“好像是邢先生的相好來找他。”主父堰踢其一腳，罵道：“大男人一個，怎么跟三姑六婆一樣八卦，滾進(jìn)去！”長春低聲咒了幾句，進(jìn)去了。主父堰扒于門后，探頭偷看。

男子拉住邢愚璣衣袖，苦苦哀求：“先生，求求您，別離開煙兒，煙兒再也不敢了，先生，求求您......”這名男子，主父堰認(rèn)得，乃是齋麟苑老板風(fēng)煙，若換了平日，見了此等美人，主父堰必千方百計(jì)將其弄上手。可今日不然。見到風(fēng)煙與邢愚璣拉扯，主父堰怒氣沖天，正欲上前，聽那邢愚璣淡笑道：“煙兒，你與在下相交之初，在下便講明白，動任何東西都行，感情一事，還是少碰為妙。”

主父堰聞言，心中一顫，顫動過于細(xì)微，竟被湮沒了。風(fēng)煙哀求道：“煙兒不求先生的愛，只要讓煙兒陪著先生便行。”邢愚璣語調(diào)溫和道：“煙兒，這對你太不公，在下無法辦到。”風(fēng)煙哽咽道：“煙兒不行，那個楊碎靳也不行么？”

邢愚璣默然半晌，道：“是碎靳告訴你，在下在主父家的？”風(fēng)煙道：“確實(shí)如此，聽那楊碎靳口氣，似是將先生當(dāng)成他的了。”邢愚璣笑笑，道：“煙兒，在下怎么可能屬于任何人呢？在下的身體，連自己都不屬于！若是再見到碎靳，請煙兒代為轉(zhuǎn)告，讓他跟姜詈好好過罷！”

勸慰了幾句，邢愚璣雖溫言相對，態(tài)度卻強(qiáng)硬，風(fēng)煙只好慢慢走了。但看那架勢，應(yīng)該還會再來。走前，風(fēng)煙要其小心碎靳，怕那小子會對其不利。

邢愚璣合上門，隱到屋內(nèi)去了。主父堰由門后出來，盯住雪地那串腳印發(fā)呆，心中滿不是滋味。

第十八回釋疑云了卻前事債掀波瀾結(jié)伴行前路

上回提到主父堰在后門站了半晌，方進(jìn)了家門。邢愚璣已收拾停當(dāng)，見其進(jìn)來，招呼著一同去潯陽樓。

坐上雇來的馬車，主父堰悶聲不響，面罩寒霜。邢愚璣低笑道：“非禮勿聽，非禮勿視，這才是君子所為。”主父堰面紅了下，道：“反正我是小人，才不是什么狗屁君子！”邢愚璣道：“小公子有話要講？”主父堰道：“風(fēng)老板挺好的，你怎么不要他了？”邢愚璣笑道：“小公子說得倒輕巧，兩人相處，最緊要的便是契合度，情愛之事，太過深奧，在下實(shí)在不懂。若一方動了真情，一方冷然不回應(yīng)，這便很不公了。”

主父堰道：“那你為何不回應(yīng)？”邢愚璣無奈道：“沒有的東西，小公子讓在下如何回應(yīng)？”主父堰低頭，道：“那么，假使，當(dāng)我愛上你后，你就要離開了？”邢愚璣瞇眼盯其，嬉笑道：“理論上確實(shí)如此，但小公子天賦異秉，總能讓在下有驚喜，便讓在下拭目以待罷。”主父堰聽完，似是松了口氣，笑道：“那么先生便有教我一輩子的心理準(zhǔn)備罷，情情愛愛的，我根本不懂，也不想懂。”邢愚璣看其一眼，唇角含笑道：“如此甚好。”

靜默了一會兒，主父堰道：“先生還沒告訴我，苕紫哪里去了？還有我那里的鋼釘，何時能拿開？”邢愚璣道：“莫心急，此次去見那人，自然能為小公子解惑。”

不知不覺，馬車已到潯陽樓，兩人下得車來，主父堰跟在邢愚璣后頭，進(jìn)了樓后的暗門。穿過陰暗幽深的長廊，靜寂中，只聽到低沉的腳步聲。進(jìn)了盡頭一間廂房，廂房內(nèi)點(diǎn)著香爐，幽幽暗香，濃郁清雅。主父堰對廂房內(nèi)掛的yin具嘖嘖稱奇，興趣濃厚。

另一暗門開啟，走進(jìn)一位蓋著黑紗頭巾的女子，身著一襲銀色長袍，袍角點(diǎn)綴黑色拇指般大小的珍珠，價值不斐。女子將頭巾拉開，露出一張芙蓉面，那張臉與邢愚璣有幾分相似，但更為妖麗。主父堰看得呆了，連連道：“仙女jiejie，仙女jiejie......”女子嫣然一笑，日月無光，主父堰下巴快掉了，呆滯不動。

邢愚璣微笑道：“母親，這是孩兒的學(xué)生。”玉融款款上前，輕捏主父堰下巴，稱贊道：“好嫩的面皮，果然年輕就是好啊！”那手冰得刺骨，主父堰打個激靈，清醒過來，忙退后一步，面紅耳赤。玉融吃吃笑道：“好俊的小少爺，要不要跟jiejie玩玩？”主父堰面越發(fā)紅了，胯下東西亦開始硬朗起來。

突然，玉融尖叫一聲，雙手捂住臉，倒退幾步，癱軟在床。主父堰欲扶她，邢愚璣將其拉過來，道：“別多事，小心讓這女人吸干了。”

玉融在榻上翻滾了幾圈，停下后，渾身顫抖。當(dāng)她將臉轉(zhuǎn)向兩人時，主父堰嚇得差點(diǎn)尿褲子。但見玉融的面皮，似是冰塊般破碎，往下掉，露出底下肌rou。

“那張臉，是時候物歸原主了。”邢愚璣冷冷道，手中拿著只藥瓶，方才，他趁其不備，將藥倒進(jìn)了香爐。

“不愧是邢卞的兒子！”玉融摸著床榻上的面皮，似笑非笑道，“妖怪的孩子，還是妖怪！好孩子，你可曾知道，邢卞不僅僅是你爹，可能還是你娘吶，哈哈哈！”她笑得癲狂，主父堰聞言，道：“你說的是何意思？”玉融冷笑道：“那邢卞yinjing長可自交，他不近色，便是因著自身特點(diǎn)，可自給自足，當(dāng)然，極度自戀也是原因。我曾親眼見過，那場景可說不堪入目，你們邢家，沒一個正常的！”邢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