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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往下淌著,顫聲道:“不,不錯!”緋綃一把拉起他的衣領笑道,“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饒你一命!”那巫師嚇得兩腿發(fā)軟,今日是怎么了?怎么撞到這樣一個人?他明明長了一張俊俏的臉,臉上明明還掛著明媚的笑容,怎么比魔鬼還要可怕?他顫抖著點了點頭,“我,我說,我全都說!”緋綃望著遠處那孤零零的綻放在黑夜中的紅色花轎,那些駭人的黑色觸角已經(jīng)全部消失了,他安下心來,劍眉一顰道:“快點,不要吞吞吐吐的!”“我,我本是這村子里的一個游民,因為家里根本就沒有田地又游手好閑,就學了一點巫術來糊口!”緋綃聽了眼珠一轉道:“這山鬼娶親的把戲也是你一手造成?”“不,不錯!”那巫師接著道,“開始,我只是想被大家重視,騙點錢花,可是,可是后來的情勢就愈演愈烈,完全不受我掌握。”“這話怎么講?”那巫師擦了擦額上的汗道:“開始有人上門找我,借著這娶親送親的名目,殺自己討厭的人!”緋綃聽了心中一寒道:“你說什么?”那巫師點了點頭,“這都是真的,送嫁的是誰,都是由我指定,那些人會把仇人的名字告訴我,我就會借此機會用巫術殺了他們!”“那這次呢?這次也是如此?”“是,是的!”巫師低首道,“這次有人拜托我,不能讓新娘活著回去。”緋綃聽到此處急道:“是誰給的你銀兩?讓你做這樣的事?”“是,是這家的大小姐珠玉!”緋綃聽了一愣,原來如此,看來這珠喜前日與子進所說是真的了?她的jiejie真的要害她?想著珠玉那燦若春花的臉,怎么小小年紀居然如此狠毒。卻聽那巫師繼續(xù)道:“她和我說她很害怕!”“害怕什么?”一個要殺人的人居然也會害怕?“害怕她的meimei,因為她已經(jīng)死了!”那巫師說著臉色已經(jīng)發(fā)青,似乎怕到極點。緋綃聽到此處,只覺得耳邊山風呼嘯,吹得他的臉生痛,頭上樹影搖曳,如同鬼魅,他望著遠處那紅色花轎,終于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從出門的時候就存在于心中的懷疑,終于得到了證實。12、緋綃一轉身,收回長刀,對那巫師道:“此番饒你一命!”說罷看了看那焚著的香爐,點點香火忽明忽暗,“待到香火滅了之前,你自己想辦法吧!”那巫師聽了,突然凄厲的叫了起來,“公子,公子,救救我啊,我只會施術,不會破術啊!”緋綃卻健步如飛,幾步跑到那花轎前面,一掀轎簾,里面露出珠喜那被嚇得花容失色的臉來。她見了緋綃,顫聲道:“胡公子,這,這是怎么了?”“跟我走!”緋綃一把把她拉了出來,牽了白馬,抱著她一起上了馬,兩人一騎飛快的下山去了。珠喜只覺得馬背上顛簸得難過,耳邊的風聲不斷呼嘯,顫道:“胡公子,我們得救了是嗎?”緋綃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只好默默的點了點頭。“太好了,太好了!”珠喜靠在他懷里,臉上淚水縱橫,“老天終于可憐我一回,能讓我繼續(xù)活下去!”說罷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道:“我就說,穿著這樣漂亮的衣服,我又怎么會死呢?”仰起小臉又問道:“胡公子,我是不是很漂亮?”緋綃看著她充滿期待的眼神,又緩緩的點了點頭。珠喜似乎非常開心,靠在緋綃溫暖的懷里,幸福無比的望著頭頂不斷倒退樹枝,誰說人生不是幸福的呢?那巍峨的,如巨人一般的大山,此時看來也不覺得那是可怕的了。她又抬頭看了看緋綃俊俏的臉,秀氣的下巴,突然覺得心中無比平安喜樂,竟然隱隱希望這山路永遠不要有盡頭。此時天色已暗,王子進點著了燭火,在燈下翻看著書籍。這些書似乎要告訴他什么,可是他又偏偏找不到事情的線索。燭光不甚明朗,忽明忽暗,他伸手挑亮蠟燭,卻一不小心碰翻了燭臺,那蠟燭無力的委頓在地上,燭淚灑了一地。王子進只覺眼前突然一片黑暗,他急忙摸索著去找滾在地上的蠟燭,似乎在墻角的某個地方。正在摸索中,卻聽耳邊傳來房門開啟的聲音,一個人影已經(jīng)閃了進來,還沒等他反映過來,就見黑暗中刀光一閃,一個閃亮的弧形就朝著自己的方向過來了。“哇哇哇!救命啊!”王子進叫嚷著鉆到桌子底下,嚇得手腳發(fā)軟,這到底是誰?怎么會對自己下殺手?還沒等想完,那人的尖刀就又朝著他隱身的桌子下面插了進來。眼見刀鋒尖利,無處可避,他一著急間,一下站了起來,隨手抄起那木質的椅子,就往那人頭上砸了過去。椅子帶著風聲呼嘯著飛了出去,那個人似乎身材身材矮胖,眼見椅子飛了過來,在地上打了個滾讓了過去。王子進扔完椅子,只覺得手臂火辣辣的生痛,似乎被刀割了一道口子,他急忙奪門而出。庭院中漂散著樹林中才有的清新氣息,他死里逃生,大口的喘著氣,還沒等心情平復,就聽黑暗的夜色中,突然有人在他的身后說了一句話,“王公子,你的書看完了?”王子進戰(zhàn)栗的回過頭來,只見身后正站在珠玉,她還穿著白日里的那件淡紅色的衣服,站在朦朧的夜色中,看起來甚為可怕。“珠,珠玉!”王子進急忙回頭看向書房,剛剛追殺自己的那個人并沒有跟出來,“你,你怎么在這里?”“我說過,我是這家的大小姐,我怎么不能在這里?”珠玉說著笑了一聲,擺動著款款的腰肢就往王子進的方向走了過去。此時王子進只覺得心臟狂跳不已,手臂上的傷口似乎還在流血,可是他都無暇管這些事了,因為珠玉的身后,分明的站著另一個女人,一個也穿著淡紅色衣服的女人。那個女人沒有抬起頭,看不清眉目,只能隱約的看到她帶著陰森笑容的紅唇,彌漫著死亡的氣息。“那,那是誰?”王子進抬手指著珠玉身后的女人顫聲道:“跟在你后面的,是誰?”“王公子,你當我是孩子嗎?”珠玉陰笑道:“以為我會上你的當?”說罷,手一翻,就從袖口里拿出一把匕首來,要往王子進的心口刺去。“莫要怪我,只能怪你自己非要進那書房!”王子進眼見珠玉的臉孔猙獰,明晃晃的匕首就要刺向自己,剛剛要抵擋,就見那站在珠玉身后的女人一伸手就拽住了珠玉的手臂。“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