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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趙善人面現愁容,似乎拿不定主意。“爹,你不要發愁了!”那身體似乎不大好的珠喜張口說話,聲音婉轉好聽,“女兒愿代jiejie出嫁!”“珠喜!”那趙善人聽了,似乎甚為愧疚。“不要緊!”女孩說著笑道,“反正就算我不說,也是我出嫁,什么時候見好事輪到我頭上?”旁邊站著的珠玉聽了,一張艷麗的臉一下就布滿陰郁,“真是沒有教養,在外人面前這樣說話!”那叫珠喜的女孩聽了,卻不答話,只是嘴角掛著一絲冷笑,哼了一聲,轉身回了內室。“真是不好意思,讓二位見笑了!”那珠玉說著愧疚的笑了一下,笑容明媚,卻是個美人。“珠玉,你也趕快回去!”那趙善人似乎沒有想到兩姐妹會在外人面前吵起來,面上似乎掛不住。王子進和緋綃見了這兩姐妹,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什么。卻聽那趙善人繼續說:“既然珠喜愿意,那么明日就讓她準備準備,代jiejie出嫁吧!”語氣雖然沉重,卻似乎沒有想象中那么傷心。王子進和緋綃退出大廳后,不由心寒道:“這家人真是偏心得厲害,也不怪那做meimei的生氣!哪有爹眼看著親生女兒去送死是那樣表情!”“子進,人的感情我們是摸不透的!”緋綃聽了搖頭道,“這世上萬物皆有規律可循,唯有人心,卻是無影無形,無法捉摸!”說罷,看了看遠處的巍巍青山嘆道:“最險惡的東西,又哪里是什么鬼怪了?”王子進聽他說得有道理,也跟著連連點頭,這家的人似乎關系復雜,姐妹倆又互相仇恨排擠,確實出人意表。6、“你要怎么辦?”王子進回房后問緋綃,“跟著那送嫁的隊伍一起去嗎?”“不錯!”緋綃趴在窗欞上,抬眼望著那窗前如烏云遮頂一般的綠樹,“我應該會去的!倒要看看山鬼是什么樣子!”“那我呢?”王子進問道,“我也想跟你過去!”緋綃聽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再說吧!”“為,為什么這樣說?”王子進見他眼神,分明是看不起自己。卻聽緋綃慢慢道:“子進,這山里云深不知處,是否隱藏了什么可怕的東西我也不敢說!”說罷笑道,“又怎么能讓你跟著去赴險?”王子進聽他這樣說,憤然拉開門走了出去,怎么會這樣?不管怎樣的危險,兩人不是都在一起的嗎?他怎么會想著把自己撇下呢?不是嫌自己無用?又是什么?他氣沖沖的走到外面的庭院里,還沒等平復心情,卻聽耳邊有草笛悠揚的聲音,絲絲入耳。再一看,卻見一個穿著淺綠色衫子的女孩歪靠在一顆大樹旁邊,雙手拿著一枝嫩草,神清專注,雙唇微動,在吹那碧綠草葉。正是早上看到的那meimei珠喜。王子進見了不忍打擾她,剛剛轉身要走,卻聽耳后傳來一個婉轉好聽的聲音:“王公子嗎?這是要去哪里?”見她發現自己,只好無奈的轉過身來,“小生四處走走,不想唐突了小姐!”“不要緊,我也正想找個人說會兒話!”那珠喜說著抱膝坐在草地上,神情仿若沒有長大的少女,偏著頭,扁著嘴,似乎很不高興。王子進見了,想到早上所見,不由對她心生憐意,坐在她旁邊安慰道:“你不要害怕,我那朋友本事大著呢,定不會讓你有危險!”“是嗎?”那珠喜聽著勉強笑了一下,“可是說是以前的女孩沒有活著回來的!”“我和你拉勾!”王子進說著伸出手來,“你定能活著回來!”珠喜卻搖搖頭,“王公子,就算你的朋友本事再大,也不過助我渡過一劫而已!”說罷望著那蔥翠的大樹道:“這個家里,我不過是個多余的人,就連爹都不喜歡我,活著還有什么幸福?”“為什么?”王子進奇道,“你不是你爹親生的嗎?”“我是二娘所生!”珠喜笑道,“你聽過哪個二娘的孩子被人重視?我出生就沒有名字,到了該請先生的時候才勉強給了我一個名字!”她雖然笑著,面色卻甚是凄婉。王子進聽了不知該說什么,這樣的事情太多了,尤其是母親地位不高的話,孩子更是可憐。“jiejie也恨我入骨,巴不得我早日死了才好!”珠喜狠狠道,說這話的時候面露兇光。“怎么會呢?”王子進疑道:“令姐似乎知書達理啊!”珠喜卻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過兩天是死是活,不然也不會說這些給你聽!”說罷,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來,似乎不愿多說了。王子進也覺得自己一個外人,確實是不好打聽人家的紛爭,便指著那眼前回廊問道:“客房那邊,是不是還住了一個客人?”“這我就不清楚了!”珠喜笑道,“多謝你了,王公子,和你說了一番話我心里舒服多了!”說完朝王子進笑了一下,轉身就走了。王子進見她穿著淺綠色衫子,似乎要被樹影吞沒,心中不由難過。外人只見這小姐錦衣玉食,又怎么能想到這庭院深深中還有這許多痛苦呢?這小小年紀的珠喜,與其說是自己自愿出嫁,還不如說是被自己的jiejie和爹爹逼著赴死,又是何等可憐?他一個人沿著回廊轉回屋子,一抬頭,就看到前晚那女子走過的道路。當晚她似乎拐了個彎,消失在回廊盡頭,可是怎么就沒有看到她是往哪個方向拐的彎?王子進一邊尋思,一邊沿著回廊往前走,走到盡頭卻是一堵墻壁,厚厚的青花石的磚墻,泛出隱隱的綠色。難道是自己看錯了?那個穿著淡紅色衣服的女人,明明就是在這里消失的啊?左右都是木質欄桿,也不可能跨過去啊?或許那女人根本就不存在,只是自己夢中所見?那石頭是如此的真實,觸手冰涼。他百思不得其解,緩緩走回房間。房里緋綃正憑窗而坐,白衣如春日梨花,不惹塵埃,他面色帶著一絲憂慮,似乎有什么愁事。見他回來,美目顧盼,“子進,你回來了!”王子進本來心中難過,但是聽了那珠喜的一番話,竟而覺得自己無比幸福,緩緩道:“緋綃,你不要為我擔憂,我不去就是了!”緋綃聽了微微一笑,臉上如春花綻放,“我只是不明白一件事,所以才不敢讓你去赴險!”“什么事?”卻見面前的緋綃雖面帶笑意,眼光卻如刀具一般的冰冷,“這里面,怕是有什么陷阱!”“會有什么事?”緋綃望著窗外的參天大樹道:“因為山鬼是不能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