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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霧水,也不知這二人怎么吹了一會兒樂器就達成共識了。“我們已然決定,既然有此機會,千載難逢,不如比試一番!”“什么?”王子進聽了,手中端著的茶碗差點翻到地上,“你們不要為了那將軍的小姐傷了和氣啊!”緋綃斜眼望著他輕笑一聲道:“子進,也許能夠幫你覓得一門好親事呢!”“不,不,不!”王子進頭搖得像波浪鼓,“我寧可不要什么好親事,也不想你們自相殘殺!”“怕是現在已經晚了!”“什么意思?”他話音未落,就聽門外傳來店小二的聲音,“胡公子,樓下有客人找!”王子進聽了只覺納悶,怎么會有人知道他們住在這里?眼見緋綃整理衣冠就要出門了,他突然靈機一動,一把就拽住緋綃的衣袖道:“是不是那蘇將軍派人來的?”緋綃看著他但笑不語,似是默認。王子進看著他俊美的笑臉,突然心中難過,“緋綃,你知道,我從來沒有求過你做什么!”緋綃卻還是一臉的笑容望著他,那笑容在此刻看來如此的不真實,仿佛經過昨夜,他認識的緋綃已經不見了。他繼續道:“這次,就當我求求你,不要與青綾為敵!我們這就遠離西京,不再回來!”緋綃伸手拉開他的手,神情落寞,“子進,你知道,人妖殊途,我若是不管,那家花樣年紀的小姐又該如何呢?她又有什么罪呢?”說罷,推門而出。王子進見他在走廊里漸行漸遠的白色背影,心中突然難過,只覺得緋綃此番行事與平日大相徑庭,那個巧笑嫣然,玩世不恭的緋綃又到哪里去了呢?他一個人發了會呆,也耷拉著腦袋跟著緋綃走到樓下。站在樓梯上,只見緋綃正談笑風生的與那管家說著什么,兩人身后還有小廝捧著盒子垂首立著,看那盒子的描金畫鳳的華麗外觀,估計裝著貴重的禮品。王子進見緋綃白衣如雪,甚為瀟灑,折扇輕搖,笑語嫣然,一切都與平日無異,但又與平日差得太多,他認識的緋綃,是不會為了區區的幾樣貴重禮物,去與自己的朋友為敵的。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一個人又走回房間,開始收拾東西,他不想目睹這同類相殘的景況。原以為只有人類才會利欲熏心,才會螻蟻竟血一般互相陷害,哪想著一向豁達瀟灑,脫塵出俗的緋綃竟也如此,一時間只覺得心灰意冷,人生了無生趣。他的行李剛剛收拾了一半,門就一把被人推開,一個白衣的少年正面帶微笑走了進來,看到他的包裹問道:“子進,你這要去哪里?”“我想回老家了,出去了一年,老母定是十分掛念我了!”王子進說罷繼續收拾東西。“子進,要走也不急這一時!”“我什么也幫不上你,你也不聽我的,我不想看到你和青綾互相殘殺也不行嗎?”王子進聽了怒道。緋綃見他生氣,卻也不以為意,“我約了青綾決戰,就在今晚,要你幫手我才有勝算!”說罷又笑了一聲道:“如果你想我落敗,命歸黃泉,那你就走吧,怕是此生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語氣中竟有無限悲哀。王子進呆呆的望著他的臉,如描似畫的五官,突然心中難過,雖然自己不想見他們彼此互斗,但是更不想見到緋綃有什么危險。想著兩人過往的一切,共同經歷的種種,他緩緩的點了點頭,手上也停止了收拾,頹然道:“我能幫你什么忙?”6、“去了就知道!”緋綃笑道,顯是又在賣關子。王子進心里難過,也不去追問他,一個人對窗喝了一個下午的茶,眼見青瓷杯中,茶葉如槍似旗,緩緩沉浮,只覺得自己的心緒也如這杯香茗,無法平復。終于到了黃昏,那蘇家派了兩個下人過來為二人引路,王子進只好氣鼓鼓的十分不情愿的跟著走了。兩人坐在華麗的馬車上,王子進依舊不愿與緋綃說話,還在生氣。“子進,子進?”緋綃坐在對面,偏著頭逗他。“干嗎?”王子進沒好氣道。“你可是在氣我利欲熏心,致朋友的生死于不顧?”王子進見被他說中心事,急道:“不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算是我王子進瞎了眼,與你做朋友!”這話雖是氣話,他的語氣中卻夾雜著悲傷。“子進!”緋綃折扇一展道:“你要相信我,到任何時候不要懷疑我,好嗎?”王子進只覺得這話中另有明堂,待要再問,卻見眼前突然燈火通明,卻是那下人掀了轎簾,請二人下車。“到了!”緋綃笑道,一撩袍子,跳下馬車。王子進只見一座燈火通明的大宅,似乎要將夜晚的天空點燃,在那院落外面,一股寺院中才有的香火氣息彌漫在空氣中,耳邊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和尚頌經的聲音,似乎這家正在做法事。“哎呀,二位公子終于來了,老夫恭候多時了!”從門中走出一個錦衣的老頭,正是那劉管家。二人見了他,一起抱拳還禮。“不必多禮!”那老管家急忙道:“二位這就隨我去見老爺吧,這是后門,可能要多走一會兒了!”王子進正有所不滿,聽到是從后門進來,免不了又哼哼的了幾聲。那管家何等老練,急忙道:“讓二位委屈了,不過大門早就被道士貼滿了咒符,現在根本就打不開了!”王子進聽了心中一涼,看來這小姐真的病得不清,這般大張旗鼓的驅魔逐邪,一時心下猶豫,不知哪邊才是對的,哪邊又是錯的。前面的緋綃似是看透他心事,回眸朝他笑了一下,似乎是在對他說,這世間諸事無常,凡是沒有絕對,不要過分計較正邪對錯,否則只是自尋煩惱。他點了點頭,跟著緋綃一路往前走去,院落里全是香灰四處飄散,映得院落中的景物飄飄渺渺,既像人間仙境,又像熔爐地獄。兩人跟著管家七拐八拐,不知行了多久,終于可見一個大廳,門旁放了兩個巨大的火盆,正有一個灰袍道士,在那兩個火盆中間舞著一把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似乎甚為投入。頌經的聲音正從那大廳后面傳來,此起彼伏,渾厚震耳,讓人聽了說不出的難受。那燈火通明的大廳中,正端坐著一個虬髯的大漢,穿著紫紅色的綢緞衣裳,身材魁梧,偏偏腦袋上纏了一個畫著八卦圖案的黃布條,甚是滑稽。“老爺,老爺,我請了貴人回來!”那大漢估計四五十歲的年紀,本來在椅子上打坐念經,聽了下人匯報,睜開一只眼看了一眼緋綃,身子一歪,差點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