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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桶下放了一大快玄冰,在夏日里冒著絲絲的白氣,緋綃見了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可惜沒有夜光杯,不然就再好不過了!”說罷,一張臉上全是憂愁之色,以前就是面臨鬼怪也不見他臉上有半點愁緒。“唉!”王子進又搖頭嘆氣道:“你這般貪戀享受,真是無可救藥!”哪知話剛剛說完,就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公子所言極是!”王子進聽到有人附和,精神大振,“老丈可是說我?”“不是,不是!”那老人穿著一身上好的棕色綢緞褂子,滿臉笑意,指著緋綃道:“我說的是這位公子所言極是!”說罷,坐到二人旁邊,“喝葡萄美酒,就是要夜光杯才配得起,這位公子有如此雅興,老夫已經令人回府取夜光杯去了!”緋綃斜眼看了一眼那老人,輕笑一聲,做了個揖道:“無功不受祿,老丈怕是有事相求吧!”“這位公子真是聰明啊!”那老人臉現焦急之色,“不瞞二位,我正是有一件十萬火急的事解決不了,剛剛在樓下見這位公子小露身手,望能幫老夫解決難題!”“在下姓胡!”緋綃聽了道,“還請先說一下事情原委。”“胡公子,老夫姓劉,是西京都統蘇將軍的管家!”王子進和緋綃聽了面面相覷,不知這蘇將軍又有何事能找得上他們呢?卻聽那老人繼續道:“說來慚愧,我家小姐,今年年方十七,尚沒有許配人家。”王子進聽了立刻來了精神,插話問道:“你家小姐可是絕色?”“自是艷麗無雙!”那管家說著甚為自豪,好像連胡子都往天上翹了翹:“蘇將軍把小姐看做掌上明珠,無比寵愛!可是,可是小姐最近卻遇到了大麻煩!”“什么麻煩?”王子進急道,簡直比那管家還要熱心。“唉!”那管家說著嘆了口氣,“我家小姐被妖怪蠱惑,每日茶飯不思,身形日漸消瘦,請了好多的道士也驅不走那妖怪!”“那妖怪是什么模樣?可有人見過?”緋綃聽了,似乎有了興趣。“自是見過!”那劉管家說著上下打量了一下緋綃道,“這樣說來那妖怪好像和這位公子長得甚為相似啊!也是面如冠玉,俊秀無雙,只是愛著青衣,臉上總是掛著一副謙和的笑容!”說罷又道,“可惜了那么好的皮囊,竟然做這樣齷齪之事!”緋綃聽了那管家描述,身子一斜,險些從椅子上翻下來,王子進則是一口酒差點就沒有噴到那管家臉上,兩人異口同聲道:“青綾!”怎么他不去重建綠竹村莊?跑到這繁華都市來尋花問柳來了?4、“你們二位和那妖孽認識?”那管家聽了,昏花的老眼中冒出驚訝的神采。“不,不認識!”王子進急忙心虛的解釋:“我們在問他穿的衣服是不是青色綢子做成的!”“是啊,是啊!”管家隨聲附和,“老夫活了一輩子還真的沒有看到過那種顏色的料子,像是湖水,又像是翡翠一樣的顏色!”末了又悄聲問:“聽說有一種蛇叫竹葉青,也是碧綠喜人,怕不是蛇妖吧!”“此時不可妄下結論!”緋綃一聽與青綾有關,面色已經大大的不好看了。王子進知道他在思量青綾出現在這鬧市中的原因,況且他們都是狐貍變的,又怎么能自相殘殺?正在此時,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提著一個錦緞包裹的盒子走了進來。那管家見了,急忙接過,掀開盒蓋,只見里面寶光流動,一對晶瑩剔透的琉璃杯子正擺在那錦盒中。他愛惜的用手托起杯子,遞給緋綃道:“公子,請用!”王子進眼見這管家一把年紀了,卻為了討好緋綃使盡渾身解數,正在為他不值,卻見緋綃伸手一擋,攔住了他遞出的杯子。“恕在下不能插手此事,老丈請回吧!”說罷,留下滿桌的菜肴盒美酒,拂袖而去。“緋綃,緋綃,等等我啊!”王子進說著追了上去,那管家卻一把拉住王子進問道:“他說不能插手?沒說力不能及?是不是這位公子能夠驅走妖孽?”“我說劉管家啊,你就放過我吧,我們都只是區區書生,那道士都沒有辦法的事我們又怎么能解決?”他說完跟著緋綃一路小跑的往客棧的方向跑去。回到客棧,緋綃就是一副郁郁寡歡的模樣,不言不語,王子進見他心情不好,知道他是在為青綾的事情煩惱,也不好勸慰。只見緋綃一身白衣,抱膝坐在窗沿上,身后是一片清冷的月光,勾畫出他臉龐美麗的輪廓,泛著似是大理石般不帶著血色的光澤。“緋綃,緋綃,你早些休息吧,我要先去睡了!”緋綃卻似沒有聽到,依舊坐在窗沿上。王子進只好悄悄掩上房門,一個人去睡了,想著緋綃落寞的身影,心中不由難過,本以為他是一只狐貍秉性,時而狡猾貪吃,時而滿腔熱忱,萬萬沒有想到他也有煩惱的時候,望著那窗外的圓月缺了一角,突然覺得人生便如這圓月,有圓就有缺,有盈就有虧,無論人鬼精魅,概莫能免。哪想半夜正睡到迷迷糊糊之際,卻聽門外傳來清亮的笛聲,他急忙披著衣服起來,推開房門一看,緋綃依舊如剛才自己所見,屈膝坐在窗沿上,只是微微頷首,正在吹奏那碧綠的玉笛。那笛聲悠揚動聽,在西京萬籟俱寂的夜空回蕩。“緋綃,早早歇息吧!”王子進見他這樣子,心中實在不忍。哪想話音剛落,就聽到窗外緩緩的飄來低沉的,嗚咽一般的簫聲。那笛音高昂,簫音低沉,偏偏緋綃的玉笛如何拔高音節,卻始終壓不過那簫聲,只聽那洞簫的聲音百轉千回,以為它已被笛音蓋過之時,細聽之下它卻依舊縈繞在耳。王子進一聽這洞簫聲音,便知青綾就在附近,上次一別到現在,已然兩個月有余,不知青綾現下如何了?正在想著,卻見緋綃放下玉笛,插入腰間,嘴角帶笑,神色開朗,已不見抑郁之氣。他翻身躍下窗沿,對王子進笑道:“子進,不早了,休息吧!”與往日神色無異。“唉,唉,你沒事吧?”王子進話還沒有說完,緋綃的房門已然關上了。他郁悶的望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此時已是午夜,只覺得自己一腔心緒都付了流水,也不知是哪根弦搭錯了,居然在他的身上浪費善心。5、次日,緋綃一大早就神采飛揚,已不同于前日的郁郁寡歡。“我昨日與青綾已達成共識,他似乎甚是喜愛那個女子,不愿放棄!”“那你打算怎么辦?不管這件事嗎?”王子進一時覺得滿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