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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明誠只覺得一股肅殺之氣撲面而來。趙成義在哪里呢?趙成義到底在哪里呢?盂銅城中的百姓顯然都已經做慣了招待的工作,他們自發組好了隊伍,很有秩序地圍了上去,他們從大兵們的手里接過了擔架。很多人手里拿著加了鹽的熱水,見到臉色蒼白的大兵就立刻遞過去。歸來的這些是前期部隊,更多的人還留在戰場上。祁明誠努力地找尋著趙成義的身影。明明回來的人有那么多,為何他還沒有找到趙成義?祁明誠心中又忍不住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對自己說,沒關系的,他有靈氣。因為西營中傷兵們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于是他這些天的靈氣都是往草原深處送的。這一次是西北軍主動出擊,因此戰場是在草原上。靈氣能分辨敵我,只要是景朝的兵將,如果他們受傷了,就一定會得到來自于靈氣的饋贈。這份饋贈不會讓他們的傷口在眨眼之間長好,但絕對能增加他們的存活幾率。不過,戰場的范圍那么大,靈氣的總量相對而言就顯得少了,也許會不夠分。祁明誠不敢往深處想,他努力說服自己,趙成義就算是受傷了,也一定能活下來。于是他就往各個擔架所在的位置擠過去。軍醫們已經準備好了,他們早在一旁搭建了一個棚子,會立刻對傷兵們做一些緊急的救治處理。祁明誠不敢打擾軍醫們的工作,但他心里又很急,只好一個一個擔架看過去。大家不是第一次見到像祁明誠這樣的家屬,因此都能表示理解。再加上祁明誠確實沒有打擾大家的工作,于是人們就隨他去了。然而,祁明誠始終沒有找到趙成義,他在自己的臉上胡亂擦了一把。有人見祁明誠的臉色實在難看,擔心他會出事,就往他手里塞了一杯熱水。祁明誠搖了搖頭。忽然,祁明誠聽到了趙成義的聲音。趙成義在喊他的名字:“明、明誠?”祁明誠不想哭的,他自念小學后就沒有再哭過了。前世,哪怕他生了大病,救無可救,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死期,都沒有流過眼淚。在這一刻,祁明誠也不算是哭了,然而他卻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趙成義好好地站在那里。忽略他一身的塵土鮮血,忽略他打結的頭發和破損的鎧甲,他還是一副好好的樣子。祁明誠在自己臉上擦了又擦。他的手上原本都是炭筆的灰,此刻就又全部抹在了臉上。“明誠!”趙成義對著祁明誠大叫了一聲。祁明誠的一顆心終于落回了肚子里。到了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手腳是軟的,頭是暈的。他深吸一口氣,然后耗盡最后的力氣,三步化作了兩步,用一種非常兇狠的姿態沖到了趙成義的面前。趙成義覺得自己要挨揍了,瞧祁明誠這架勢,肯定是要揍他了!不過,趙成義是絕對不會還手的。畢竟,是他讓祁明誠擔心了,都是他不好啊。他在西北待了這么多年,見過了太多的生死別離,因此了解家屬們的痛苦。被留在原地等待的日子其實是最難熬的。祁明誠抓過了趙成義的衣領時,趙成義還配合地彎了下腰,并且低下了自己的頭。即使祁明誠要打他的臉,他也認了!雖說,大庭廣眾之下被打臉,這挺丟男人面子的!但面子又算得了什么呢?!祁明誠攥著趙成義的衣領,把他的臉攥到了自己面前,然后他霸氣十足地吻了上去。正直的趙校尉愣住了。西北小門這里圍著很多人,他們為目前有利的戰況高興,他們為傷亡的士兵難受,他們心里的情緒太多也太復雜。祁明誠對趙成義做的事情就像是一個宣泄口,目睹了這一切的人都忍不住起哄了。來?。?/br>一起來鼓掌?。?/br>再沒有比這更讓人高興的一幕了,再沒有比這更讓人欣慰的一幕了。————————我們不為侵略為戰,而是為守護而戰;我們不為殺戮而戰,而是為愛與和平而戰。第91章趙成義遲遲沒有反應過來。他仿佛已經靈魂出竅,留下了一具笨拙的身體任由祁明誠為所欲為。祁明誠太高興了,吻得毫無章法。他用舌頭長驅直入地頂開了趙成義微闔的牙關,舌尖迫不及待地勾了勾趙成義的舌頭,示意他趕緊配合,然而面對祁明誠的邀請,趙成義始終是一副傻傻的樣子。周圍人的起哄聲都已經入不了趙成義的耳朵。他的心中被一種難以形容的喜悅充斥著。幸福感滿得就要溢出來了。祁明誠的理智漸漸回歸,然后他才覺出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了。他垂下眼眸,慢慢松開了趙成義的衣領。然而,遲了半拍的趙成義怎么舍得讓他離開呢。趙成義長臂一覽,緊緊摟住了祁明誠的腰。歐陽千總第一次見到趙成義時,曾對自己的心腹感慨說,此人頗具大將之風。趙成義是個沉穩可靠、鎮定理智、臨危不懼的人,他擅戰且懂得戰術,在戰場上勇往直前。所以此時的趙校尉是絕對不會退縮的。他心里閃過一絲慶幸的念頭,還好他已經讓親兵把他的武器拿下去了,他所斬獲的那個屬于異族某部落重要人士的人頭已經被拿下去處理了。所以,在這個離著硝煙如此近,但此刻依然平和安寧的盂銅城內,在眾多景朝同胞善意的起哄中,他可以緊緊地抱住祁明誠。他的武器,不會傷到他。他對敵人的殘忍,不會嚇到他。硬漢的心里也能泛起溫柔。心有猛虎,細嗅薔薇。趙成義如此感恩老天爺恰到好處的安排。于是,靈魂終于歸竅的趙成義迅速找回了主動權。他用力地抱著祁明誠,仿佛要把這個人徹徹底底地揉進自己的血rou中。他一刻都不想和他分開。他笨拙地回吻著祁明誠。即使趙成義已經在夢中偷偷地將這個場景演繹了很多次,但沒有一次的感覺能比現在更為美妙。只要一個吻,就是春暖花開。趙成義在乘勝追擊。祁明誠在縱容著他的攻城掠地。兩個新手互相吻得毫無章法,吻得急切。這個吻不僅證明他們是相愛的,也證明他們是活著的。世間還有比這更幸運的事情嗎?我愛的人,恰好他也愛我,恰好都在一個不錯的年紀,恰好我的胳膊還很有力,恰好我的胸膛依然寬厚,恰好都恰到好處,于是我可以坦然地愛你,奉上我的一切。祁明誠有些腿軟。當然,他才不是太沒用了被親軟的呢。這是緊張過后的正常生理反應。祁明誠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