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沒有……”

然而沒有任何卵用。

“那女的是誰？”李秋曦問。

“一個女同學。”祁恢絞盡腦汁，冥思苦想，“本來我在家里做題的，董露……那個女同學說今天的天氣很好，適合外出逛街喝咖啡，正巧我做太久的題覺得有點渴了，就跟著出來了。”

“你家里沒礦泉水？”李秋曦不留情面戳破祁恢話中的漏洞。

“還真沒有。”祁恢一臉正直，他家里只有鮮榨果汁。

李秋曦呵呵冷笑：“所以即便是你家里沒水了要出門，也不愿意撥通我的電話，而是找了一個所謂的女同學單獨坐在一張桌子上喝咖啡？我還以為你們是在談戀愛呢。”

“……”被套路的祁恢一臉懵逼，電光火石之間他猛地想到什么，一把拽過被他和李秋曦間情侶鬧架般的互動弄得一頭霧水的林清野，“是老大讓我來的，其實那個女同學真正想約的人是老大，我在中間充其量就是個橋梁的作用，最后你也看到了吧？女同學是和老大坐在一起的，跟我沒有一毛錢的關系！”

這話說得真心誠意，信誓旦旦，連林清野自己都快要信以為真了。

于是輪到林清野成懵逼臉：“？？？”

“老大求你了……”祁恢哭喪著臉偷偷掐林清野的腰，牙齒不動嘴皮子動的悄聲說，“拜托了，幫我個忙……”

突然被點名的林清野還未做出反應，就聽到從頭到尾始終沒有說過話的穆清幽幽開口：“我看到了……那女的和林清野坐在一起……還聊得火熱朝天……”

林清野轉眼就看見穆清那怨婦一樣的表情，一瞬不瞬盯著他，好像林清野是個不忠的丈夫做了什么對不起他這個妻子的事情似的。

第四十六章

【一】

林清野：“……”

拜托！明明是董露露在一廂情愿的說個不停好不好！他回應的次數兩只手都能數過來,還都是嗯嗯啊啊的敷衍。

穆清哪只眼睛看到他們聊得火熱朝天了？

火熱朝天個屁啊！

被冤枉的林清野很生氣，并不想解釋什么，雙手抱胸，冷眼瞥著穆清：“你要這么想那就想吧，隨便你。”

“我錯了。”穆清把怨婦表情一收，積極道歉，“小野我錯了,我什么都沒看到！”

李秋曦頓時被自家兄弟服軟的速度震驚了，詫異地扭過頭去看穆清，嘖嘖稱奇,可穆清不以為然，完全不把他們這些人探究的視線放在眼里，像可憐巴巴的小狗一樣去拉林清野的手。

陳晨嘴唇微張，先是看了看李秋曦和祁恢,又看了看穆清和林清野，從他表情上的變化來看,他貌似明白了什么，連眼神都逐漸變得絕望起來。

“你們都是……”

陳晨欲言又止，片刻后，柏帆搶過話頭,繞開前面的李秋曦，從中間穿過來抓住師睿的手臂說：“他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去吧，你跟我去個地方，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什么東西？”師睿問。

“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于是陳晨眼睜睜看著師睿被柏帆拉走,兩個人攔了輛車揚長而去。

陳晨仿佛化石一樣在原地愣了半晌，回想到剛才柏帆攬著師睿離開時的親昵姿勢，登時猶如有什么東西悄無聲息鉆進了他的腦子里，就連以前被他忽略的細節也在這個時候清晰浮現出來。

為什么師睿和柏帆的關系突然變得那么好。

為什么以前不玩手機的師睿經常捧著手機看，他們一湊過去，師睿就慌張地把手機收起來，只說是在跟柏帆聊天。

為什么師睿會多次拒絕和他們去網吧，反而和柏帆一起吃飯逛街看電影。

這一切突然有了解釋。

也并不是師睿要故意瞞著他們，只是羞于啟齒，而且師睿給過他們不少暗示，可惜陳晨對師睿和柏帆是死對頭的觀念根深蒂固，壓根沒有把他們湊到一堆的想法。

就像陳晨從來不會以為林清野和穆清會有瓜葛一樣。

臥槽臥槽臥槽！

說好的死對頭呢？

說好的水火不容呢？

說好的這輩子老死不相往來呢？

怎么眨眼就好上了！

還一次性好上了三對。

陳晨很崩潰，這虐狗的場面簡直要辣瞎他的眼睛，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被刷新了。

抱著最后一絲希望，陳晨顫抖地伸出手指向師睿和柏帆那輛車消失的方向：“老大，他們是不是……”

“是。”林清野欣慰道，“師太暗示了這么久，要是你們再看不出來，他就要吐血了。”

陳晨石化了，連最后的希望都破碎了。

天真無邪的祁恢眨巴著迷茫的雙眼問：“老大，師太暗示什么了？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李秋曦俯視著比他矮了半個腦袋的祁恢，惡狠狠地咬牙說，“你只要知道，今天你完蛋了，你們月考的成績出來了吧？我要把你的成績告訴你媽。”

聞言祁恢也崩潰了：“我靠！我求你千萬不要給我媽說，我會被我媽打到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沒門。”李秋曦殘忍拒絕，轉過頭跟穆清說了一聲，隨后大手一揮，拽起祁恢的衣領拖著他離開了，表情殘酷得仿佛下一刻就會把祁恢拉去千刀萬剮。

祁恢臉色白得可怕，混雜著忐忑和恐懼，他像一只在案板上掙扎的魚，努力想回到水中卻沒有足夠的力氣可以掙脫身上的束縛，可憐兮兮把絕望又期待的救助目光投向林清野。

“……”林清野默默無言移開了視線。

“老大，你就是個見異思遷見色忘友見死不救的渣男！”的士車卷起祁恢悲憤的怒吼，駛遠了。

林清野抹了下額頭的汗水，他對祁恢實在愛莫能助，誰讓祁恢月考的分數比上學期的期末考試還低呢？李秋曦身為祁恢的私人輔導教師，生氣也是應該的，只是那兩人的對話方式怎么想怎么覺得奇怪。

直到那輛車子消失在視線中，林清野才猛地反應過來。

有了師睿和柏帆的例子在前，這次林清野不由得多想了一些，轉頭看向正悄悄拉住他右手的穆清，靠了一聲：“他們該不是的……”

穆清自然而然與林清野十指相扣，一本正經點頭：“是的，和我們一樣。”

“屁的一樣。”

林清野嫌棄地甩開穆清的手，扭回頭就看到陳晨一臉呆滯地望著他們。

兩道視線相碰后，陳晨呆呆開口：“需要我回避嗎？”

“沒事。”穆清再次溫柔地牽起林清野的手，對陳晨說，“我們走就行了。”

直到被穆清塞進車里，林清野才后知后覺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顧不上關心三觀受到沖擊的陳晨，他抓著穆清的手臂問：“你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