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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四五月甚或半年的開銷了。”“甚‘十萬’,不過嚇唬他罷了。那軟蛋,哪里用得了四五月半年?頂多兩月,他就無計可施了!”竇三適時的奉承了句:“相公武威!”元芳苦澀一笑:“哪里是我威武,只是他這兩年愈發昏頭罷了,若換了五年前,哪有我們成事的勝算?我竇某人本一心忠君,哪有半分不臣之心?只他委實欺人太甚!”說著捏碎了手里的杯子,其間苦楚只他個人清楚。想他本是從小被祖母作未來安國公府當家人教養長大的,心內只知忠君愛國,只知君子磊落,哪知會走到“人人得而誅之”的地步!京里流傳的關于他的“罪名”,竇三不與他說他卻是知曉的。趙闞將他畫像粘貼于大街小巷,審還未審,就已定了他的罪,將他打成十惡不赦的“亂臣賊子”……他還甚都未做呢,就被貼了這牌子,那他為何不坐實這名頭?也不枉費了父兄親手奉上的帽子!想著越發氣惱,真是“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江春卻不知元芳就在距離她幾十公里處,只每日按時上下學,迎接迫在眉睫的年試。十七這一日,天黑后她又出了門去,打算再去一趟淳哥兒所在院子,見了貼得大街小巷隨處可見的元芳父子畫像,她還有心思感慨,這次畫得與影視劇上那毫無相似度的不一樣,倒是很像呢!若記性好的瞧過畫像,再見了真人,十之八九是能認出來的。她愈發小心的上了朱雀大街,見街上行人愈發洗漱,但那搜捕的玄衣男子卻是過了一批又一批。有幾個玄衣男子見她獨自個兒小娘子走街上,倒是多看了她兩眼,本就“做賊心虛”的她愈發提心吊膽,不知今日出門到底可會弄巧成拙。“小娘子,你這是欲往何處去?”有五個為一隊的玄衣男子來到她面前。江春被嚇得心怦怦亂跳,作出一副害怕至極的樣子,低著頭小聲小氣道:“官……官爺……小的……小的是學生,出門來買晚食吃,課業繁忙,看了會兒書,倒是還未用飯……這往西去有一家賣桂花糖糕的,她家糖糕蒸得……”“得得,打住!咱們不問你學里事,買了吃食快回學里去,這幾日不太平哩!”有個好心男子打斷了她的“胡言亂語”。江春松了口氣,拍拍胸脯道:“是哩是哩,嚇死我了!多謝小哥哥提醒,我這就快去快回!”冬日衣裳雖穿得又厚又重,但始終有曲線在,她那動作倒是惹得幾個男子頻頻瞧她。帶頭發問那男子哼了聲“你們莫不顧正事,若讓竇家余孽跑了,咱們全都吃不了兜著走!”幾個男子紛紛應“是”,也不知當今官家如何想的,這冷的寒冬臘月,偏要派遣他們出來喝冷風,尋甚“要犯”……要他們說啊,能跑的都跑了,還去尋個大頭鬼啊!幾人不甚樂意,又不得不從,心內罵罵咧咧跟著往前走。江春見這樣子,今日怕是去不成了,只得做做樣子買了糖糕回學里去。十八、十九兩日考了升學試,外舍班這一年也就完結了。她正走出學門,尋思著問問可有這幾日往金江去的車隊,卻突然聽到兩名學子從門口聊閑進來。旁的雜七雜八她也只過耳不過心,唯獨“竇皇后診出三月身孕”一句,卻是如雷轟頂!第115章消息(二)且說江春考完年試,冬月十九傍晚,正準備出門去找往金江去的馬車或車隊,卻在學門前聽了學生“竇皇后被診出三月身孕”的消息來!那可謂是晴空霹靂了。剛失了大皇子的竇淮娘居然又有孩子了!江春先是覺著驚奇,按理說三十多的年紀了,這多年都未再懷上,在這節骨眼兒上居然就突然有孕了。當然,從婦科大夫的角度來說,這也不算“突然”,本來就是育齡期的成熟男女,有正常的生精排卵,有正常的人倫敦常,能懷孕再正常不過。只是,懷孕的時間,“選擇”得有些微妙,或者公布消息的時間,選擇得很微妙。江春突然能想得通了,當日聽聞竇淮娘與趙闞大吵了一架,自請前往奉國寺吃齋念佛,一去就是一個多月。她當時只以為她是喪子之痛失了理智,心灰意冷之下選擇吃在念佛……其實仔細一想,鄧菊娘的閨女,怎么可能是那般容易喪失理智、心灰意冷的?她恐怕早已知曉自己懷上身孕了,為了自保,才出此下策……不,該是上策。半年后,若再生下位小皇子,那就微妙了。首先,皇帝連三四歲的兒子都覺著年幼,無精力多加教導與培養,那現在再出生的皇子,他又會有何心力?若是一般妃嬪生的皇子也就罷了,但這位是中宮皇后生的嫡子,只要他不廢后,那就只會是唯一的嫡皇子了!這樣的嫡皇子雖占了“嫡”,但年紀卻是最幼的。前有要置竇家于死地的皇帝,后有數個比他年長的兄長……這微妙是顯而易見的。江春自以為這個孩子救了竇家一命。但事實是,冬月十九才傳出消息皇后回了宮,診出身孕,冬月二十,東京城又被戒嚴了,沒有任何緣由的戒嚴了。江春想要出門去瞧瞧淳哥兒,卻被告知學里出不去了,街上巡邏的人卻不是五人一隊的皇城兵馬司了,早變成了全副武裝的禁軍。這時代的禁軍與中一般,是與“邊軍”相對的,雖與皇城兵馬司一般直接聽命于皇帝,是拱衛京畿的武裝力量。且它與皇家關系雖不如皇城兵馬司的親密,但這卻是實打實的、真刀真槍的武裝力量。是有戰斗力和戰略意義的……看來形勢在不斷升級了,竇淮娘這個孩子,非但沒成竇家的救命稻草,反倒成了他們的催命符!江春只能在心內默默祈禱。她與同窗們都出不去學門,連續兩日困在了學里。一日三餐要耗費銀錢也就罷了,那許多大江南北來的學子,本以為過年就能回鄉了,但連街面都上不了……談何回鄉?只要能安安穩穩不波及到自個兒,其實許多人都是窩在學里不愿出門的。窩得人多了,問題也就出來了,總有那么幾個男學生,先是與太醫局內同窗生了矛盾,那學寢、學舍都生了幾場糾紛。后來居然與隔壁武學也生了矛盾。當然,這矛盾要從江春身上說起。高勝男的紅瘡在江春調理下已好了三分之二,仍剩了些疤痕印記消不掉,外加她偶有忌不住口的時候,那下頜與下巴上還是三不逢時會冒出零星幾個來。但因著學里不許出門了,四大學的學子年試早已結束,百無聊賴的高勝男就想著定要尋叫好再給她調理下方子,只苦于無門可出……思來想去,不知她從何處尋到了兩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