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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可是現就過去歇息。江春早打定主意了,就由著胡沁雪答應,幾人辭過兩個手足無措的堂弟,跟了那婆子出了胡三爺府上,也不消坐轎子,沿原路走過那前頭五戶人家,出了左甜水巷,再往右,果見一名“右甜水巷”的巷子,進去左手第二戶就是了。這次自是得到了胡二爺的熱情款待,雖然他獨自個過慣了的,也不太懂人情世故,但幾個孩子在另一頭受了那般冷待,此時見了二爺真心實意的招呼,只似冬日里飲了碗熱湯下肚,個個都綻開了笑臉。江春瞅緊這時機,上前幾步道:“多謝干爹厚愛,只待開了學,入了太醫局,兒還要去尋舅舅處,他年前就已上了京,為我租好了住處,待尋著了我與嬢嬢兩個就搬進去。”胡二爺自是要挽留的,嗔怪道:“怎先前未聽你提起?這般怕是不好找哩,就是住干爹府上又如何?一家人不興見外。”江春卻又搶在江芝前面開了口:“多謝干爹厚愛,您的美意我姑侄二人心領了,只舅舅為了替我上京租房,卻是連年都未好生過上,兒不可辜負……況且,說句不怕干爹笑話的,我江家情況您是再清楚不過……”“我這嬢嬢,她委實命苦,經了那些事……家中祖母已勸過不知多少次,她仍鐵了心要在京里掙扎一番,因她手上有點豆腐手藝,倒是想著能將這營生做起來,多的不說,能維持了生計,不再赧顏受旁人接濟,日后再尋個門當戶對的人家……還望干爹成全我這好嬢嬢的志向……當然,若您知曉有與她合適的郎君,倒是懇請您費心了……”“莫望著我這嬢嬢弱質女流,其實內里卻是最不慕權貴,不貪便宜的品性了……此次上京,我祖母道要與她些本金做豆腐營生哩,哪曉得她卻是寧死不受,只道誰要是再用財帛接濟她,就是看不上她弱質女流,當真是折辱她哩……故她不好開口拒了干爹好意,我這做侄女的卻是要幫她開口的,干爹府上她是決計住不下去的……還望干爹成全。”江春|心內暗爽:哼,你不是標榜自己是自強不息的頑強小白花嗎?那就繼續維持不愿受人接濟的“豆腐西施”形象吧!你要真能憑一己之力搏出個局面來,我自會佩服你,但要想著貪人便宜,踩著旁人肩膀爬上去……那我先斷你一條路。果然,包括胡二爺在內的一眾人等,皆對江芝一副欽佩樣,只道她真是能干女子,皆道似她這般能干,不消半年定能聞得她好消息了。直將江芝弄得氣苦不已:有靠山依靠誰還愿包裝那“自強不息小白花”人設啊?這侄女倒好,當著這多人的面,將她后路給斷了!見她氣苦張不了口的樣子,江春還故意“打趣”:“瞧瞧我這好嬢嬢,還被你們恭維得不好意思了,咱們莫難為她啦,日后就讓她好生伸展志向吧……咱們遠遠看著她才歡喜哩!”眾人皆點頭道定要拭目以待了。江春|心道:我只盼你安分些,若起不了水花,就早些知難而退回了金江去;若仍要一意孤行禍害你侄女和整個江家,那就莫怪……幾人暫時安頓下來,晚上合攏一處吃過接風宴,老夫人對眾人安排也不置可否,幾個小的也就松了口氣——畢竟誰也不愿去三爺府上受氣啊!第二日,已經二十五了,江春推脫出去尋舅舅,擺脫了小尾巴胡沁雪,見這汴京風氣較金江更為開放,出門女子多不勝數,也就放了心的自己去“尋舅舅”。其實她哪曉得舅舅在何處?不過是借口罷了。她真正目的還是四處逛逛,尤其先去太醫局踩踩點,看住宿問題到底怎解決的……若老夫人問起,她才能應對得上,畢竟她的第一選擇還是住學里,可省下好些銀錢。汴京的太醫局位于朱雀大街南面,距城南的朱雀門倒是不遠。待依著旁人指路找到那片白墻灰瓦的建筑物時,江春發現那占地上百丈的房屋并不全是太醫局,它左側是太學,右側是武學,再往右才是律學……看來這時代的四大學規劃,有點兒后世“大學城”的意思,皆是集中規劃,統一管理——估計仍是那位趙德芳的功勞。因著內舍生與上舍生均開學了,太醫局前學生倒是不多,只零散幾個帶了行李的年輕人,估計是從何處趕來報道的。江春跟了過去,見門口站了幾個負責引路的學子,江春與他們搭訕:“幾位小哥哥,敢問這外舍班是何時開始進學?”那幾人打量了她一眼,聽著她一口外地口音,倒是頗為和善:“小娘子是來替兄長問詢的罷?若已到京了,這幾日不拘哪日皆可進學的,令兄只消拿了戶籍文書前來即可。”“多謝小哥哥,那食宿問題該如何……”“咱們院里,甭論男女學生,都有免費學寢可住,屆時只消備了換洗衣物即可……當然,若他外頭自有宿處,只消與院里報備一份,亦可不宿此處。三餐亦有童子備好,只消每月出一兩三錢銀子,自有童子將飯食送至學寢,若有自帶童子小廝的,倒只消出一兩銀子。”江春|心內暗自咋舌,光伙食費就得一兩銀!居然是縣學的三倍!束脩銀子倒是不消出了,但光這伙食費,讀一年就夠縣學讀三年的了。那學生還口口聲聲這也“只消”,那也“只消”……看來,這汴京的消費水平真的比金江高得多了,不想辦法掙錢可讀不下去。待回了胡二爺府上,江春只稱今日還未找著舅舅,明日再求了嬢嬢陪她去找一日。二十六倒是天氣好,她“押著”江芝在遠離了胡府的“棗子巷”找到間小屋,逼著江芝拿出五兩銀租下來,租期半年。因這小屋已經快到城墻邊上了,位于西市與朱雀大街西南角的民屋,附近租戶皆是西市口上討生活的,這一代租金倒也不貴。江春真恨不得立時就將她安排住進屋里,生怕多走一步都要給她節外生枝,但她一口咬定了行李還在胡府,少不得要允她回去將行李拿走了才行。看她眼神飄忽,似乎另有打算的樣子,自然曉得她是不會如此輕易死心的,江春還是叫住了她。“嬢嬢,你我既然姑侄一場,雖你不將我當侄女,我卻是當你作我奶奶的姑娘的,你這般作為,莫說最后自己落個粉身碎骨,就是我奶奶,你難道就忍心望著她悲痛不成?你也莫說你那套和離女子亦要自立自強的言論了,若你真能自立自強,也就不會再生這些心思了。”“我亦曉得,與你講這些,你定是聽不進去的……你偷藏了我入學文書這筆賬定是要算的,但并非此時。我只盼著你好生認清自己斤兩,那高門大戶不是咱們這等身份攀得上的。胡三嬸的驕矜你也見著了,你覺著自己頂頂聰明,能在她手下如魚得水嗎?就是以前東昌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