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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嬌嬌弱弱道:“我這好meimei在館里與哥哥同班,我亦是無法了,只得來尋了她拿主意……”說著拉了拉江春袖子。江春有些不耐,甚“好meimei”?我與你這只是第三次見面罷!況且又有哪個好meimei是專門被坑的?我遇難時你在旁觀,你家遭難了又來逼我?還得綁架了老好人竇元芳?她氣不打一處來,自打穿越來,這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牛皮糖似的人物,她有些不知所措。那竇夫子卻好似未將她的別扭瞧在眼里似的,笑著道:“這倒是,你二人正好可商討一番,‘一人計短,兩人計長’的……只是不知你倆可商量出甚法子來了?”江春冷著張臉,楊留芳倒是又抹了抹眼淚,低聲道:“還未曾哩……只我這好meimei道她識得京里來的一位竇公子,說是縣里胡府貴客,可幫著想想法子。”竇夫子卻是眸光一閃,挑了挑眉頭,頗有兩分興味道:“不知江小娘子識得的可是位與為師一般年紀的相公?可是名喚‘竇元芳’的?”江春猶豫,照此看來,竇元芳與竇丞芳確實是有些干系的,只不知是何種因由,自己到底要不要承認。如果他們關系不好,自己大咧咧說出來,會不會給竇元芳惹來麻煩?若是不承認,那今后幾人見了面,可又會尷尬?她在心內過了一遍,拿不準二人關系如何,還是保險些好,遂裝出一副平常樣子來,百無聊賴道:“也不算識得吧,只在胡府內見過一次那位竇公子,卻不知他具體名諱,也不知他是何方人士。夫子可是識得他?”那竇丞芳卻是笑著道:“正是哩,那正是為師在京內的兄弟,自過了年來還未與他好生見上一面哩,甚是想念……莫非你這幾日在金江見著他了?”江春也不知為何,只覺心內一緊,斟酌著道:“倒是不曾,不過就算見著了,學生也不一定認得出來哩,只三年前見過一次,亦不知現可有甚變化。”竇丞芳卻是有些失望道:“唉,為師與他倒是好些時候未見了,還想著若你與他見過就好了,告訴為師他現今在何處,我也去尋上一遭,好生敘敘舊。”江春有些“愧疚”地道:“對不住夫子,學生未曾見過哩。”心內卻有些嘀咕:這哪有親兄弟不知他來了金江的,算上去山上尋他們那一回,整個九月間竇元芳少說也在金江待了好幾日,他哥哥竇丞芳怎會不曉得?除非他不想讓他知道自己來過金江……那自己沒把他說出去,該是做對了吧?但隨即,竇丞芳又笑著安慰道:“未曾見過也無妨,你二人且隨我來,既世賢與我也算師徒情分一場了,自是要為他奔走一番的。”他能為楊世賢奔走,江春自是替朋友開心的,雖不耐煩楊留芳,但仍是跟了去。待他三人來到教管司上頭那間屋前,江春才知道他果然是來尋館長的。見了館長,那楊留芳倒是未再哭了,只又恢復了先前在甲黃班門前的畏縮樣子來,低著頭目不斜視的。江春愈發覺著這小姑娘不是省油的燈了,各種害羞、氣憤、愧疚、傷心的表情無縫對接啊!望著竇丞芳領了兩個“女學生”進了屋子,館長一臉不解道:“丞芳今日無課?可是有甚事?”因著竇家的關系,念章館長對竇丞芳倒是頗為客氣。只見竇丞芳先行了一禮,才道:“丞芳今日冒昧來尋館長,原是受人所托,欲問一下館內甲黃班那名叫楊世賢的學生……”他話未說完,念章館長眉頭卻已皺起。“無規矩不成方圓,那學生既有瞞在先,被家人揭發,我也只能秉公行事……”“不不,館長大人,我哥哥他是個悶聲不吭的,怕是未與你說清楚,半月前不在了的祖母并非我們親祖母,只是十幾年前祖父續娶的罷了……這守孝丁憂怕是不需的罷?”楊留芳在旁插嘴辯解。果然,館長的臉色瞬時就有些不好看,并未給她一個正眼,只盯著江春與竇丞芳瞧。竇丞芳也不說話,拿眼來瞧江春,示意她上前解釋。江春|心內抹了把汗,凡是居高位者,即使外人瞧起來再如何開明講道理,被人這么打斷話題也怕是不爽的吧。這楊留芳“聰明”勁頭又用錯地方了。其實此處還有些淵源的,這位館長的生身母親就是父親娶來的繼室,從小聽了母親不知多少抱怨,自是曉得繼室夫人的難為之處……而楊留芳口下對其繼祖母卻是有些不甚尊重的,不論這位尤氏真實品性如何,他自就是有些不喜的。她悄悄清了清嗓子,上前兩步去,先行了一禮,方道:“館長,學生甲黃班江春,此次貿然前來還望您見諒。只是再有七八日就到升學試了,班內眾生對世賢兄甚是掛念,皆盼著他能早些歸館……故學生才冒昧來打攪您……”班內眾人掛念楊世賢倒是真事。這年紀的友情都還是純粹至極的,少男少女們喜歡楊世賢的理由很簡單——他勤勉好學,成績優異,為人謙和。憑心而論,楊世賢雖是個懦弱性子,永遠一副不敢惹事的樣子,但目前看來,這都是家庭環境所致。在繼祖母眼皮子底下長大,生怕走錯一步、說錯一句話給爹娘惹來風波,直到父親去世,更加唯唯諾諾,唯恐給寡母惹麻煩……明明功課樣樣拿手,長得也算一表人才,卻只敢躲起來過日子,美其名曰“避其鋒芒”……也委實是個可憐人。只他可能至今還未想明白一個道理:自己明明已經夠小心翼翼,夠努力了,為何旁人還是不肯放他們母子三人好生過日子。很多時候不是你想安靜過好自己就行了的,尤其他現今已成了楊家大房唯一的男子了,若還是這般唯唯諾諾不敢出頭……有時候真是“人善被人欺”的,你自己不厲害些,亮出你的本事與獠牙來,旁人只當你就是這般好欺負的,豈不聞“柿子專挑軟的捏”?為了這樣的朋友,她愿意替他想法子。于是江春又定下心神,將自己從楊留芳處聽來的楊家恩怨給細說了一遍,說完也不催館長,只乖乖在旁站了。館長聽完這番糾葛,卻并不急著表態,只道:“你這話是何處聽來的?可做得準?”江春愣了一下,老實答道:“是這位世賢兄的妹子說的。”指了指楊留芳。館長皺著眉,瞇眼望著正前方,也不說話,不知在想些甚。江春與楊留芳自不敢多話,倒是那竇丞芳嘴角笑意不明。半晌后,就在江春以為館長要睡著的時候,他終于張了口:“若果真是另有隱情也就罷了,但楊世賢卻未與我說過的,這館里處分皆已下了,不知要怎收回?況且那日事情鬧得有些大,若是傳到縣太爺那邊去,我該如何交代?”楊留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