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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骨一下,依然沒什么明顯的痛苦表情……她愈發有種不好的預感了。果然,她才將手輕按他大腿上,只見他眉頭皺得更緊了,牙關緊咬,蒼白的臉上有細碎的汗珠子從鬢角冒出來……隔著褲子也看不出傷處是否腫了,但未見血色,卻痛成這般,估計是傷到骨頭了。想到自己這八十幾斤的身板將才還跌坐在他傷腿上……江春好想穿越回去拍死自己,簡直傻到家了。見她皺著眉頭,目露焦急,又有些懊惱,徐紹誤以為她是擔心今晚下不了山了,忙愧疚地道:“小友勿憂,愚兄還能走,今晚咱們定能下山的。”說著就要掙扎著站起來,可惜努力了幾次皆以失敗告終。江春|心道:真是個傻子,這樣子明擺著的今晚不消下山了,他還較什么勁。況且該愧疚該懊惱的明明是冒失的自己,他愧疚個什么勁……心內雖這般想,眼睛卻有些酸,要不是為了護住自己……他定是不會傷到骨頭的,不,他要不是一開始就來拉自己,他壓根就不會掉下來。今日的自己可能就是災星附體了罷!兩人身上已滾了好些紅黃的泥土,又淋了這好大會兒的雨,早濕透了,也就顧不得披那衣裳了,江春只將它撿起來,也不顧泥水,在徐紹右腿的大腿中部纏繞了幾圈,打個結系上,不知骨頭如何,權當繃帶之用了。固定好徐紹的傷腿,江春才過去扶了他的右臂,令他用左手撐著樹干,盡量左腿用力,慢慢站起來一些了,江春又將自己頭從他腋下伸過去,把他右臂架在自己肩膀上。徐紹自是不肯用她這小身板作人rou拐杖的,江春也不與他啰嗦,扛著他就要走,徐紹無法,只得盡量不將身體重量壓在她瘦削的肩上,咬著牙慢慢挪動起來。可惜下了整日的大雨,腳下泥濘坑坑洼洼的,一腳踩上去不是濺起一片泥漿就是將腳陷進去的,想要再拔起來亦是十分費力,才走了幾步兩人就氣喘吁吁。二人對視一眼:照這般下去肯定不行,定是走不下山的。江春只得四處搜尋起來,找找看可有甚高大些的樹可以躲躲雨。但附近的樹木皆不夠粗壯,秋日落了好些葉子后,樹冠亦不夠寬大……咦!倒是他們滾下來的地方有黑乎乎的一團,將好夠一成年男子的身形大小,江春看著……有些像個洞口!若是平日,這般不明不白的山洞,里頭不定有些甚蟲蛇鳥獸的,她自是不會進去……但這時候,能找著個遮風避雨還能御寒的洞xue,她覺著老天還是善待他們的。果然,待她扶著徐紹一步一挪地爬到洞口后,耳旁的風雨聲一下就沒了,就連周遭的溫度似乎都上升了幾度。待真正進了那山洞,她發現老天爺果真是善待他們的:那洞xue雖只有四五平米大小,但可能是山里獵戶挖鑿出來留作過夜之所的吧,里頭居然整整齊齊碼了一堆干稻草和干柴……有柴就能點火,有火就能御寒了!至少不會凍死在山上了,江春甚至隱隱有些激動。她先將干爽的稻草鋪平了,扶徐紹坐下去,再就著洞口照進來的微弱光線,在洞里找起來,看可有甚火折子的點個火。可惜也不知是光線太暗看不清,還是真的就沒有火折子,她找了半日也只找著那圓筒狀的小東西。她又有些郁悶了,前世只用過火柴和打火機,從未參加過任何的野外探險啥的,鉆木取火她可沒那本事啊……看來無論何時代,在野外生存的必備條件都是得有火??!不過,雖然未找著火折子,但她卻找著了個拳頭大的黑石頭。看到這熟悉的黑石頭,以及石頭下的鐵塊,她又眼前一亮——這是打火石!以前江家買不起火折子時候,用的就是這東西來引火的,她要感謝剛穿越來那年在生火這件小事上鬧的笑話,以及手把手親自教她的高氏……令她至今記憶猶新。只見她先四處找來些蘆葦穗子、干稻草,將這些易燃物放在上頭,拿那火石與鐵塊上在下面使勁打磨,不消幾下就燃起火苗來了。她再將細碎易燃的干樹枝放上面,待樹枝也燃著了,她才松了口氣,慢慢將粗壯的干柴加上去,山洞里漸漸有了暖意,她終于露出了絲笑意。徐紹在洞底靠石頭上,睡自然是睡不著的,右腿鉆心的痛令他閉不下眼,張著眼睛看她到處找點火材料,隱約見她拿出個黑石頭來,他是驚奇的——怎點火不用火折子?拿塊黑石頭能作甚?可憐他從小衣食不愁地長大,哪里懂得火折子俱是金貴物什,若不是前穿越人士趙德芳的功勞,江家這兩年定都是用不起火折子的。待見著她有條不紊地搜集了一堆亂七八糟蓬松的引火柴,他倒是猜到了的,估計是為了引火吧。直到親眼見著她真用那黑石頭點起火來,隨著那火苗的越來越大,她抿著唇微微笑了下,他才驚覺這洞里居然暖和起來了,就連自己的腿也不是那般疼了似的……這位小友真是個能干人,若換了自己這七尺兒郎,亦是不一定做得到的。江春將柴火給點起來了,確定火苗不會熄了,方才轉過身來問他:“紹哥哥現下覺著怎樣?可能撐???咱們今晚怕是下不了山了?!?/br>徐紹忙紅著臉晃過神來:“已是好多了的,小友莫擔心,你也快過來坐著歇會兒吧,莫在洞口吹風了?!?/br>一說到“吹風”,江春就控制不住鼻子作癢,“啊切”打了個噴嚏出來,她忍不住用手揉了揉鼻子,又陸續打出兩個來。徐紹見她似小兒似的用手揉鼻子,自己也覺著鼻子發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出來。兩人對視一眼,皆笑出聲來,看來這噴嚏也與呵欠一般,會傳染啊……不過今日過后一場傷寒是少不了的了。想到此處,見徐紹全身濕透了的衣裳正貼在身上,看不出來平日瘦削的公子哥一個,身上倒還是有些精rou的……她忙讓他將上身的短褐外衫脫下來,濕衣裳捂久了說不定得捂出病來。徐紹倒也未扭捏,將那早就在泥巴窩里滾得看不出原色的外衫脫下來,只著褻衣靠在石頭上。江春用兩三根木頭搭出個架子來,將衣裳掛那上面對著火堆烘烤起來。自己能有遮風避雨的地方,江春難免又想起胡沁雪與徐純來,也不知道他倆可下山了,若下了山還好,見到自己與徐紹未歸,定會使人來尋他們的……若他們也還未下山,不知可能如自己這般幸運,好歹找到個山洞躲一躲……徐紹也有心事,一邊心不在焉地看著江春那濕透了的衣裳,一邊擔心胡沁雪與徐純二人……只是小友的衣裳亦濕透了,還這般捂在身上恐怕不太好,但自己就在身旁,怕是不方便的罷?于是他摸索著身旁的巖石……江春看他努力了兩次依然站不起來的樣子,怪道:“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