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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意解圍道:“沁雪這丫頭還是走哪兒都最愛青花的。”邊說邊拿了她的碗過來,端起瓦罐傾下,倒出小半碗冒著熱氣的濃湯來,對著呆愣愣的她招手:“小友,快來趁熱喝了罷,練字也不急于這一時。”直到半碗熱雞湯下肚,小江春還在感慨,這古代大家族培養出來的謙謙君子就是不一樣,怪不得人說“富三代才出貴族”呢,這種骨子里與生俱來的謙遜有禮和高情商是需要累世的教養才能具備的。而以后,不論是什么樣的女子嫁與他,都該是幸福的吧。江春滿肚心思地喝著湯,徐紹則將她放桌上的翻開來看了看,見一冊不甚厚的書頁已被她翻過了三分之二,倒是難得地挑了挑眉頭,嗯,委實是個認真勤勉的小友呢。兩人就著淺黃的光暈,慢慢聊了些學業上的話題,直到小江春喝完滿滿一罐的熱雞湯,肚腹周身暖洋洋的,還舒服到輕輕悄悄打了個嗝,徐紹方囑咐江春鎖好學寢門,帶上瓦罐回了男寢。夜了,江春一個人在學寢,也不怕打攪到哪個了,將天未黑時自己背的篇章又重新溫習通背了兩遍,方洗了臉腳躺床上。可能是徐紹兄妹倆的雞湯“有功”吧,她居然覺著今晚這不甚厚實的被窩亦是暖烘烘的。作者有話要說:“四大高等院校”除太醫局設定是參考,武學、律學在北宋當真存在過,有可查,太學為老胡的腦洞,巨大的腦洞。從文:私塾→縣學→太學→參加科舉考試,進士科分等次,入仕(后世熟知)從武:私塾→縣學→武學/補武學→參加武舉考試,分等次,入仕從醫:私塾→縣學→太醫局→結業考初試合格者參加省試,考入翰林院醫官局從法:私塾→縣學→律學→結業考成績合格者,直接由朝廷司法部門選拔,入仕第44章夫子第二日,外頭天色未亮,小江春因著是在家早起做活慣了的人,到點兒就醒來片刻了。既是躺不住的,不若起來,收拾干凈床鋪,待那冰涼的洗臉水撲一把到臉上,人也就清醒了。既然昨晚已是點過蠟燭的,想著以后自家用功也定是要點上的,這份銀錢看來是省不掉了,只能想辦法怎么掙了。她也就不再摸瞎,將那剩下的大半截蠟燭點上,翻開昨晚的,趁著清晨記憶力旺盛,將剩下的一半也給通讀了。要不怎說兒童與青少年時期是記憶力最強大的呢,感謝前世語文課本上的“熟讀并背誦全文”!她這才三四十分鐘就將那剩下一半也背誦下來了,趁著館里大鐘還未響,她又將全本連起來,通篇背了一遍。待“當當”的鐘聲響起,吹滅了燭火,收拾好書兜,又將胡沁雪丟在桌上的鵝黃色書兜也收拾好,一并給她背了去。到得外頭空地上,又將拿出來通讀,因初高中就學過其中好些名篇名句,像什么“有朋自遠方來”“溫故而知新”“五日三省吾身”讀起來就熟悉多了,也不消多大會兒,只天色全亮,她就背下好些了。呼吸著清晨半山的清新空氣,小江春|心滿意足地往珍饈堂去吃了兩碗小粥,趁著無人注意,又多吃了兩個饅頭,肚里才覺著飽了些。三十歲的江春扶額,她決計沒想到自己也有對食堂的東西“如饑似渴”的一日。待她來到丙黃班,學舍門大開,里頭已坐了個少年在誦了,看來也是個認真勤勉的小少年啊。江春與他打了聲招呼,亮出細細的小白牙笑了笑。哪曉得那少年卻是個靦腆的,見此拘束地招呼了聲“早啊”,忙將那書冊慌慌張張地胡亂塞進了抽屜。江春:……少年,不用害羞,jiejie已經背過了。她倒不覺著努力上進有甚可值得害羞的,尤其是這種勤勉的學子,她是最有好感的。為緩解他的尷尬,待坐定了她也拿出自己的,兩耳不聞窗外事地誦讀起來。那少年呆了呆,也就放開膽子地讀起來了。清晨的學舍,還靜悄悄的,只聞丙黃班兩道清脆的讀書聲。學生漸漸來得多了,見有人在誦讀,亦有幾個開始搖頭晃腦地讀起來。嗯,這樣的學館風氣,江春很喜歡!可惜,總有人要作這“老鼠屎”。“喲呵,黃毛丫頭你誦這般大聲作甚?”那與徐二嘻嘻哈哈一同進館的少年從旁經過,故意逗她道。要問為何,倒不是江春真有多大聲,只他本性就是個愛頑的,又與徐純“近墨者黑”了幾日,曉得她是個“牙尖嘴利”的,有意來招惹一遭。還有個原因,估計是男孩子的通病了吧,見著那矮小不愛說話的女學生,尤其是江春這么矮小的,坐她后首的男女同學,除了看到她那黃絨絨的兩個小揪揪,只露出一片細白的耳后來,自有男學生愛逗惹她的,仿佛能將她惹哭就能成就幾分似的。江春個滿懷心事的成年人了,自是懶得與他回嘴的。“黃毛丫頭,誦這般大聲,渴否?可要相公送你杯茶水?只消你喊聲‘相公’來聽聽。”這“相公”的不明意味,后首自有不嫌事大的男學生笑起來。“善!大志向!古有甘羅拜相,待你真如荊公般作了相,自是少不了一聲‘相公’的。只現今你已過了甘羅之年,卻沒當宰拜相的,只能喊一聲‘公——公’哩!”其實關于“相公”這一稱謂,本是對宰相的尊稱,后民間逐漸演變成了對男子的泛指。本已無人會揪著這稱謂不放,也是他們太無聊了。這回又有幾個男學生笑將起來,當然,對這種與他們性別相關的話題,自是笑得更大聲了。“哼!果然牙尖嘴利的黃毛丫頭一個!”那少年紅著臉扭頭而去。江春:就這都能臉紅?戰斗力不行,下次多練練再來挑事兒!臨近開課時分,胡沁雪方姍姍來遲,進了學舍也不似往日的嘰嘰喳喳,見著自己書兜,只與江春道了聲謝,就自個兒坐著出神。江春看她雙目紅腫得跟核桃似的,定是出了什么事的,忙拉了她的手問起來,只她也是雙目含|著淚,不肯多說。正好夫子進門來了,她也就不再多話。今日是二十五,上的自然是九章課。本以為會進來個須發花白的老夫子呢,誰曉得來的是一十八|九的青年,班上有那十五六的,與他看起來倒更像同學了。這夫子道自家姓竇,乃太學九章科學生。下頭少男少女一聽,“呼”的一聲,再加他相貌清俊,自有兩分雅致氣度,又是講得一口標準的官話,就跟小地方來了個斯文的北大清華高材生一般,雖沒有驚艷的形容,但還是人人激動的。這竇夫子講學好生有趣,就連腫著眼的胡沁雪都被他逗笑了兩回,江春佩服。其實若論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