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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江春入舊年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

分卷閱讀1

    by:蝴蝶君·小D(小倌,這個文很清淡其實)

文案:

曾經(jīng),小七只能在園囿之內,羨慕飛過墻外的嬉春粉蝶。

徒留背影單薄、倔強。

終有一天,當他逃脫樊籠,等待著的又是怎樣一番天地。

他將經(jīng)歷世間怎樣的人生百態(tài),看到愛情的多少悲歡離合。

小七的命運是悲苦,亦或幸運。

誰又是他的幸福。

一部小倌從卑微成長到自信的故事。

楔子

明天是開苞的日子。

春晴又做了那個夢,從一個月前老鴇說要給他開苞了就開始做的夢。他夢見一個少年與一個男人,說是少年似乎也只是體魄,年紀應該已經(jīng)快及了弱冠。那個少年在趴在水榭走廊的欄桿上,欄桿外面是一大片清淺的水。

應該還是初春微寒的天氣,少年的身上只凌亂的掛著件里衣,迷醉的上下晃動著身子,隨著里衣起伏的身下,露出細瘦的腰,然后是白皙圓挺的臀。再往下……正一上一下吞吐著……每到這里,夢里的視線就會自動跳開了去,也許是春晴下意識的不愿多去看那種地方。

男人的一只手撫上來,帶著薄薄的繭,抹去了少年的淚水。那少年便順勢仰著頭,神情癡迷的看著男人。春晴隨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可每次那視線都只上到得男人的嘴角,便醒了……

所以春晴對那抹嘴角特別的記憶深刻。應該是堅毅的薄唇,棱角十分的硬,卻因為有些微微上揚而不顯得可怕。

這天春晴又驚醒過來,喘著氣,恐懼。

夢里,男人溫暖而帶薄繭的大手總是緊緊的貼著他的腰背,身下的動作也并不粗魯。所以,一點也不會冷。他甚至感覺得到,夢里的那個少年,很享受。

春晴皺了皺眉,他不能理解,怎么會享受?明天就要開苞,都說第一次會痛得死來活去的。他恐懼。

六歲被賣入妓摟,春晴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天,但是還是會害怕會恐懼。他才十三歲。

小倌兒最好的年紀。

1

恐懼歸恐懼,可還是得過這一關。

什么才子佳人,什么初夜就被買走的名妓,不過是書生們編的戲子們唱的故事。

三十兩銀子,對春晴而言算是高價。

長相,本來就只能說還清秀,就連今晚,被涂了鮮艷胭脂的嘴唇也在路上被他舔得差不多。詩文,他只學了個半懂,琴技,也不上不下。好在既不會挨打,也不會出名。

可惜遇了個土財主,花了這三十兩,折磨出一身傷來。還是痛得死來活去了一回。而且那種肥膩的指掌只會讓人惡心,完全和夢里那少年感觸到的手不同。

春晴六歲來的這醉紅院,在后院做過幾年雜事,又給院里的紅牌做過兩年貼身小廝,這院里的東西,也看得多了。

趁年輕貌美爭個紅牌賺大錢?不成。

那些為爭寵勾心斗角的所謂頭牌紅人們,這出賣色相皮rou的勾當,年老色衰哪個能得好下場?

攀個有錢的老爺贖出去?也不成。

院里的姑娘小倌,贖出去沒多久又扔回來的,多了。就算沒有,那也不過是進了另一個小點的妓院。

逃跑?先不說樂籍官府管著,就是院里的打手,都能夠他受的。八歲那年看到的情形,恐怕這院里沒人能忘了去。

至從知道一個月后開苞的事,春晴就日日想著,怎么做才能離開這個妓院,離開這種生活。

終于被他想了出來。要平凡,將來贖身也就容易些。

再之后,一切步入正軌,既不紅也不至于不能給老鴇賺錢。春晴基本三四天有一個客人,有的客人大方會私下瞞著老鴇給些小錢,一月能攢一兩左右銀子。只要一百兩,春晴算過的,他的身價,一百兩頂夠了。

為了攢下那筆贖身錢,他也會描眉畫眼,也會屈意侍奉。卻絕不妖嬈惑人也絕不故做清傲,總之就是扔進一堆小倌里看不出特點記不住名字那個就是他了。既不挨欺負也不被嫉妒。

只除了一個人,院里的第二紅牌房月公子。要說天生絕色,現(xiàn)在這院里也就兩人,其中一個便是他了。五年前還有一個,被打斷了腿,生死不明。

可惜這房月公子是個狐媚子,還十分的刻薄跋扈。第一紅牌又是個清冷避世的性子,是以除了老鴇,院里竟沒一個人管得了他。誰若惹了他,便是一身的臊。好在,這人若不去惹他,也不是胡亂就發(fā)作的。

當然也得除了對春晴。從春晴還是個小廝的時候開始,那房月每每見了他不管有事沒事,不是惡語相向便是狠狠的瞪他。吃了他幾次虧,后來春晴便十分小心的避著他,就是路上遇著,情愿躲遠些等他囂張跋扈的先走了自己再走都好。

這日中午,春晴起得身來出門。昨日的客人太過糾纏,春晴這時還有些迷迷糊糊的,當他發(fā)現(xiàn)園子不遠處的房月時已經(jīng)來不及躲開了。

2

房月帶著他的小廝春眉迎面走來,依舊穿著他那身和他一樣囂張的紅衣。

路是小路,且沒有岔道。春晴只好垂手低頭側站在路旁,就盼他別無理取鬧的好。

可事實并未朝春晴希望的方向發(fā)展,房月近了,面上微微冷笑,伸手就在春晴手臂上擰了一下,還道:“哪來的小瞎子?擋了爺爺路了!”

春晴暗地嘆氣,又往后挪了挪,上午下過雨的枝條泥土沾上雪白的褲腿。房月這才稍稍滿意,冷哼了一聲,挺直了腰桿大搖大擺的走過去。

見了春晴不無理取鬧的,恐怕就不是房月了。

按理,春晴對房月絕對夠不上威脅,他卻是處處為難。春晴一直覺得,這大概是因為他原來侍侯的寒江公子比房月更得吃得開,總壓制著房月,沒叫他當成第一。

恰好,又正是房月最厭惡的所謂清倌。坊內坊外都贊寒江公子才藝雙絕,更難得,還是身陷淤泥而不污的清雅人物,自然有眾多的王孫公子搶著入幕。

春晴也是極尊重他的,當年春晴十歲,老鴇指了他去伺候剛入院的寒江公子,春晴本還有些害怕。哪個給紅牌們當小廝的,身上不帶些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