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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駛來的小汽車,先一步裝好書站了起來,又輕敲了兩下窗戶,溫聲同他告別,“小朋友,我們明天再見噢~” 他瞬間清醒,趴在窗戶上想看清她,女孩卻不回頭往走廊另一端走去了,他只記得那張揚的馬尾和她的聲音。 那時的她,已經有了以聲音安慰人的能力。 因此幼兒園老師剛一開門,他便尋著她離開的方向跑了出去,結果只能站在幼兒園中班教室的門口,目送女孩在校門口被母親接走,女人表情很不善,吊著眼睛訓斥她。 他由老師送回家,剛到家便得知了樂心的死訊。 后來他被鐘從楊接走,在這個幼兒園才剛上了一天學便轉走了。 之后,便一直流離。 中考結束之后,本該去附中的他,因為跟家里決裂,失去經濟支持,便只能去能免他學費還能補貼些生活費的一中。 也許是覺得遺憾,鐘路然在高中開學前一天,去了趟附中,沒進去,單單坐在正對附中大門口的關東煮小車上,往學校里面看。 就這一眼便看到了戴著耳機從學校里走出來的初言,女孩一路徑直走到攤位前,并沒注意到此時攤位前還有別人,跟店主打了個招呼,隨后極熟練地在攤子前拿一次性紙杯挑了幾串吃的,付過錢剛打算坐下暢快吃,下一秒卻被背著公文包從學校里出來的女人喊住,女孩瞬間皺起了眉頭,不過很快消掉,拿著紙杯往女人那走。 他扭頭看了幾秒,記憶瞬間回籠。 女人的臉比之當初,只是多了幾縷皺紋,面容變化不大,嚴肅的模樣一如之前那般,那時目送她被母親接走的場景仿佛再現。 鐘路然忽然想起了在那個料峭春寒里,盤腿打坐在窗下讀書給他聽的女孩。 后來,他在FM里又聽到了她的聲音。 那一年,他屏蔽了全世界不好的聲音,選擇戴上耳機傾聽她。 那時很流行寫信給筆友,粉絲不多又樂于交友的她便也想到了這個互動方式,在評論下方寫了個地址,期待能收到他們的信。 懷著激動又期待的心情,鐘路然提筆寫了滿滿兩張紙,說過去他們曾在一個幼兒園,她還給他讀課文聽,說他曾有機會跟她上同一所高中,說他很喜歡她的節目。 他寫了很多,可等了許久,最終還是沒能收到回信。 初言的節目隔了幾月之后仍在更新,但關于回信沒有任何回應。 后來他被老爺子發現獨居在外,搬離了條件稍差的原住處,仍然時不時去房東那問有沒有自己的信,直至高中畢業,他終于認清了事實。 大學他學了動物醫學,本科在N大,某次隨隊伍去A大參加一項技能大賽,比賽在次日上午。 當天上午到達之后,帶隊老師笑說今天正好是 A大運動會,鼓勵他們去體育場看看,順便也可以調節緊張情緒,說完便離開了。 又不是沒去過運動會,著實沒什么稀奇的,同行的同學大多對此沒什么興趣,稍微應合了兩句,轉頭想出去逛。 鐘路然剛想跟同學一起出去,下一秒卻在廣播里聽到了她聲音。 那之前他一直只能在耳機里聽到的聲音,再一次出現在了現實中。 鐘路然跟同學說了聲有事不能一起去之后,便徑直前往體育場,距離愈近,她的聲音愈加清晰。 體育場中央似乎出了什么事,圍著不少看熱鬧的人群,連場外都聚集了不少人。 鐘路然拉住一個正在等人的女孩,問出自己的問題,答案是不知道。 他一面往體育場走,一面在路上又找到別的同學問,皆問不出來。 等他走進體育場內,熱鬧已經散了,廣播中她的聲音也停了,他去到廣播室,主持人已經離開,只問到一個名字——初言。 那之后他時不時會去A大逛,但再也沒能遇到。 后來,她畢業出國。 但也許是多年渴求得到命運回響,緣分最終將她帶到自己面前。 他小心翼翼地對待她,生怕自己太過熱情和激進而嚇到她,故而常常故作寂靜沉默的樣子。 而經歷過無數次錯過又重遇之后,他終于等來了那一個跨越次元之間的抱抱。 結束亦是開始 /酥眠 晉江文學城 歡酌退圈兩年后,一些音樂平臺網站因版權問題陸陸續續下架了他的一些歌曲,剛開始只有一兩首,后來逐漸蔓延擴大,他的專欄,灰了一片。 只留了些合作曲還亮著。 微博和各大專欄都還留著,只不過微博設置了權限不能評論。 老粉絲能懷念他的地方在一點點被壓榨縮小,新粉絲想了解他也只能通過資源和過去粉絲留存的記錄來窺見那個過去曾被奉為神話的人,但他素來低調,除歌和廣播劇外,能留下的也只是寥寥幾筆。 下架最多歌曲的一天,許多粉絲開始自發在網絡打卡他曾去過的地方,懷念他的足跡。 再加上古風圈商業化日益明顯,新粉大量涌入,古風歌手一個接一個大火,初入古風圈的人大多都不再先知道歡酌這個名字,酒館粉甚至都不敢在別的平臺刷他的名字,生怕在他退圈后還被冠上ky的名頭辱了他低調的名聲。 只能在超話和YY默默守著酒館這一陣地,期待他有一天能回來。 但人人都知,他不會回來了,歡酌這個名字,亦留在了過去。 我有所念人,隔在遠遠鄉。 又是一年過去。 清涼愜意的秋日早晨,體育場內人頭攢動,來來回回都是些拿著一紙專輯和禮物的女孩子。 會場正中間的一排桌子前正三五坐著幾個人,其中一留著小卷發的男人,笑容明媚,向粉絲問好,接過她們手中的專輯,低頭簽名然后去遞過去,溫聲說謝謝。 拿到簽名的女孩抱著專輯,手捂著嘴激動不已,“輕戈大大,我們鴿子會一直支持你的。” 輕戈低頭又道了一聲謝,第一次開線下專輯簽名會,笑起來還有些靦腆。 桌子被敲了幾下,又迎來下一位粉絲,他聞聲抬頭卻沒見人,助理往前指了指,低頭才看到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小女孩,個子還未及桌子高,踮著腳顫巍巍把專輯放到桌子上,輕戈看到一節白嫩的小rou臂。 女孩踮腳,手撐在桌子上,臉白白凈凈的,仰著頭看她,眼睛都在閃著光,肥嘟嘟的手指著專輯一角,奶聲奶氣的,“麻煩簽這里。” 她看了看眼前端坐著的這個大人,想到什么,又軟軟說了句,“謝謝。” 這么可愛的小姑娘。 輕戈忍不住微微一笑,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