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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舉手投足之間,有一股難言的武莽悍然之氣,這樣一個人,竟被自己錯認成個女的。李蒙覺得好笑,抿唇埋頭把茶喝干,遞過碗去。翻身斜靠到窄榻上,窗簾外,不遠處散落著另一艘小船,船上有人吹簫,低沉凄婉的簫聲,與殘陽相映成趣。隨船身顛簸,李蒙意識模糊起來,磕巴嘴唇犯困起來。趙洛懿喝完了茶,聽李蒙呼吸,知道他睡著了。曲臨寒刷碗回來,剛想叫一聲“師父”,彎腰入船內,騰地紅了臉,退出去。昏暗狹窄的船艙內,趙洛懿手指緩慢地觸碰李蒙的臉,手指抵在李蒙脖頸上,微微屈起。他彎著腰,凝視李蒙片刻,咫尺之間,二人唇近乎貼到一起時,趙洛懿身軀頓住。“二、二師叔,師父已經歇息了……”曲臨寒話沒說完。船內走出趙洛懿來,他回身放下船篷竹簾,與霍連云對視。“去那邊,師兄幾個有話說。”霍連云道。趙洛懿沉默地看了一會兒江水從船底飛速滑過,仿佛想起了什么,眼神一動。霍連云施展輕功踏江而去,趙洛懿緊隨其后。曲臨寒“哎”了兩聲,半只腳踏出去,即刻醒悟,他那點輕功,恐怕要栽倒江中。曲臨寒縮了縮脖子,拍拍艄公的肩,進船內,剛躺下,就感到脖子一涼,不知道什么時候李蒙已翻身起來,曲臨寒一張眼,就被李蒙騎跨在腰間,脖子里冰冷的觸感是一把匕首。黑暗中李蒙一雙眼睛清亮地看著他,聲音極低:“你們究竟是什么人?想從我爹那里得到什么?現在說還可饒你們一命。”李蒙心中全不似表現鎮定,不住狂喊,這都是什么事兒啊。李蒙感到月夸下什么東西頂著不舒服,往曲臨寒腿上挪了點兒。“這是去哪里?去做什么?”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家里事情太多了,搬家,連開電腦的時間都沒有了。摸到一點時間就來更!☆、一一五“別介,師弟,我也救過你幾次性命,這么對師兄,是不是過分了點兒?”“別嬉皮笑臉的!”匕首朝前一推,曲臨寒連忙告饒:“祖宗喂,你想知道什么?去哪兒我也不知道啊,師父沒告訴我,他也沒告訴你?”李蒙眼珠左右轉動,對曲臨寒的話將信將疑,朝下重重一坐。曲臨寒想要掙脫的腿不敢動了。“行,行,你長得好看你有理行了吧?”李蒙臉上一紅,手底卻一點不放水,曲臨寒忍不住皺眉低聲說:“輕點兒,真割破了,你還能威脅誰去?”曲臨寒也不是笨人,李蒙那點小心思,無非是,一路行來都在等著趙洛懿不在場,柿子撿個軟的捏,和趙洛懿比起來,長眼睛的都會挑自己這個好捏點兒的。不過兩人挨得極近,李蒙生得好看,后來跟著趙洛懿逃命,打小家里帶出的少爺氣卻不改,懶洋洋的招人疼。曲臨寒也血氣方剛,雖不曾見過李蒙與趙洛懿行事,墻角卻沒少聽,平時只有師兄弟兩人,也想揉著李蒙玩兒。想趙洛懿就在不遠處另一艘船上,曲臨寒心頭一凜,想將李蒙推開去些。李蒙以為他想起來,匕首逼得更緊。曲臨寒道:“別推了,再推割斷血管了。我真不知道是要去哪兒,你就是殺了我還是一句不知道,再說了,你舍得殺我?”“你們是干什么營生的?”李蒙想了想,又逼問道:“與禮部林侍郎家什么關系?”“禮部?不認識。”曲臨寒不敢亂搖頭,免得割了脖子,道:“什么營生?什么都干,能賺錢就成。”笑話,他敢說是殺手?這病糊涂了的李蒙本就對自己等人諸般提防,要讓他知道是殺手,說不定回頭就跳船跑了。就算有一天戳破,也不能由他來戳。就在李蒙還要說話時,曲臨寒兩手迅速握住他的腰,李蒙大驚,聽見外面有動靜,連忙回到自己床上躺好。曲臨寒也立刻閉上眼。趙洛懿進來,走近曲臨寒旁邊,以鞋尖輕踹他,曲臨寒佯裝沒睡醒的樣子睜眼,揉了揉眼,要叫人,被趙洛懿推了出去。李蒙聽見有人出去了,仍不敢睜眼。不片刻,身后有人來抱,淡淡煙氣讓李蒙即刻意識到來者是誰,他身子僵硬,肩窩里一沉。“餓了?”趙洛懿問。晚飯還沒吃,李蒙裝睡裝不下去,只得如實回答:“不餓。”身后沒聲了,環在李蒙腰間的手卻越圈越緊。“趙洛懿。”李蒙低聲道。“你打算帶我去哪里?我們倆不合適,真的,你看,你也是男的,又年長我這么多,就算你沒騙我,我家里人都不在了。我更不能這么不清不楚地跟你。從我小,我爹就常說,男兒生在世上,要有擔當,既為人子,又要為人夫,將來為人父。為人子時對父母盡孝,為人夫對妻子忠誠,為人父要為子孫后代樹德。”李蒙不安地動了動,趙洛懿卻抱得他很緊,沒法翻過身去。“要是……”李蒙咬牙道,“如你所說,李家人都不在了,李家祖輩的基業,我更不能什么都不管。再則,你這么在外漂泊,家里父母就不說什么?”看不見趙洛懿表情,靜了不知多久,李蒙聽見趙洛懿說:“我父親早亡,少時母親病逝,由師父一手帶大。”“在瑞州十方樓內長大,十方樓主業經營車馬行,使銀子,能辦的差都接。”李蒙聽得一頭霧水,趙洛懿仍在繼續。“十二歲起,我開始獨自接活,從前只取一成自己花用,其余酬勞歸樓里。帶著你時,和樓里四六開。有一點積蓄,等賬點清,能拿出來。你想怎么過日子,都聽你的。”這話李蒙聽著有點耳熟,只是想不起什么時候聽過。“不是這么說……”李蒙直事哭笑不得,這些日子心一直懸著,這一路往北走,他也看出來了,沒在中安地界上。怕是自己真的腦子壞了,忘了什么事,否則他與林家小姐,哦不,與這漢子在北地成的親,次日自然不會在南洲醒來。鎮靜下來便想到,家中事雖難以置信,但凡事有個最壞時的準備,總不錯。于是李蒙憑著自己有限的公子哥兒閱歷,不禁想要盤算盤算以后怎么過。無論怎么過,總不會是和這漢子湊一塊兒過。“我是我爹的兒子,是要考功名娶媳婦的。”看趙洛懿一臉茫然,不知聽沒聽進去。李蒙耐著性子又道:“你武功好,這一出門,師兄徒弟的吆五喝六都跟來,顯然有地方去,不必同我耗著。我不是……”想起那晚上這孔武有力的男人壓在自己身上,李蒙頓時耳根發燙,撇開眼,手指摳來摳去,“我與你不是同道中人,趁早散伙,要是我爹知道有這碼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