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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巫馬丹松開馬耳,那頭在眾馬中體型格外彪悍的棗紅馬晃了晃耳朵,馬蹄開始緩緩向后退,直退出十數(shù)米,巫馬丹一巴掌拍在馬臀上。那馬抬起前蹄,高揚起弧線優(yōu)美的脖頸,樹葉間漏下的光斑鍍?nèi)驹谀墙顁ou有力的馬腿上。巫馬丹口中一聲清叱,馬頭瞬時低下,向前舒展,四蹄奔踏,地面被震得隆隆作響。眾人閃開,讓出一條道路給馬通行。巫馬丹身體越伏越低,馬鬃扎著他的臉,雷鳴般一聲怒喝,棗紅馬后足微屈,蓄力而發(fā)。只見馬軀舒展,猶如一道飛快掠過的虹光,那一霎,電光一般,霍然生風。前蹄在對面懸崖上落下,后半截馬臀掉在崖壁邊緣之外,巫馬丹順勢滾下地去,手中馬韁未撒。棗紅馬發(fā)出一聲嘶鳴,后足踏空,身體又向外滑出些許。巫馬丹大喝一聲,雙足猶如在地上生根,展開雙臂,手背暴起糾結(jié)筋rou。棗紅馬后蹄撩起崖壁上石塊,石塊滾落入深淵,聽不見半聲響。只見巫馬丹一足向后撤出,從腰上扯下一把彎鉤,下系的麻繩早在他腰上拴好,顯是已料到此等情形。鐵鉤飛出掛在樹上,隨繩子收緊,巫馬丹雙目怒瞠,每向后撤出一步,口中便發(fā)出一聲低吼。馬嘶漸低,棗紅馬溫順濕潤的大眼凝視著主人,悶聲打了兩個響鼻,它低下頭,濕熱的舌頭舔了舔巫馬丹的虎口處,將頭向前一拱,在巫馬丹臉上蹭來蹭去。巫馬丹咬牙怒吼,雙足卻不住向崖邊滑去,速度漸漸加快。棗紅馬露出牙齒,溫柔地銜住他肩上的衣衫,朝后一扯。那口氣一泄,巫馬丹不得不松手,伴隨著凄涼的馬嘶,棗紅馬滑入深不見底的裂縫之中。在場諸人都愣了愣,巫馬丹全身力竭躺倒在地,連成天和他作對的馨娘也一言不發(fā)。半晌,巫馬丹才回過神,坐起身,取下鐵鉤,挽在一條手臂上打旋,撒手時鐵鉤飛出,掛上對面樹梢。立刻有一人爬上樹將其固定。馨娘看向其中一個體型略顯圓潤的手下,那人邊聽令邊點頭,與眾位同伴分別抱了抱。輪到李蒙,尷尬對視了一眼,李蒙也上前抱住他,曲臨寒依樣畫葫蘆。一股沉重的氣氛,自棗紅馬墜崖之后,在眾人間無聲彌漫。那人一手圈在臉側(cè),大聲沖巫馬丹喊話。“他會帶其他的馬繞遠路,要是成功走出這片大山,會來都城找我們。”馨娘眼圈也有點紅。眾人皆是無話,按照計劃將兩條繩子分別固定在崖邊和一人高的樹上,巫馬丹在對面,胖子留下,倆人負責確保無虞。李蒙先過去,對曲臨寒道:“別往下看。”曲臨寒滿面緊張地點了點頭,他輕功不行,但腰上會拴上繩子,以確保即使人掉下去,也能拉上來。所有人過對面之后,胖子舉起右手按在左肩,之后揮出手對眾人做了個告別的手勢。巫馬丹吹了兩聲尖銳的口哨,十一匹馬有序地排成列,胖子翻身上馬,騎行于其中,一搖一晃沿著來路返回,背影蕭索。啟程后巫馬丹一直沉默,凡需拿主意之時,也不吭聲,不與馨娘分辯,聽令行事。不知走了多久,天快黑時,臘rou烘米飯的香味鉆入眾人鼻中,個個都是饑腸轆轆,登時眼冒綠光。李蒙不禁咽了兩口口水,扯了扯綁在腰間的繩子,后面兩米處跟著痛不欲生的曲臨寒,他已累得快趴下了。“怎么……”曲臨寒抬頭一望,忍不住叫了起來,“炊煙!快到了,能吃頓飽飯了!”這一趟過河,本來就所剩無幾的干餅子被河水泡過,咬起來都不知道吃的是餅還是沙。一看到了村寨,即使訓練有素的南湄人,也都興奮起來。眾人加快腳步,果然很快望見一座佇立在森林中的樹屋,裊裊白煙彌漫在前方,不住升騰起來,顯然不是山中霧氣。一路悶悶不樂的巫馬丹走前去叩門,樹屋里出來一個小孩,臉上初時的警惕和防備,在聽見巫馬丹的口音之后,稍微放松下來,但仍不住打量李蒙和曲臨寒。果然因為穿的衣服不同,會引起一些麻煩,到了城里第一件事還是入鄉(xiāng)隨俗。李蒙成天聽他們說話,也學會了一些簡單的詞,比如說“走”是“摩達”,“吃”是“古蛋”,能聽出那小孩在問他們從哪兒來。小孩進屋之后,巫馬丹回頭沖眾人打了個手勢示意放心。片刻后從屋中出來一個老人,待巫馬丹態(tài)度甚是恭和,馨娘也走上前去,上樓時有意低著頭,老人與小孩本就在意近前來的人,掃到她肩胛蛇紋,登時色變。“%%……&@¥%?”馨娘答了幾句,皆是漫不經(jīng)心態(tài)度略顯得輕慢,隨手一指眾人,那老者頻頻點頭。當晚一行人被安排住在兩座挨在一起的樹屋,一棵樹上有四間屋,李蒙累得狠了,吃完飯就感到有些發(fā)熱,在被子里正烙餡餅翻來覆去睡不著,聽見曲臨寒說話的聲音:“師弟,你還沒睡著?”李蒙朦朦朧朧“嗯”了一聲,“快要睡著了……有事?”“我、我……”曲臨寒有點不好意思,縮在被子卷兒里往李蒙身邊挪了挪,倆人面對面,曲臨寒眼睛發(fā)亮,“今日我撿了個石頭,挺好看,像是玉的,回頭給你雕個小玩意兒,你帶著。”李蒙不禁想起在瑞州趙洛懿給他們買的石刻,又想起面人,這一路奔波,屢次涉險,都找不著了。反倒是那個面目已變得十分模糊的桃兒給他的玉佛還在荷包里安安靜靜躺著,卻有些諷刺。世事難料,本來只想學好功夫為親人殺了那個昏君報仇,竟然流落到南湄來了。李蒙按捺住思緒,不去想趙洛懿現(xiàn)在何方,已經(jīng)走到這里了,即便原路返回也不易,只好一條道走到黑,真正騎虎難下。埋在被子里的嘴唇不由扯出苦笑,嘴上敷衍道:“你要吧,我也沒處戴。”“你不要就扔了,記著師兄的好就成。”曲臨寒嘿嘿笑道。李蒙“嗯”了一聲。“來日見了師父,記得幫我說好話。”李蒙聽了哭笑不得,這都什么時候了,連聲答應,不片刻就聽見曲臨寒打呼嚕的聲音,竟真的就安心睡了。李蒙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許多畫面在腦子里反復出現(xiàn),他總是夢見一間黑屋,真正不見光的黑屋,他之所以知道自己在一間屋子里,是因為有一個痛苦口申口今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響起,還有什么東西從地面滑過,窸窸窣窣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滿身大汗睜開眼,天還沒亮,心中一股悸動令李蒙無法立刻入睡,他霍然坐起身,那股激劇的心跳在腦中鼓噪,幾乎讓他無法呼吸。“怎么了?”曲臨寒睡意nongnong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