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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嘉辰板著一張臉,面色十分難看,賀寧西瞧他眼,沖女孩兒笑了:“好好好,沒有,讓他明天就分手,你放心,我說了算。”女孩兒的詫異變為憤怒,僵硬著臉轉頭跑開了,戴嘉辰望著她的背影,一把將賀寧西推到一邊,直追上去,賀寧西獨自站在原地,無地自容般地后悔,自己太荒唐了,和個小姑娘爭風吃醋。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座位的,等坐下,要了一瓶白酒,悶頭開始喝,李云帆可嚇壞了,怎么勸也勸不住,最后扶著醉了的賀寧西慢慢往外走,在門口突然發現戴嘉辰的車,正待他想看得更仔細清楚些,車門開了,果然是戴嘉辰從里面走出來:“我送他吧。”賀寧西本來很迷糊,看見戴嘉辰突然就拉下臉,戴嘉辰那邊臉色也非常難看,李云帆不知道他這樣為什么還非要送賀寧西,這不給兩個人同時找罪受嘛,忙拒絕:“我送,我沒喝酒,而且我買車了,方便。”賀寧西像猛地清醒過來,指著戴嘉辰的鼻子:“滾!有多遠就滾多遠!”李云帆嚇壞了,看戴嘉辰那表情像是凝固了般,整張臉青黑,又趕緊解圍:“嘉辰,他喝醉了,他說胡話呢!別當真!”賀寧西近乎吼了起來:“滾!我現在最不想看見的就是你戴嘉辰,你知道嗎!”戴嘉辰繃緊了嘴角,一個字一個字地慢慢往外擠:“你不想看見我?”賀寧西點點頭:“不想。”戴嘉辰微微瞇眼,眉毛又擠在一處:“那好。”說完,他直接回到車里,車瞬間開走了,賀寧西在原地看著車消失,眼眶里熱乎乎的,卻始終沒有眼淚下來,覺得自己被風吹得似乎又清醒了些,但僅存的那部分理智也告訴他,不心痛,沒什么可心痛的,只不過就是看透一個人罷了。第45章戴嘉辰開著車,一路上手都在微微發抖,始終試圖給宋主編打電話,可那邊始終不接,他又叫劉博東打,劉博東在那邊語氣一下子就急起來,忙問:“怎么了?”沒辦法解釋賀寧西突然躥出來,戴嘉辰只說:“可能黃了。”車子開進一條岔路,前面的路燈好像壞了,索性把車停在路邊,戴嘉辰這會兒不止手抖,連腦袋都在隱隱作痛,他揉揉發疼的眉心:“你盡量再跟他聯系,千萬想辦法挽回他。”劉博東火急火燎:“戴院長,您這不是難為我嘛!”不等戴嘉辰說話,他又疑惑道:“飯局本來好好的,能有什么事兒?咱們事先不是講好了,哄好主編女兒,就等于哄好他,再花點錢把新聞買下來,哪個環節能有問題?”戴嘉辰壓下心頭的急躁,盡量把語氣放平和:“現在說這些也沒意義,總之黃了,得從頭來,你想辦法聯系宋主編,我這邊也會盡力。”劉博東還嚷嚷著什么,他已經把電話掛斷。戴嘉辰又開始給宋主編的女兒打電話,對方始終在通話中,估計是把他拉黑了。戴嘉辰搖下一點車窗,點燃一根煙。本來上周張至斌的家屬已經安撫好,可周末劉博東一個電話掛過來,張至斌的事兒讓他們家人鬧得左鄰右舍人盡皆知,不知道誰又把這消息捅到了報社,要是不出面打點,很快就能見報鬧大,也會有人查,叫他趕緊回來商量,當時他正和賀寧西吃飯,幾乎簡單粗暴地扔下賀寧西就往回趕。劉博東左托人右找關系,終于和報社主編牽上線,戴嘉辰開車帶著劉博東當時就去主編家了,主編不在,但主編的女兒在報社當記者,看戴嘉辰長得一表人材,接待了,答應幫忙約個時間談談,劉博東看她看戴嘉辰那眼神就明白幾分,說:“哎呀,太感謝你,你不知道這事兒把我們院長急的,這里邊可能還有些誤會,我笨嘴拙舌說不清楚,你要是不介意,跟我們戴院長交換個電話,隨時聯系也方便,你說呢?”戴嘉辰也不是毫無情商,不能不應。這主編女兒很上道,平時也不常給戴嘉辰打電話發微信,也不知道劉博東給她說了什么,她很快就約了個時間,訂在今天,還安慰戴嘉辰:“沒關系,能解決,聽說你為這事兒累得腳不沾地?這下我給你幫了這么大個忙,你可以抽出這時間帶我出去玩玩兒,咱們兩個單身狗互幫互助挺好。”戴嘉辰知道自己這樣很不要臉,很含糊的沒否認,也沒應答,只想把這新聞從報社手頭買回來。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今天能在飯店碰上賀寧西,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就那么巧,賀寧西在他面前第三次發火,第一次因為賀云陽的手術,第二次因為自己在股東會上不讓他當院長,這是第三次,賀寧西走過去,輕巧幾句話,把小姑娘當即就氣跑了,主編也跟著拂袖而去。戴嘉辰心灰意冷,看著那車絕塵而去,他直追,可追到半路,宋主編給他打來電話:“戴院長,別跟著我們了,你們用的藥有沒有問題你自己很清楚吧?怎么,怕事情敗露所以來堵我的口嗎?”他換了副面孔,不復剛才的慈祥,也沒有一點軟化余地,也拒絕聽戴嘉辰的任何解釋,開始講新聞人的責任:“老百姓有權利知道真相!你再這么跟著我,我要報警了。”戴嘉辰再沒辦法跟著,想到賀寧西還在飯店,又折返回來。隔著玻璃窗,看賀寧西在落地窗邊的一張桌子上,對面原來是李云帆。戴嘉辰看他不說話,就那么一杯一杯地悶頭喝,心里比任何時候都要難受。只不過是隔著一道玻璃窗,賀寧西就像和他在兩個世界似的,其實賀寧西不知道,不管是現在,還是他值班,甚至只是他拿著病例在醫院的走廊上行走,自己其實一直都在看他。自己覺得已經盡可能地去保護他了,他卻仍然不能無憂無慮,仍然不開心。戴嘉辰看了會兒,轉頭回到車里。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手心里因為有汗不知不覺濡濕,全是冷汗,又冷又潮,仿佛握著塊冰慢慢化在手心里似的。見了報,勢必引來眾多媒體到醫院來,那時候就再也捂不住。戴嘉辰正如此想著,不知坐了多久,余光瞥見賀寧西被李云帆攙扶著走出來,終于鼓起勇氣打開車門走過去,賀寧西看見他,劈頭蓋臉就是句:“滾!有多遠滾多遠!”戴嘉辰怔住了,瞬間難以控制自己的表情,迎上賀寧西的目光。他覺得這句話簡直是世界上最刺耳也最刺痛的話。結果下一句更刺痛的來了,賀寧西幾乎是對他怒吼:“滾!我現在最不想看見的就是你戴嘉辰,你知道嗎!”手上過長的煙灰掉下來,把戴嘉辰的思緒燙斷,再給劉博東打電話,他那邊也是忙音,等了會兒,戴嘉辰慢慢啟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