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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很難改變這點,很難讓我,在這樣噬人的目光下坦然應對,很難讓我不手腳發(fā)冷,微微顫抖。握著我的那雙手更為用力,我轉(zhuǎn)過頭,卻見身邊的這個男人溫柔和煦,如春風拂面,向我展露鼓勵的微笑。他在不為人知的地方緊緊握了我的手一下,仿佛給我鼓勁一般,輕聲用法語說:“別怕。我來應付。”我微微搖頭,直覺知道,如果這樣后果更糟。我深吸了一口氣,迎視夏兆柏,顫聲說:“夏先生,你來得正好,我有話想對你說。”夏兆柏冷冷地看著我,一言不發(fā)。我微閉上眼,隨即睜開,快速地說:“我這次的醫(yī)藥費,不想再麻煩你,已經(jīng)麻煩得夠多了,我想做人該,該懂得適可而止。”夏兆柏仍是一言不發(fā),他身后有人想上前說什么,被他舉手止住。我撇過頭,繼續(xù)說下去:“這么久以來,一直麻煩你,我很感謝,也很抱歉,但我想,自己能解決的事情,還是自己解決的好,尤其是關(guān)系到經(jīng)濟糾葛,說出去,會引起不必要的猜測和疑慮,當然,主要是會給您招來不必要的麻煩……”“簡簡,你不擅長這個,還是我來吧,”陳成涵輕嘆一聲,打斷我,拍拍我的手背,站起來,風度優(yōu)雅地伸出手,用標準的國語說:“夏兆柏總裁,久仰大名。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下,敝人陳成涵,很高興見到您。”夏兆柏冷冷地打量他,一動不動。陳成涵微楞,在這種情況下,他應該縮回手,隨便說點什么化解尷尬,可他卻不知為何,固執(zhí)地舉著手,略帶嘲諷地問:“先生?您介意握手嗎?”夏兆柏仿佛才發(fā)現(xiàn)有他這個人存在一樣,淡淡地說:“確實,我厭惡一切形式的繁文縟節(jié)。”他越過陳成涵,直接向我走來,我心跳加速,微微往里縮了縮,夏兆柏面無表情,在我身邊坐下,一把抓起我的手,不顧我的掙扎,頭也不回地吩咐說:“給我拿塊濕毛巾。”“是,先生。”門外他的保鏢忙應了一聲,走進這間病房附帶的盥洗室,擰了一條毛巾過來,夏兆柏奪了過來,相當仔細地替我擦每根手指頭。他手勁太大,弄得我皮膚生疼,而且動作執(zhí)拗,蘊藏著怒氣。我有些惱火,問:“你干嘛?”“我不喜歡你的手被別人碰過。”他冷冷地說。我啞然,繼而慍怒,看向陳成涵,他也是目光森冷,大概從未被人如此當面奚落過。我非常尷尬,脫口而出道:“放開!我同樣也不喜歡……”我的話在接觸到他眼中的寒光后自動消音,垂下頭,頗具挫敗感地任他如同擦拭看不見的污漬那般用力。在這一刻,我能感到他的憤怒、焦躁、甚至痛楚。弄了好一會,他才停下,我的手已經(jīng)被搓得通紅,他低聲長嘆,細細撫摩每根手指,相當輕柔,宛若對待心愛之物,緩和了口吻,啞聲說:“好了,今天的事到此為止,你好好休息。”我睜大眼看著他,不敢相信他會如此息事寧人。我見他要站起身走,忙說:“你等等,我們還是談談。”“小逸,”夏兆柏眼神驟然變冷,說:“你剛剛有句話說的很好,做人要懂得適可而止。”“夏先生,您這有點強人所難吧。”陳成涵插進來說:“簡簡的意思其實很簡單,他希望不再麻煩您,如此而已……”“不麻煩我?難道要麻煩你嗎?”夏兆柏猛然轉(zhuǎn)身,朝陳成涵大步走去,冷冷地說:“陳三公子,我夏某人的家務事,你不覺得,管得太多了?”“您的家務事我自然無權(quán)過問,”陳成涵冷笑說:“但事關(guān)敝人,我卻明知夏先生舉足輕重,地位不凡,卻也要說上一說。”“關(guān)你的事?”夏兆柏仿佛聽到很好笑的笑話一般呵呵低笑起來,說:“如果我沒記錯,你認識我們家小逸,未超出半年,你憑什么,說他的事與你有關(guān)?”“我們現(xiàn)在不是十九世紀吧?”陳成涵忽然冷笑說。夏兆柏一下臉色變黑,他身邊的保鏢卻是個草包,接嘴說:“廢話。”“是廢話嗎?據(jù)我所知,只有在封建落后,野蠻未開化的地方,才會有這樣的觀念,認為一個人對另一個人享有占有權(quán)。”陳成涵譏諷地對夏兆柏說:“夏先生博古通今,自然不會有這些詬病,況且敝人在歐洲就常聽聞港島是如何進步,講求法律的一座大都市。如今看來,確實言過其實,怎么好像剛剛,我就聽見有人連一個男孩子被別人碰過手都不能介懷。我孤陋寡聞,倒要請教一下夏先生,這算什么?奴隸制復興嗎?還是公然買賣人口?無論哪一樣,我們都可以報警求助的吧?”我暗叫不妙,陳成涵如此刻薄針砭夏兆柏,只怕要激怒夏兆柏。果然,夏兆柏眼里愈加冰冷,臉上卻笑得更加禮貌和煦,點點頭說:“三少正論,夏某獲益良多,夏某人書雖讀得少,不清楚你所說的這個制那個制,但道理卻還明白幾分,我以前住鄉(xiāng)下,鄰里間互通有無,都講求個‘仁義’兩字。簡單來說,就是不是自家的東西不要惦記,不是自己該得的,不要隨便去招惹。我們那果農(nóng)不用設(shè)籬笆,養(yǎng)家畜基本都丟在后山自由活動,為什么?因為大家都明白,那不是自己的,那是別人家的,你若是起了貪念,那就是小偷,明白嗎?是下三濫的賊。”陳成涵臉色大變,鐵青著臉說:“夏先生果然好口才,只是敝人還是不明白,一個人怎么能算一件東西?怎么能跟東西相提并論?莫非在您心目里,只顧自己的意愿,卻罔顧別人的意愿嗎?”“你們這些洋鬼子二代就是麻煩。”夏兆柏嗤之以鼻:“好好一件樂事,非得扯上這些不相干的。話我也說得很明白,要怎么做,就看三少了。”他微瞇雙眼,陰狠地說:“我今天看在小逸要動手術(shù)的份上,你攛掇他做什么,也就不跟你計較,如果再來糾結(jié)夏某人的家務事,別怪我不給你們陳家面子!”陳成涵似乎有些氣餒,卻踏上一步,握拳說:“這正是敝人不明白的地方,夏先生口口聲聲家務事,卻不知家在何處?務在何方?這里面我只看到強迫威脅,簡簡家貧膽小,您不覺得,如此依仗權(quán)勢,逼迫一個人,算不上手段嗎?”夏兆柏死死盯住他,一字一句地說:“有膽你再說一遍!”“我再說十遍,也沒問題!”陳成涵大聲說:“您算簡逸的什么人?叔伯兄長?摯友親朋?你不過舉手之勞,給他母親安排工作,恰巧為他付了次住院費,難道他就該賣給您了嗎?您有什么權(quán)利干涉他跟誰拉手,跟誰在一塊?”夏兆柏冷冷看著他,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