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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棄地蹙了一下眉,還未說什么,便聽得李潼潼拍額長吁短嘆。 宓琬視線轉過去,見她面上神色似喜似憂,“潼潼?” 李潼潼沒有看她,抬起手掌對著她,示意她不要再問,“讓我再想想,再想想……” 說完,又鉆到自己的思緒里去了,周圍的一切,好似都與她沒有任何關系。 郭英打量著宓琬懷里的孩子,莫名覺得,這孩子與宓琬長得有那么一點相似,若是不知情的,恐怕當真會將他們當成親生母子。 此時的宓琬,低眉垂眼,一副慈母神色,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格外溫柔。讓他想要嫉妒,又嫉妒不起來。他們也曾有過一個孩子,若是活著,現在也比姬桓小不了多少。那樣的話,加上山竹,他們一家四口定會是讓人艷羨的存在。可惜那個孩子,已然成了他們之間默契地不再提及的話題。 他走過去,“我來抱他。” 宓琬瞅他一眼,“一會我給你做衣裳的時候,便交給你了。現在就讓我抱著吧。你不知道,這孩子性子要強,還很倔。剛遇到他那會兒,才兩歲,還愿意給我抱一抱。可一到人前,便要堅持著自己走,走得搖搖晃晃的,卻還要擺出如王者一般的神色。這一年,他更是把自己當成了大人,說自己是中山王,怎么能被女人抱在懷里?也就是他病得這么重,無知無覺地,我才能這樣抱著他。你可不許和我搶。” 她的聲音輕輕的,似是怕驚擾了沉睡中的人。 郭英靜靜地聽著,他是帶著北狄服飾在包袱里的,只是一直趕路,他又一直沉浸在與宓琬重逢的喜悅中,便將這事忘到了腦后。聽宓琬說要給他做衣,他便索性將包袱都丟給了蔣成,帶來的衣裳也不要了。 在她緩而輕的將話都說出來之后,柔聲道:“我們兩個輪流來照料他,如何?不再假手于旁人。”這語氣,已然把自己和宓琬當成了姬桓的父母。 宓琬想了想,點頭應允,示意西羅靠近,輕聲吩咐了她幾句,讓她去告知明珠他們的打算。又對郭英感慨道:“若是他能活蹦亂跳的,不抱也就不抱吧。” 郭英蹲到宓琬身前,籠住山竹的頭,把一根綢帶系到貓脖子上,“中山王怎么可能敗給小小病魔?你放心,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宓琬一眼瞅到那木雕,“這木雕……”瞅了一眼山竹,意味深長。 山竹眨了一下貓臉,繃著臉,強自鎮定地移開視線,一點一點地挪到郭英腳邊。 西羅一直在悄悄地打量著郭英與宓琬,只是他們與她們離得太遠,他們的聲音又小,她聽不清楚他們說了些什么,此時到了近前,聽他們的語氣,心下驚訝。 轉到帳外,正見著拿布料過來的香雪,見她捧的是給男人做衣裳的料子,越發驚訝了。不過眼下正是忙的時候,兩人打了個照面就匆匆別過。 ……*…… 帳中,李潼潼終于擬好了新的藥方,過來給姬桓號脈,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郭英也來了,目光不善,卻沒有就此置詞,對宓琬道:“我去按新的方子抓藥煎藥。只是,有兩件事必須要先和你說。” 宓琬見她神色凝重,便知必是與這次天花病情有關的。 果聽她繼續道:“這個病,用藥只能起到幫助作用,最要緊的,是要他自己扛過來,只要能退了熱,他便能醒,只要能消了疹,他便無礙了。疹子不能抓,一旦抓破,必會留疤。值得高興的是,只要活下來,他以后便永不會再得這個病。” 宓琬頷首:“第二件事呢?”不就是一張麻子臉嗎?與性命比起來,麻子臉算不得什么。 “我在他們的身上發現了一種毒,這種毒不會要人性命,卻會讓人體弱,易得病,天花不會無故傳來,便是傳來,也該是老弱病孺先得,但是我看星辰和中得病的人,以青壯居多。我從他們身上也都發現了中毒的跡象。中山王病情反復,也與他中了毒,身體變弱了關。阿琬,得找到其中的緣故。” 毒與天花同時出現,讓郭英和宓琬馬上想到了人為的可能。再加上發病的人群怪象,讓他們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宓琬看向她,“這件事,你可有和人說起?” 李潼潼搖頭,“你不在……我不敢告訴任何人。”縱是宓琬說巴里可信,她也不敢說出來。若是巴里不信她的話,打草驚蛇了如何是好? 宓琬頷首,看著她瘦出了下巴尖的圓臉道:“我明白了。能交給我們做的事,便都交給我們,你得勻出時間來休息。”她的潼潼小仙女,早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遇事愛哭,缺乏主見的姑娘了。 李潼潼扯了扯嘴角,想擠出一個答應的笑來,但想到如今兩族的病人之多,想到宓琬還有隱在暗處的敵人,便笑不出來。 宓琬又道:“不論是天花還是毒,都需要你出手,你若倒了,我們也只能坐以待斃。潼潼,我需要你好好的。” 李潼潼面有疲態,但神色動容,“好。你也要好好的。留在這個帳篷里的人,要按時服藥,每半個時辰都要清洗一次自己。所有的衣物都要用藥物浸泡過曬干再穿。” ……*…… 要從兩個族的族民找到天花的來源,不容易,可若是告訴族民們他們這是外來人下毒所致,就不一樣了。 把時間范圍劃在出現第一個發熱的人出現前后,范圍又縮小了不少。 巴里、安圖等人在兩族尋找第一個染病的人的時候,姬桓說出了半個多月來的第一個字,“癢。” 郭英心中一喜,便將宓琬和李潼潼喚來,“你們看,他醒了!” 多日來與宓琬衣不解帶地輪流照顧,他不知不覺間,也對這個孩子生出了與旁人不同的感情,看著他好轉,心情激動,只是這小蠻孩太不乖,一有知覺,便開始用力掙扎著要去抓癢。 他按著他,又怕弄破了他身上的疹子,讓他身上留下疤來。 李潼潼給他快速檢查了一遍,神色微松,“熱度還沒有完全退下去,人也還沒完全清醒,不過在好轉。我去看看別的人。回來再調整藥方。” 她疾行出去,腳步都變得輕快起來,西羅也緊跟著出去打下手。 宓琬心里的石頭放下了一半,與郭英相視一笑,“這算是,好了一半了嗎?” “嗯。阿琬,這孩子的眼睛,與你很像。” 郭英仔細瞧著蹙眉瞪著他的孩子,神色如父親看自己孩子一般的慈愛。 宓琬道:“我的祖母是半月公主,姬桓的曾姑祖母也是半月公主,大抵是這個原因吧。” 被無視了不滿的孩子并不安分,無精打采地道:“你是要帶走我的惡魔嗎?我不怕你!快放開我!我會打敗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喵嗚……今天更了一萬三誒,有沒有人夸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