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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回京的路上截殺了陳云,為開膛寨報仇。” 眼見戚偉停在她的面前,死死地盯著他,莫乙也將瞪大的眼睛轉向她的方向,宓琬從香雪手中接過一封信函,“你們不是說自己是被郭英通緝給逼到北狄來才機緣巧合給雷克做事的嗎?我讓人去查了這件事。這便是郭英找你們的原因。我想,他想知道他的父兄失蹤的真相,一定不會對你們下殺手,而是找到你們,查問事情的真相。” 她的笑容意味深長,“我也很好奇,英武侯父子與天德朔王失蹤之事的真相。” 戚偉接過信函,冷嗤一聲,透著鄙夷,“不是你們北狄與天德合謀的嗎?陳云狗官只是你們的一條狗。怎么倒來問我們真相?” 第79章 宓琬沒想到會在戚偉那里得到這樣的答案。 可巴里曾經說過,這件事,與北狄人無關。 她……該信誰? 她神思難安,便是西羅給她端來她愛吃的烤雞,也悉數喂給了山竹。 香雪連催了她幾聲該歇息了,她也只是口頭上應著,沒有動。 “主子。戚偉和莫乙只是山匪,哪里會知道那些大人物之間的事,恐怕只是他的猜測。你就不要多想了。憂思傷身。” 宓琬轉著眼睛看向他,“你剛才說什么?” 香雪怔了一下,“憂思傷身?” “前面的。你把整句話再說一遍。” “戚偉和莫乙只是山匪,哪里會知道那些大人物之間的事,恐怕只是他的猜測……” “對!”宓琬心頭一松,露出歡喜的神色來,“他們都只是猜測。” 巴里說與北狄無關,那是巴里的猜測,北狄的事情,巴里不會知道所有。 那烏爾扎呢? 宓琬順從地歇下,在香雪離開后又想到烏爾扎是北狄的王,這件事是不是和他有關呢? 隨后又安慰自己:“若是與烏爾扎有關,那我說要來陰魂嶺的時候,他應該會很生氣很生氣才對。可他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為我安排好一切。唯一囑咐的是我一定要好好地回去。他提到陰魂嶺的時候,除了嚴肅擔憂之外,也沒有別的古怪神色……” 宓琬覺得自己想多了。 北狄這么大,并不是所有人做的事情,都能被烏爾扎知道的。要不然,雷克也不敢對鮮虞部族下手,將雅珠逼到了絕境。 想通了這些,卻還是輾轉難眠,直到夜色過了最黑的時候,才勉強睡去。 夢里,她看到郭英的長~槍指著自己,責問著自己,“為什么你要是北狄人?為什么你要是我仇人的女兒!” 她搖著頭說不是,說她的父母早在十幾年前便死去。 可郭英聽不進她解釋的話,長~槍刺破了她的胸膛,那桿粗壯的長~槍忽就變成了她的短鞭模樣,兩頭的匕首倒套著,另一頭刺穿了郭英的胸膛。 他朝自己走來,染血的手將她攬進懷中,神色柔軟而愧疚,“琬娘,別怕,我陪你一起,很快就不疼了。” 他們的血迅速涌出,交融在一起,浸濕了他們的衣裳。 ……*…… 宓琬驚坐起身,汗水浸濕了身上所有的衣物,竟如夢中的感覺一般無二。 扯了披風系在身上,緩緩走出去。 天才蒙蒙亮,勤勞的中山部族的人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勞作,可他們放輕了動作不去影響好眠的人,只發出細細碎碎的聲響。 七月,正是北狄炎熱的時候,清晨的風只來得及染上點點烈陽的溫度,吹在宓琬的身上,反倒讓她感覺到了絲絲清爽的涼意,又不至于太涼。 心神平復下來,她低頭輕笑了一聲,“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她不信郭英會這么做。 西羅從自己的帳篷里出來,見宓琬站在外面吹風,中衣外只著了一件披風,急走兩步上前來,“公主,早晚風涼,添件衣吧。” “啊。”宓琬看著天邊初升的太陽,正如她的名字一般,一動未動,“西羅,打水來,我要沐浴。” 香雪與西羅住在一個帳篷里,聽到西羅的聲音,連腰帶都還沒有系好,便急步走了出來,“主子鮮少這個時間起來,可是出什么事了?” 宓琬“嗯”了一聲,依舊看著那初升的暖陽,“我夢魘了。” 若有若無的輕嘆,“香雪,你說他現在會在做什么呢?” 香雪猜到那夢魘是和郭英有關的,卻回答不了宓琬的問題,只是道:“我聽說后半夜做的夢都是反的。夢到了不好的事,一定會有好的事情發生。主子,別擔心,你不會有事,他也不會有事的。我這就傳信去讓何時把他的日常都打探清楚。” 宓琬輕輕笑著,沒有接話。 郭英的日常,哪里是那么好打探的?晉江茶樓收集消息的能力,也沒有強到能將人的日常都調查清楚的地步。 盡管及時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干爽的衣物,宓琬還是打了幾個大噴嚏。 香雪擔憂地道:“這樣不行,我還是去煮些姜湯來。” 也不等宓琬答應,便掀了帳簾出去了。 宓琬輕輕笑著,“都是我把她慣壞了,竟做起我的主來了。” 語氣里,卻沒有半分因為這樣而責備的意思,“西羅,你來,幫我梳頭。” ……*…… 重新站在戚偉帳外的時候,宓琬已經沒有了前一日離開時那般紛亂的思緒。 聽到里面的答應聲,她掀帳走進去,讓西羅在帳外候著。 “戚偉,你說那件事與北狄有關,那你可知,那個人是誰?” 戚偉正在把玩著一把匕首,宓琬注意到,那把匕首有些眼熟,卻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將視線轉到了戚偉面上。 戚偉將匕首插至桌面,“你為何對這件事這么關心?” 看向宓琬的眼睛瞇了起來,“不對,你似乎是對郭家的事情很關心。” 宓琬神色自若,“我是烏爾扎的女兒。天德有人與北狄人合作,烏爾扎卻不知情,你說我是不是該過問?” “據我所知,你只是他的義女。” “他待我,不亞于生父。”宓琬的不避不閃,直對他的目光,“莫乙與你,尚于血緣關系,你們之間又為何這般掏心掏肺?” 戚偉似乎被她的理由說服了,沒有再追問下去,“北狄這邊的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天德那邊的人,姓司空。” 司空!淮南王府! 宓琬的指尖狠狠顫了一下,笑容微僵,“多謝。” 聽到帳外哀凄的貓叫聲,尋了個借口便出來了。 “公主,是山竹。” 宓琬定了定神,朝山竹走過去。 這只一~夜未歸的野孩子終于知道回來找麻麻了,怎么一臉委屈? 山竹找到宓琬的帳篷,卻不見麻麻的身影,立時又出來尋她,此時看到宓琬,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