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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有仇?” 莫乙一噎。確實有仇,他卻不會傻到在這個時候承認。 宓琬又道:“如果真是有仇,那一定是有誤會。別認錯了仇人,報錯了仇。” 她輕笑一聲,好似自己說的不過是玩笑話一般,率先重新邁開了步子。 姬桓好奇地看著宓琬,“朝暹,你的長相和他們有什么仇?” 難得看到他露出三歲孩童該有的好奇呆萌模樣,宓琬心里軟成一片,“這個,要問他們才知道了。不如,你幫我去問個答案?” 姬桓想了想,竟認真地點頭,讓宓琬放下他,邁著小短腿就朝戚偉的帳篷走去。 三歲的孩子走路已經很穩了,卻不自覺地流露出萌態來,讓跟著的一眾成年人,都恨不得將心里最柔~軟的一片留給他。 宓琬見巴里和洛拉互視的模樣,有點牙疼,催促他們回自己的領地。 在她面前秀恩愛,不是間接地讓她想起郭英嗎? 等到他們當真依言帶著人離開,宓琬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一轉眼,卻見鐵木圖正盯著自己,神色不明。 宓琬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面上不顯,“你受了傷,該去上藥的。” 鐵木圖的眼睛微亮。他記得渠寧閼氏就常會在烏爾扎受傷的時候去見他,提醒他要上藥,然后親自給他上藥,增進兩人的感情。 正要說話,卻聽得宓琬又道:“西羅,送鐵木圖回帳篷,給他上了藥再回來。仔細些。” 鐵木圖心里一噎,冷著一張臉,轉身大步離去,好似一身怒氣未散一般。 西羅有些畏懼,卻不敢違逆。 只余宓琬和香雪兩個人的時候,她才放松下來,“我們也去看看戚大頭領吧。” 香雪在晉江茶樓的時候,就受命打聽過開膛寨的人的下落,只是,她沒想到一直要找的人會來找北狄,還在她離開的時候到了宓琬身邊,“主子,要不,還是把他支遠些吧?若他要對你下手,中山部族里,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宓琬不以為意,“你還記得陳云是怎么死的?” 香雪點頭,“記得。當時都以為是戚偉帶人下的手,結果一直沒找到他們的下落。” “嗯。”宓琬輕輕頷首,“所以,戚偉對我們必然是誤會。能解開的誤會,何必藏著掖著?解開了才能讓人輕松。” 她頓了一下,腳步也停了一下,“中山部族勢微,姬桓年幼,郭英無辜,不將這誤會解開,便會成為埋在我們身邊的巨大隱患。” 香雪數了數,“主子,那你呢?” 宓琬笑著搖了搖頭,重新邁步,卻沒有接話。 她并不覺得自己無辜,三日迷,是她讓李潼潼配制的,是她與李潼潼去下的,莫乙臉上的傷,是她砸出來的。只是這些,都不足以成為她對這些事避而不談的緣由。 ……*…… 戚偉的帳篷里,莫乙對姬桓虎著臉,可是小小的人兒根本就不畏懼他,站到戚偉的床上去揪他的虎子,一定要他說出宓琬的長相與他們有仇的原因來。 老虎的胡子揪不得。 虎落平陽,哪怕自己已經到了寄人籬下的地步,戚偉也還是覺得自己是只虎。猛地坐起身來瞪向他,離開開膛寨之后便一直收斂起來的逼人氣勢釋放出來,把姬桓驚得往后仰倒,從床上滾了下來。 姬桓睜大了烏溜溜的眼睛看著戚偉,一臉呆滯,小小的腦袋里,突然生出“如果戚偉沒有對他們手下留情,鮮虞部會沒有一個活口留下”的可怕念頭。 莫乙頓感自豪,“小屁娃,看到沒有!我家頭兒說不說,就不說。就你這樣,別動逼迫人的念頭。若不是我家頭兒自愿,這階下囚,我們隨時可以不當!想當初,我們……” “莫乙!”戚偉厲聲止住莫乙險些收不住的滔滔不絕,轉臉看向姬桓,“出去。” 姬桓一動未動。 莫乙不由得疑惑,“頭兒,他不會是給嚇傻了吧?” 戚偉聞言看向姬桓,卻見姬桓幽幽地瞥了一眼,“烏爾扎兇的時候,比你狠多了!” 莫乙瞪眼,被姬桓不屑地瞪了回去。 這孩子,是當真不怕他們,就和當初那個讓他們又氣又恨的娘娘腔一樣。 戚偉頓覺面上無光,神色變換間,竟不知要拿一個三歲小兒如何是好。聽得帳外嬌笑聲,抬眼看去。 宓琬與香雪掀簾進來,淺笑輕言,“我道你受了多重的傷,原來還能和一個孩子說笑。想來已經無大礙了。” 戚偉發現她的眼睛格外亮,生出不好的預感來,別開眼去不看她,“無事不登三寶殿。” 莫乙跟在他身邊,附和道:“對!長成這副模樣的人,一定不安好心!” 姬桓轉身向外走。 宓琬拉住他,“你上哪去?” 姬桓幽幽地看一眼莫乙,道:“我去把莫乙的話說給族人們聽,朝暹的長相與半月姑祖母是一樣的,半月姑祖母用自己換加了北狄的安穩,他仇恨和半月姑祖母的長相,會成為全族人的敵人,然后,會成為全北狄人的敵人。讓北狄再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然后,又用細如蚊蠅的聲音補充道:“朝暹,我誰也打不過,只能用腦子。” 宓琬摸了摸他的頭,惹來他無奈又生惱地瞪視,輕笑出聲,“我兒子真棒!”學得真快! 姬桓別過臉去,不讓人看到他因為聽到這話而流露出來的喜色,轉動的視線去尋找那只足夠當他坐騎的貓,卻失望地發現,山竹并沒有隨宓琬進來。 戚偉沉著眸子看著他們互動。 莫乙覺得顏面無存,指著姬桓怒道:“我們戚頭放過你,還保護你,你就這么報答他的?白眼狼!” 姬桓睨他一眼沒有說話,宓琬偏臉看他,淺笑不語。香雪翻了個白眼,“朝暹公主救下你們的性命,你們卻總在背后說她的不是,你們就是這么報答她的?白眼狼!” 莫乙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只一雙眼睛瞪得兇狠。 香雪回瞪他,“瞪什么瞪?你們敢在背后說人,不敢讓旁人知道,還有理了不是?兩個大男人合起來欺負一個三歲小孩子和一個弱質女流,有理了是不是?天德人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宓琬好笑地瞅了香雪一眼,沒想到她會有這么威武霸氣的一面,“長原山,開膛寨……” 她才說了這六個字,話音便被戚偉打斷,“你到底是誰?” 他的聲音雄渾,身形高大,向宓琬走近幾步,對還蹲著的宓琬有強大的壓迫感。 可如今,已經不是她剛到開膛寨的時候了。 與郭英同進同出近一年,又在烏爾扎身邊待了近一年,再來感受戚偉帶給她的壓迫感,宓琬由內而外地覺得輕松自若。 她站起身來,將沒說完的話,繼續說完,“除了你們之外,還有別的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