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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吃頓飯喝個酒,彼此摸個底,后來慢慢的就變成了每年的盛事。在楚汐從英國留學回來那一年,柯以昇為了把他隆重的推出去而特地大辦了一次,連港督都請來親自賀了喜,從那之后就是人人都以一睹盛宴為榮了。鄭家這幾年崛起得很快,但是鄭平一直沒有過去香港那邊,更沒有參加過柯家舉辦的盛會。年前倒是去了一趟,結果那一趟損失慘重,唯一落得的就是把人家市場上的龍頭老大搶回來當壓寨夫人了。楚汐這兩天火氣上來燒得喉嚨被砂紙磨過一樣的疼,整日里在家連口水都喝不下去,心里念念想想的都是如何報復得鄭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這個樣子別人未必能買的了賬,柯以昇卻是一定要買的;這位大名鼎鼎的叔父拿著楚家市場代理權百分之十的抽成,沒理由不給他名義上最最心疼的晚輩出這口惡氣。柯以昇問他:“你要我怎么做?殺了鄭平?千刀萬剮?還是一片片凌遲了給你出氣?”楚汐闔上書,手指在厚重的羊皮燙金封面上慢慢的摩挲著,半晌冷笑一聲說:“您可別。”柯以昇覺得不可思議:“你還覺得不夠狠?”“那倒不是,”楚汐說,“我可得好好的疼疼他……”楚汐晚上不好留人吃飯,他和金石出去送柯以昇,董莎留在別墅里看著傭人安排桌椅。柯以昇的車剛走,那邊楚汐剛想回頭說什么,突然金石猛地扭頭一把按倒楚汐:“楚少別動!”那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楚汐只覺得自己被猛地撲倒在地,幾個保鏢腳步雜亂,都散開擋在周圍。僅僅是幾秒鐘之后別墅那邊的玻璃就嘩啦一響,楚汐軍火生意做這么久了,幾乎一聽就能聽出來那子彈頭還不錯,造價還蠻高的。金石擋在他身前,一聽槍聲響起立刻在楚汐耳邊叮囑一句:“楚少別動。”接著快步沖了幾步,一邊隱蔽在大門口的傳達室門下一邊舉起槍對準了別墅偏院的方向。僅僅是轉眼的工夫嗖的一聲槍響,只見有反光一閃,接著一個人影從偏院一處房頂上摔了下來。整個過程發生時間不超過一分鐘,楚汐他們一行人匆匆趕過去的時候只見董莎坐在別墅大廳沙發上驚魂未定。殺手的子彈從隔壁院子的房頂上射出,原本是瞄準了她的頭,但是中途董莎突然覺得餐桌上菜擺得不好,把頭一低,子彈穿過玻璃從她背上掠了過去,砰的一聲打中了地板,留下深深一個凹坑。軍槍狙擊彈頭的威力不是一般自衛型用槍所能比擬的,地板上龜裂的縫隙一直延伸了好幾米,看得楚汐臉色陰晴不定。金石低聲問:“楚少,人帶來了,怎么處理?”楚汐轉頭一看。那殺手其實還年輕,看上去不過十幾二十出頭,面相還斯斯文文的。金石那一槍故意被打要害,到底是成名已久的殺手,用槍是很準的,一顆子彈打穿了手臂,當場就被趕去的保鏢擒獲了。那年輕人看上去很怕,雖然臉上強撐著,身體卻在微微的發抖。楚汐蹲下身去,溫和的問他:“誰派你來的?”那人哆哆嗦嗦的不說話。楚汐又問:“鄭平,是不是?”那人被他盯著看了一會兒,實在是撐不下去了,忍不住招供,聲音發抖的說:“是!是!是鄭先生的朋友說不叫傷及其他人,就、就殺那個姓董的女的……”楚汐想了想問:“鄭先生的朋友,姓劉是吧?劉轍?”那人點頭如搗蒜。楚汐看他招的這么快,立刻興味索然,扭頭問金石:“你們老一輩的殺手被抓住后一般怎么了斷?”金石在那圍著董莎美女轉圈,一邊轉一邊摸著下巴嘖嘖有聲,聽楚汐一問才懶洋洋的打哈哈:“了斷?……什么了斷?……還能怎么了斷唄,人家一手交錢一手拿命,不供出雇主名字是職業道德,哪像今天他們這些后輩,切切……”楚汐于是拍拍手站起身,居高臨下的向那年輕人揚了揚下巴,吩咐道:“金石,這人賞你了。”金石正準備趁機吃吃美女的豆腐,一聽這話立刻就瘋掉了,目瞪口呆的看著楚汐神態自若的過去拉開椅子坐下吃飯。楚少的心情時好時壞,好的時候好說冷笑話,壞的時候你根本分辨不出來他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金石愣了半天,哆哆嗦嗦的問:“您……您不是說真的吧?”楚汐正嚼著一片西紅柿沙拉,一聽猛地一摔筷子問:“你有意見?”那一聲摔筷子的聲音還特別響,大廳里人人都噤了聲不敢說話,連坐在他身邊的董莎都愣了愣,想說什么又閉了嘴,拼命向金石使眼色。金石心說小爺啊你這是什么心理啊,你丫現在不是性冷淡你是性變態了啊!結果腹誹了半天,想想薪水,又把這口氣憋回去了。“完了以后把這人的命給我留著,”楚汐慢條斯理的拿起筷子,傭人趕緊給他換了一雙他也沒理,自顧自的夾了一片小菜,一邊吃一邊說,“——等過幾天劉轍來了,我親自把人交還回去。我可得好好問他一句,沒事打我未婚妻的主意干什么?”結果大廳里寂靜了幾秒鐘之后又是一聲筷子響,這次是董莎手一松把筷子掉了。烏木三鑲的銀筷在桌面上滾了一圈,一時誰都沒敢說話,就聽當啷一下子,然后再沒了聲音。第37章劉轍趕到香港那一天就瘋了。他一進柯家的門,楚汐親自在門口迎接,一見他下車就立刻過來親熱的拉住他的手。劉轍一看到面前那張美人臉,剎那間頭就大了,想掙脫吧又掙不脫,楚汐臉上笑得慈悲無比,手上勁卻大得出奇,緊緊攥著劉轍的手說:“這不是劉家的兄弟嗎?我可想你好久了!”劉轍說:“不不不,楚少我倆不……那個……不熟……”楚汐拉著他的肩膀把他往大門里帶,一邊走一邊親熱的摟著他:“——自家兄弟還說什么不熟?咱們倆是誰跟誰啊,難為你惦記著,董莎都牽掛你好久了,要不是我攔著她非要干著去見你一面不可,你說訂婚儀式都擺上議事日程了她還這么天天念叨著你,還說改天要拜訪拜訪你家滿門……”劉轍立刻就瘋掉了。大門里邊正好是露天酒會,柯家擺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給來賓的隨行手下們,那個排場整個香港都很少見,進門就是一陣香風襲來,只見西裝革履、觥籌交錯,女子銀鈴般的笑聲來來去去。劉轍也不知道自己是被熏得還是被嚇得,只覺得頭腦一陣陣的發暈,恨不能腿一軟跪倒在地磕頭求饒:楚少啊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其實我走錯路了我不是來參加柯家的宴會的我是去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