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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要掩住即將出口的笑聲,“若是你現在帶我去了,我還能給你留一個杜靈靈的全尸,若是你不帶我去,自便即可呀。”司堯說話聲音輕盈溫和,像是衷衷的勸導,卻沒有一絲情意。杜義修顫抖的更厲害,他靈力不如司堯,不敢妄自上前奪尸,一雙渾濁的眼死死的看著司堯,眼底皆是刺骨仇恨。司堯轉身,衣角上黑色的牡丹在夜色中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他走近杜靈靈身邊,用腳尖踢了裹尸的白布兩腳,正要下第三腳的時候,杜義修猛地爬了過來,擋在了杜靈靈身前。他身上的袍子皆是塵土,一點不見曾經的掌門之姿,卻仍舊牢牢的護住了杜靈靈。“我,帶你們過去。”杜義修將杜靈靈抱起來,護在懷里,轉眼又看向司堯,“但他跟不跟你們離開,便不關我的事了。”司堯眼尾只掃了一眼杜義修,頷首微笑,語氣客氣又禮貌:“那是自然,有勞杜掌門了。不過還請掌門聲音小一點,若是招惹了旁人,那便休怪在下對靈靈多禮了。”“你——”杜義修臉色煞白,“你還對靈靈的身體做了什么?”司堯笑得風姿搖曳:“杜掌門知道的,在下魔修,總是信不過別人,若是掌門有其他舉動,那便休怪我不客氣啦。”杜義修揭開白布看了一眼,包裹之下露出杜靈靈一張毫無血色的臉龐,已經擦拭的干干凈凈,卻瘦弱無比,可見生前所受的折磨。“司堯,你如此狠毒,終會招致報應的。”他極其憤恨的看了一眼司堯,抬步向后山走去。司堯很快跟上,勾唇微笑:“掌門說笑了,在下一直等著這報應不爽呢。”***玄云山。后山靈府。靈府中用玄云派長老的封印加持,以達到困守囚禁之用,此地多用來關押重責之人和叛教之人。裴南在玄云派的時候,甚少來到此處,一是他懶得跑這么遠的路,二是那時候玄云派相對來說比較安寧,沒有什么必要非要來此關押。現在卻跟著別人,大半夜偷偷摸摸的走了進來。玄云靈府路障重重,除了玄云幾位長老的封印,還有無數迷陣陷阱,自沈清棠入押以來,又加派了人手鎮守于此,比以前的蕭條之景一下子熱鬧了許多。可是裴南不熟悉路卻不代表杜義修不熟悉路,他當了近百年掌門,伸手眾人愛戴,玄云上下哪里沒有去過,甚至許多地方時他當年親自設下的障礙,如今卻成了其中被押之人。更何況他雖然入押,但在玄云上下依舊有其功勞,幾位長老顧念舊情,到底沒有深究,白楓礙于幾位長老的面子,也只好得過且過。這便使得杜義修在靈府中的生活更加自由。三人繞到一處封印薄弱的地方,杜義修在一塊石頭上滴上一滴血,然后重新抱起杜靈靈,走了進去。裴南與司堯一同跟了進去。***這里面便是關押沈清棠的地方,雖然他現在修為已失,但其他人卻并未掉以輕心,看看周圍的重重結界和守衛便知。杜義修指了指另一個方向:“從那里打暈守衛,一人運功護住結界正常流轉,另一人進去即可。”司堯挑眉:“杜掌門不與我們同行?”杜義修冷笑:“沈清棠百般厭憎與我,老夫不愿去討這個嫌。且老夫要下山安葬靈靈,沒空陪你們折騰。”裴南知道司堯是想拉著杜義修同進同出的,自然不會想在這時候放杜義修一個人離開,正要開口說話,卻沒想到被旁邊的司堯截住了話頭。司堯笑得客氣,他揮了揮手:“杜掌門既然這般推脫,那本尊也不便強求,還望掌門勿生事端,小心離開。”杜義修冷冰冰的看了一眼司堯,然后冷笑一聲,抱著杜靈靈轉身下山去了。只剩下裴南和司堯站在結界處,面面相覷了半晌。裴南向后退了一步,伸手在兩人面前結了個法訣,然后面無表情道:“不必看我,我沒來過這里。”司堯又盯著裴南看了半晌,看得裴南汗毛直立,然后才露出森白的牙齒笑了:“裴仙君不必驚慌,我早已探明此地,隨本尊來便可。”“……”自從司堯開始是不是就犯神經之后,裴南覺得自己可能已經沒有辦法和他進行正常的溝通與交流了。站著不是辦法,裴南跟上了司堯的步伐,兩個人一前一后從杜義修指的那條路走了過去。到了封印最薄弱的地方,司堯弄暈了兩個看守,然后對裴南笑道:“師兄且幫我護法,我進去將沈清棠那小子拉出來。”裴南被這一聲師兄喊得狠狠楞了一下,看著司堯已經打開封印走了進去,他猛然一愣:“司堯!”司堯已經走出一段路,聞言回頭,對著裴南笑道:“如何?”裴南似乎要開口說什么,但最后卻沒有說出口,他停了片刻,搖了搖頭:“沒事,去吧。”***這里距離沈清棠被關押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裴南轉身走進封印之中,然后將兩個看守的弟子拉了進來,隨即將封印的缺口補好,這樣從外面來看便什么都看不出來。司堯此行是為了從沈清棠口中套出關于黑影的來歷和背景,雖然不知道司堯為何有此行為,但這個人肯定對于司堯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但裴南來這里卻是為了讓沈清棠永遠被廢去修為,關在這里,這樣才能做到系統要求的任務完成。自醒來之日,裴南便將曾經經常修煉的加入了修煉日程,他修煉此心法百年,已經有所感悟,自然一日千里,現在終于能夠做到無波無瀾,平靜觀世。就連對于沈清棠的愛憎也隨著心訣的大成而一并抹去,逐漸堅定。裴南計算了時間,距離司堯進入已經有接近半個時辰,靈府中還未有動靜,可見事情并不順利。他希望最好司堯無法說服沈清棠,這樣沈清棠便沒了離開的機會,他只要從旁敲打一下白楓,完成任務指日可待。而若是司堯真的說動了沈清棠,將他拉了出來,那么——裴南安靜的等了一會兒,又過了大概一個時辰,從另一邊隱隱約約走出兩個人來,皆穿黑色,只是步伐不同,一人輕巧靈活,而另一人卻似有腳銬緊縮,動作稍顯遲緩。裴南眼底微沉,趁著兩人不注意,伸手畫了一道傳送符,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