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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瞇起眼看著裴南:“不暴露你的真實身份?若我不答應呢?”裴南冷淡的看著他:“那若我告訴沈清棠莫要向你提及‘黑影’相關之事呢?”司堯站起身來,湊近裴南,兩人距離極近,呼吸相聞。裴南面上依舊十分冷淡,連呼吸都未有變化。司堯嘆了一聲:“若每個人都像師兄你這般聰明便好了。”***玄云派地處南方,得玄云老祖點化,更是以南為尊。杜義修聽聞過這一次參與試煉的孩子中有一個甚為突出,靈根精粹,悟性甚佳,機敏迅捷,又頗有些氣度。他已經許久未收過弟子,便問過這孩子的名字,喚作裴南。倒像是天降的禮物。只可惜這禮物他終究沒有福氣享受,裴南自決的那一日白楓曾來后山靈府中找他,眼眶中還隱約泛紅,只說裴南已死,算是還了他的恩情。自此,他的女兒和弟子統(tǒng)統(tǒng)結局不幸。杜義修為玄云掌教近百年,自然早已知道給自己某得一條后路,若他想逃,這里定是關不住他,可是這世上于他來說再沒有任何價值可令他逃離。修道之人多數信命,信求而不得,白楓帶杜義修去給裴南上了一炷香,回來之后杜義修便越加沉默,直到有一天看到了屋中一張紙條。“得君此景,甚為惋惜。愿將杜靈靈還君身側,望君以沈清棠交換,三思。”后面追寫了日期和地點。能將字條放入此地的,又知道杜靈靈下落的,便只有司堯一人。玄云派關押重責之人的地方唯有后山,沈清棠關押的地方距離杜義修很近,兩人沒有利益沖突,沈清棠又靈力盡是,故而防范也不嚴密。杜義修自然知曉,自沈清棠入押以來,早已受過百般折磨,三天兩頭有其他門派的人前來審問,可惜他一直沉默,連痛也不曾喊一聲,就像是早已經被抽走了生命一般茍延殘喘。現(xiàn)在卻突然有人要救他?***裴南一直覺得司堯的腦子有毒,非要上玄云山來表達自己的誠意。要知道玄云派對于司堯的指控一直都沒有撤銷,直到現(xiàn)在各仙門還在商討討伐魔修的事宜,司堯這個時候送上門來,簡直是不可理喻。不過司堯自己都不擔心,他又何必擔心。兩個人都在玄云派生活過許久,對哪里有防備哪里沒有防衛(wèi)一清二楚,很快從后山上繞了出來,沿著約定的地點一路走了過去。裴南是說什么也不愿意帶著杜靈靈的,司堯又覺得人多礙事,在玄云山下讓一起的魔修侍從回去之后,只好自己背著杜靈靈上山。如果之前裴南還沒有看出黑影對于司堯的關鍵作用的話,現(xiàn)在卻多多少少看出來了。司堯愿意為了黑影鋌而走險來交換沈清棠,那么養(yǎng)了杜靈靈這么久,到底又為了什么呢?夜色深沉,到了約定的地點還是空無一人。杜義修一直沒有給司堯回話,更確定的說,杜義修也沒有辦法給司堯回話,只能看看今晚他是否如約而至。如果不來,那么裴南和司堯便只能空手而歸,所以在此之前裴南早已經做了準備,就算司堯沒有見到杜義修,他也得自尋辦法去找找系統(tǒng)所說的事。只不過一切顯得十分順利,司堯與裴南等了沒多久之后,從另一邊的黑暗中緩緩走來了一個人。那人白發(fā)白須,穿一身灰色袍子,如果不是氣質有些頹然,那么身上大概還能看出些許玄云派掌門當年的身影。杜義修緩緩走了過來,停下步子。他的視線沒有放在司堯的身上或者裴南的身上,而是直接看向了司堯放在一旁的白布卷蓋上。蒼老的臉上有些茫然,思念和痛苦,渾濁的淚也從眼眶滑落下來:“靈靈——”杜義修向前走了兩步,像是要走過來看看杜靈靈,卻被司堯輕而易舉的攔住。司堯的眉眼皆是笑意,又似乎帶著幾分不滿,他將杜義修拂開些許,薄唇微啟:“杜掌門,我說的可是用沈清棠來換,你覺得就你這死樣子,有任何價值讓我前來么?”☆、第58章重遇第五十八章“杜掌門,我說的可是用沈清棠來換,你覺得就你這副樣子,有任何價值讓我前來么?”***杜義修身形晃了晃,又穩(wěn)住,站直身子咬牙道:“就算老夫確能將沈清棠撈出來,也得他自己愿意與我走才行!”言下之意已經十分清楚了,沈清棠甚至不愿意從靈府中出來,也不知道為了什么。司堯蹙眉一想,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裴南。裴南一句話都沒有說,就算見到了杜義修,此時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化分毫,一樣的冷清漠然,就像是看到了一個毫無相關的人,就連剛剛兩個人關于沈清棠的話題也沒有引起裴南的任何關注。司堯挑眉笑了笑,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轉過身去:“那這般好了,杜掌門便帶我們去看看沈清棠?”杜義修又向前走了兩步,顫抖的手指探了探包裹著杜靈靈的那卷白布,聲音顫抖:“你,你們先告訴我,靈靈還活著,或者嗎?”裴南仍舊站在一旁一句話都沒說,倒是司堯微妙的笑了一下,渾不經意的輕佻道:“你覺得呢?”修仙之人縱然靈力受損,對呼吸的變化也是十分敏感的,以杜義修的功力,更是不可能這么久都感受不到除了三人之外早已經沒有了其他人的氣息,此時多此一問,不過是尋求一個心靈依托罷了。只可惜司堯天生沒有顧惜他人的想法。杜義修蒼老的臉上劃過了一絲錯愕,不可置信的神色,然后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量一般,重重的跪了下來,眼神死死的盯著那一卷白色裹布,良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裴南從小跟隨在杜義修的身邊,那時候杜義修兩鬢仍有些黑發(fā),還未顯如此老態(tài)。不過幾十年光景,人事殊途。杜義修聲音顫抖,像是陡然間的老去,他似乎是想站起來,但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只能以一種伏低的姿態(tài)看向司堯:“你,辱我女兒至死,我怎會帶你去達成目的!?!”司堯聞言輕聲笑了起來,因為是在夜色中,兩人的動作皆不明顯,但裴南卻輕而易舉的從那笑聲中聽出了嘲諷。“杜掌門啊,你怎么就認不清形勢呢?”司堯伸手抵了抵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