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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誰說的?” “錢司辰……” “他怎么會在你面前提起這個事?”顧玨清隨口問道,“你們之間有來往嗎?” 聽顧玨清這么問,蝶王心里難免有幾分心虛。 他之所以會跟錢司辰打交道,還不是因為在錢司辰面前無意泄露了顧玨清的女子身份。 在顧玨清面前,他可不敢說出真正的原因。 或許是因為心虛了,以至于他沒有多去思考顧玨清的反應,換成精明些的人,就能夠看出顧玨清對于此事也有幾分茫然。 “我跟錢司辰之間……就正常的生意來往。”蝶王想了想,解釋道,“你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他花錢請我去幫他殺他繼母娘家的人,這不也挺正常的嗎?既然有生意來往,偶爾也就會坐下來一起聊聊,你也知道錢大官人跟太師的交情好,所以,錢司辰有一回聽到他們的談話,就知道了這事,他覺得咱倆是好朋友,所以讓我提醒你,務必要早點解決太師,你們之間的私仇可深著,太師絕不會回頭的。” “你從錢司辰那里聽到的說法是什么樣的?”顧玨清一本正經地詢問道,“我很想知道,他所說的是不是符合事實。” 不管符合不符合,她根本就沒辦法判斷。 但她認為,從錢司辰那里聽到的版本,和真實事件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蝶王沒有細想,便告訴了她,“太師的小兒子和幾個狐朋狗友,在深巷里調戲良家婦女,結果你剛好路過,想把他們全送到官府,他那小兒子喝多了,想跟你動手,結果被你打得下半身都不行了……沒錯吧?” 前顧相也是個彪悍的人物,這一點她早就知道。 哪怕前顧相是個狠毒、自私、冷酷的人,身為女子,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終究是不忍心看到其他弱女子羊入虎口,解救那弱女子只是舉手之勞。 至于把太師小兒子下半身踢廢的事……大概是動起手來的時候沒注意,踹到了不該踹的地方。 “沒錯,然后呢?”顧玨清繼續詢問,“你還知道些什么?” “后來,太師到處求醫問藥,但是他那小兒子的病壓根就不能治了,他那小兒子不甘心,自己又外出求醫遇上了江湖騙子,亂吃藥,結果就把腦子給吃壞了,成了個傻子。當年這件事情,知情者應該沒幾個吧?太師要面子,這種事情他不敢對外說的,怕丟人,所以他跟你不能明著打官司,就只好背地里對付你……錢司辰就是這么跟我說的。” “嗯,他的消息還挺靈通。”顧玨清說話時,看了一眼灶臺底下的火,“差不多可以熄火了,蒸籠里的東西可以拿出來吃了。” 蝶王聞名,注意力一時被美食給吸引了,“里面有些什么好吃的?” 顧玨清道:“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我滅個火,你拿抹布墊手,幫我把蒸籠端出去。” 蝶王敘說的事情,真的給她提了個醒。 馬太師不是尋常的政敵,撇開爭權奪利這一點,他跟她結怨太深了,這種梁子結下來,只要人不死,這輩子就別想消停了。 她真的不能給自己留后患了。 蝶王把蒸籠端到了桌上,把三個蒸籠蓋子全打開了。 “呀,這個我好像沒吃過。” 他望著新鮮出爐的燒賣,頓時就感興趣了。 拿筷子夾了一個,吹了吹熱氣,便往嘴里塞。 “好吃。”即使已經在錢司辰的醉香樓里吃過了飯,他依舊無法抗拒顧玨清的美食誘惑。 再吃幾個應該也不至于太撐。 “誒,你想怎么對付那老家伙?”蝶王邊吃邊說道,“我可以幫你的。” 不等顧玨清接過話,顧玨清身側的人開了口,“太師的年紀已經大了,年過六旬之人,似乎不宜受刺激吧?若是受了刺激,可能一個不小心就急火攻心,藥石無醫。” 顧玨清轉頭看他,“你的意思是……” “那位處處留情的四夫人,可以拿來利用一下。” 衛長琴說話的時候刻意把聲音壓得低沉了些,與他本來的音色略有區別,為的就是不想讓蝶王聽出來。 而蝶王也確實沒聽出來,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不宜受刺激’這幾個字上。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呢,對付這個老家伙,不一定需要用到武力的。”蝶王一拍腦門,在這一瞬間來了主意,“他最寵愛的那個四夫人,給他戴了好幾頂綠帽子,若這事暴露了,一定能夠刺激到他,要是能把他刺激得一病不起就好了。接下來我就去盯著那位四夫人,她要是再偷漢子,我就寫一份匿名信讓太師去捉jian。” 顧玨清挑了挑眉,“這個方法能不能成功還不知道,太師有那么多的妾室,不一定會為了一個四夫人而大動肝火,若他發現四夫人背叛了他,也許會選擇除掉四夫人,再納新的妾室進來,想要刺激到他,四夫人不一定夠分量。” “沒試過怎么能知道呢?據我所知,這個四夫人十分得寵,若太師真的對她十分喜愛,就必然會因為她做的那些事情而大動肝火……總之,試試沒有壞處的。”蝶王悠然道,“這事我肯定幫得上忙,我特別閑,交給我吧。” 顧玨清道:“交給你?這……” “你又不相信我了是不是!”蝶王立即板起了臉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似乎對我的能力一直都存在質疑,你怕我會把事情給搞砸,或者連累了你?你放一百個心吧,這件事我肯定吃不了虧,不就是捉jian?有什么難的,我要是能讓太師被氣病,你是不是該對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她從來都不覺得蝶王能夠做出什么讓她特別佩服的事情來。 然而在這一刻,她并不想去打擊蝶王的信心。 因為這個任務的難度確實不算大,掌握四夫人的行蹤,把她偷漢子的事情去太師那里戳穿,最好能夠當場捉jian,如此一來,不費一兵一卒。 即使不能把太師氣到病入膏肓,起碼也能有些效果的。 “你不說話,那就是不反對了。”蝶王笑道,“你就瞧好吧。” 顧玨清見他一臉振奮,似乎很想立個功勞的模樣,選擇了靜默。 還是別說些太煞風景的話了,省得蝶王又覺得自己瞧不起他。 他似乎很怕自己被人小看,尤其不愿意被她小看。 和煦的日光,透過半敞著的紗窗打在冰涼的地面上,裝潢雅致的房屋內,焚香繚繞,逶迤傾瀉的珠簾后,有清逸的琴音流瀉而出,伴著從窗子灌進來的微風,柔和綿長,曲調悠然。 珠簾后的那人坐得挺直,琴弦上修長的手指撥出的旋律緩徐低回,帶著幾分輕曼的優雅與回旋的蕩漾,清越的琴音蕩開圈圈漣漪…… 片刻之后,琴聲停了。 珠簾前,一抹俏麗的紅影本來是坐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