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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舒服,骨頭都要酥了,安樂仰頭迷蒙的望著氤氯的天花板,混沌的腦子突然清明,驀然睜大眼道:“我忘了跟你說了,明天我得帶娃娃去老太太那兒,他們還沒見面呢。”“那就去吧,推遲一天回去好了。”“誒,好一個出水芙蓉鑒里看。”安樂坐直身,抬起他下巴,拇指在那張紅潤的嘴唇上調戲,“東家,您不僅人美,心更美啊!”拾荒act120:青云正午,車子在公路上不急不緩的馳著,除了羅小布外的其他人全都興致勃勃的巴在窗口望,觸目所及,是一望無垠的稻田,油綠綠的稻葉,黃澄澄的稻穗沉甸甸的墜在枝頭,微風拂過,帶起一浪浪平緩起伏的黃綠交接的波潮,在明媚的陽光下泛著光,向人們展示欣欣向榮的希望。安寧嘰嘰喳喳又手舞足蹈的說起青云說過的事:打黃豆、皂莢樹、蛙聲......當車子轉到山背時,所有人眼前豁然一亮。跟之前的滿地油綠不同,這里是滿地油菜花絢爛綻放的黃,那種正被陽光撫愛的嬌嫩的黃即便是再出色的畫師也調不出來,美極了。“青云叔家快到了!”安寧興奮不已,踩在蕭香腿上想把頭探出去,被牡丹捏了回來,他便乖乖的貼著玻璃窗朝外望,并忠實的一一報告自己所見之物。又繞了過了半座山,終于見到了印在一片鮮艷色彩中的土磚灰瓦的寧靜的小村莊。羅小布小心翼翼把車驅上那不足丈寬的小石道,依言在村頭的坪場上停下,一行人步行至不遠處的青云家。破舊的木門虛掩著,安寧掙脫蕭香的手,賣力的蹬著小短腿沖上石門檻兒,猛的推開門朝里面喊:伯伯--青云叔--院里靜悄悄的,屋檐下的雞籠里傳來“咯咯咯”的雞鳴聲,不一會兒,大屋里疾步出一名老漢,黑瘦的臉笑成菊花樣,張開雙臂把自動投懷送抱的安寧緊緊摟住,揉啊搓啊一把后才想起跟進來的一行人,抬眼一看,眼前這些時髦俊俏的男孩兒頓時讓他局促起來,環眼自己粗陋的家,老半晌才憋了句:“進來吧,太陽烈著呢,別曬傷了。”“伯伯,你別客氣。”安樂笑著扯了扯身邊的牡丹,調侃道:“進去吧,枯萎了就不美了。”老漢把家里難得拿出來用上一次的竹木椅都拿出來,拭凈,排成一列,又把生銹了的落地大風扇移過來,憨笑道:“坐吧,趕了大老遠過來也辛苦了,這天氣可熱的,路又不好走。”“我們回家了,早上是從家里出來的。”安要歡喜的說著,又眼巴巴望他:“伯伯我想吃粥,還想吃炒四季豆和黃瓜。”“誒看我,差點就忘了。”老漢不好意思的搓搓手,“你們坐著,我去弄些吃的。”都是些素菜,你們別嫌棄就是了。“伯伯,不麻煩了。”安樂拉住他,“車上有餅干什么的,一路吃著到這兒,不餓。”老漢拍拍他:“不餓也吃些,總不能讓你們老遠來一次連口粥都沒喝上啊,不麻煩的,坐著吧。”說罷便往屋后的廚房去,半路又轉頭說:“呆會兒青云也要回來吃午飯了,他一早就山坳那邊看粟米了。”“樸實的老人家。”寧珂對著老漢的背影說,仔細打量了眼幾乎算是家徒四壁但卻很干凈整潔的屋子,又說:“樸實的家庭。”“伯伯可好了。”安寧驕傲道,“像李伯一樣好。”牡丹捏了捏他揚起的小下巴,靠向椅背閉上眼,沒一會兒居然就在這陌生的地方毫無防備的睡著了。一干人面面相覷,寧珂和羅小布了然的表情,蕭香則很驚訝。“他睡眠不足,早上起得太早了。”安樂正兒八經的解釋,側頭睇他寧靜柔軟的睡顏,抬手幫他把被壓緊的衣衫下擺輕輕扯出來,又惡意的揉了一下他的耳朵,活脫脫的一個登徒子。蕭香將這一舉一動甚至細微的表情一一納入眼中,笑應了聲,不再說話。十二點半剛過,一陣穩健有序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木門“咿呀”被推開,扛著鋤頭提著塑料桶戴著寬檐竹片帽的青云把東西放下,咧嘴走過去把樂吱吱的安寧舉起來,佯裝疑惑:“這么可愛的小娃娃怎么跑到我家來呢,是從天上掉的還是從水井里鉆出來的呀?送給青云叔了好不好?”安寧咯咯直笑,緊攬住他的脖子說:“你問哥哥呀,他說送就送了。”“青云叔喜歡就送了。”安樂打量著青去,笑道:“青云哥,我來前還想著要是碰巧遇上你結婚那該多好,我一定備大禮送給嫂子。”“我不指望他了。”老漢端著大圓竹篩從后屋出來,把上面白白綠綠的菜盤子和碗筷擺上桌,招呼大家過去開飯。青云望向猶在睡覺的人,扯了扯安樂衣衫,眼神詢問。“不用理他,他之前在車上吃了不少我師母做的糕點,不餓的。”安樂搖頭笑,跟他一一介紹隨行的人。“我剛進村口的時候還奇怪怎么會有這么輛車停在那兒呢,好些孩子婦女在一旁圍觀,嘰嘰喳喳說人都上我家了,我想了一路也想不出居然會是你們。”青云環了幾人一眼,落在安樂臉上,“剛一看你差點就認不出來了,年輕孩子就這樣,一年一個樣,變化快得跟六月天似的。”“那我變了么?”安寧插嘴,滿眼希翼。青云裝模作樣上下打量他,看他兩只眼珠子滴溜溜跟著他轉、表情也越來越緊張,驀然朗笑,連連點頭稱贊:“嗯,娃娃長高了長俊了,再過幾年就跟哥哥一樣了。”“嘿!”安寧又抬起小下巴得意洋洋的笑。老漢笑瞇瞇說:“你們今天不趕時間吧?要不在這兒擠一晚,明早再走?”“不了伯伯,我是不趕,但他們趕,下次再過來看你們吧。”安樂不想拂了他的好意,但人太多了不好住下,又玩笑道:“你老可得幫青云哥盯緊了,過年我要是再回來,想吃青云哥喜酒呢。”“你急什么呢!”青云問他。哪壺不開提哪壺。“他一直惦著你的婚事呢。”蕭香笑道:“一看見你送的那兩頂帽子就嘀咕青云哥什么時候結婚呀?都成了他的心愿了。”“這小子沒福份,人家介紹過來的丫頭最后都嫁別人家去了。”老漢好氣又好笑,“隨便他吧,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只希望能趕在我入土前見他成家就好了。”“好好的說這個干什么呢,都趕緊吃吧。”青云不耐煩的揮揮手。氣氛安靜了下來,屋里只聽得碗筷相碰和吞咽的聲音,寧珂抹了把額上的簿汗,夾起一塊灰綠綠的東西問羅小布:這是什么?羅小布答:“像貓豆,不知道是不是。”“很奇怪啊。”寧珂仔細研究,無果,“貓豆不是像圓的么?怎么像菜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