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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深。只有一次,流弋盯著葉阡程看了好一會兒,問,“我是不是挺難處的?”“很好。”葉阡程笑,親親他的眉心。肖邇肖卓面試那天流弋穿了正裝,筆挺熨帖的西裝和長褲搭配白襯衫,穿的修身又妥帖,掩了一些面容給人的妖艷感,多了幾分成熟穩重的氣質。衣服是葉阡程選的,顏色偏淺,很適合他。葉阡程還睡著,側躺了身體看流弋忙前忙后,真絲的領帶在手指里絞了一會兒也沒能系好,嘴唇就開始氣惱地抿了起來。葉阡程笑了一下,即使最初相識時流弋也很少露出孩子氣的一面,總是顯得張皇和壓抑,仿佛脆弱得一碰就斷,又好像堅韌得完全傷害不了。但就是這樣一種病態的矛盾,讓人好奇地靠近,被誘惑而不自知。而現在這個喜怒哀樂都會變現在臉上的人更接近真實,似乎只要有一點點的陽光,就會如向日葵一樣燦爛。這種程度的回報,是他意外的幸運。葉阡程下床,把領帶抽拿過來,靈巧地系好,又把衣領翻平整,順勢吻了流弋的唇角,“要不要我陪你去?”“哎,別!”流弋忙不迭地拒絕,“我又不是去幼兒園的小孩子,你去干嗎,牽我過馬路?”“那好,我等你的好消息,晚上我們出去吃,你想吃什么?”葉阡程玩似的撫摸流弋的臉。他對這個動作有點上癮,指尖細膩的溫暖傳遞熱量,觸感微微燙人。“隨便,”流弋瞟著時間,撥開葉阡程的手,湊上去給了一個告別吻,“中午不用等我吃飯,面試肯定沒那么快。”面試從九點開始,但是時間還沒到,外面已經等了不少的人。這是家很大的公司,當時投簡歷也只是抱著試一下的心理。流弋是面試人里年紀最小的人,一張青澀的面孔,一看就是剛畢業的學生。B大的本科學歷在一幫碩士博士里也變得沒什么優勢,何況許多人還有工作經歷,隨意的閑聊就看得出明顯的差距。流弋本性趨于柔和,沒有太多爭強好勝的欲望,這個時候反而顯得很平靜。面試的過程不溫不火,中間一個摸樣嚴肅的男人在見到他的第一面就皺了一下眉。流弋也知道自己給人的印象總是兩個極端,不是極好就是極差。面試結束出來,在等電梯時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回過頭去就看見一張瞇著眼睛微笑的臉,氣質依舊是中學時代那張裝出來的干凈明亮,精致的五官有奪人心魄的恣意,但是唇角彎起的弧度,還是微妙地顯出惡劣的本性。“真巧,居然在這里遇見你!”肖邇依然自來熟地靠近,熟絡地搭一只手在流弋肩上。他穿了一身很休閑的衣服,領口一個很深的V字,和穿著嚴謹西裝的流弋親密地站在一起,格格不入到極點。肖邇顯然沒有這樣的自覺,接著問他“你也在這里工作?”流弋在肖邇靠近時就有點頭皮發麻的感覺,他一直有點怕肖邇的這種性格,和善不足,惡劣有余,一不小心被捉弄了都不知道。以前在他面前就話很少,現在也沒辦法裝出驚喜的樣子來,于是不太自在地回答,“來面試的,你在這里工作?”“你看我這是來工作的嗎?”肖邇扯一下自己的衣服,“來看我哥的,他在這里上班。吶,他過來了!”肖邇笑一下,朝往那邊過來的人喊了一聲哥。流弋幾乎忘記肖邇還有一個哥哥。那個人和肖邇并不相像,戴了一副無框眼鏡,沉靜溫和,五官斯文清俊,不是肖邇那種鋒芒外露的俊美。不管氣質還是外表,都不像兄弟。流弋只得出這個結論。“這是流弋,高中時你可能也見過。”肖邇蹭到肖卓身邊,偏過一點頭介紹。他這個動作很小,但是臉和肖卓的靠近了,眉眼也終于有點重疊起來。兩個人客氣地握了一下手。肖卓笑的很溫和,但是手心很涼,傳遞出的溫度讓人覺得整個人其實是與外表不相符的冷淡。“一起去吃飯嗎?”肖邇問他。正值中午下班,許多人從辦公室里出來,他們三個人站在電梯門口,有點引人注目。“不了,我還有點事。”和肖邇一起吃飯,設想一下都覺得難受。回去的路上給葉阡程打電話,第一句話沒說面試的情況,就說遇見肖邇還有他哥哥了。葉阡程那邊有些嘈雜,沒聽清他說什么,問他吃飯了沒有。正午的太陽很大,流弋扯掉領帶,“那晚上和你說,你忙著,我掛了。”回到家里已經兩點多,脫掉西裝換了一身寬松的T恤才去廚房找吃的。冰柜里有葉阡程留的兩個菜,放微波爐里熱了一下,隨便吃了一碗飯就趴床上去不午覺了。中間模糊的醒了幾次,但真正睜開眼來是被葉阡程弄醒的。“累了?”葉阡程俯下身來,用手指撥弄他額前的頭發。流弋抬手勾著葉阡程的脖子翻身坐起來,赤著腳跳下床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才算醒了。葉阡程跟在后面看他夢游一樣,有點不想叫他了。“哦,回來了?”流弋歸魂地問。“嗯,回來一個多小時了,現在去吃飯?我訂了位子,肖邇他們也會去。”流弋無語,感覺自己中午那通電話打的有點傻。樓下停了一輛捷豹的跑車,流弋看葉阡程打開車門,腦子一下子沒轉過來,好一會兒才問,“你今天去買車了?”“是我爸媽買的,說是畢業禮物,一直催我去開。”葉阡程繞到駕駛位那邊,“上來吧,我不是第一次開車,沒事的。”葉阡程完全理解錯了流弋錯愕的內容。那一秒鐘流弋只是覺得生活在他在另一個方向駛上了高速路,前一秒他們還在公寓和學校之間穿梭,而下一秒,已經是工作,車子,房子的世俗生活。那些渾渾噩噩的時光,印跡一樣逝去了很遠,庸碌的氣味還是不可阻擋地彌漫而來,至于幸運的那些,他會永遠感恩。流弋沒想到葉阡程說的“他們”里會有林銳。看見林銳的第一眼,步子就頓了一下。時隔五年,有些感覺還是清晰如故,刀子捅進身體的決絕,并不比對方的疼痛來的絕望。林銳是他混沌少年時代的一個毒瘤,不必實質的傷害,已經夠讓人刻骨銘記。林銳看見他似乎也很意外,視線在他和葉阡程之間轉了好幾下,嘴角牽起的微笑也很僵。流弋愣怔著停住腳步,最后還是跟著葉阡程走了過去。一切都過去了,回憶已經不能作數。……季離除了剛進門,流弋就沒再看過林銳一眼,就連余光都只是在面前的桌布上流連,手指漫無目的地在腿上一下一下的敲著,他厭煩和這個人離這么近。肖邇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