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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的語調和表情一樣懶洋洋的,“好像是高一吧,有一次在公交車上,你在座位上睡著了,醒來時瞇著眼睛朝我笑了笑,當時……我心動了一下?!?/br>“騙人,我怎么記不得?”流弋像聽天方夜譚一樣,既沒印象,又覺得夸張。“你自己睡糊涂了,肯定都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葉阡程自作主張地下定論,完全不容別人否定。就這么容易?流弋又想掐自己了。回到南陽南陽有太多不好的回憶,但是呼吸到記憶中那股潮濕的氣息,歸屬感卻強烈起來。葉阡程以前住的那個地方比起他們在北京租的房子大很多,兩個人住綽綽有余,似乎重新裝修過,風格明亮,細節里透著奢侈。他們到的下午剛好遇到鐘點工來打掃房子,葉阡程打發走了人,兩個人自己動手收拾放置行李。房子很干凈,一點不像長久沒人住過的樣子。流弋在車上就有些困了,放下行李就躺沙發上了,睡的有點朦朧時被葉阡程捏臉的動作嚇一跳,差點從沙發上滾下來。葉阡程笑一下,把人從沙發上撈起來,“這么喜歡在上面睡覺,什么時候去換個寬點的沙發?!?/br>“當床用?”流弋揶揄,說完又覺得怎么有點已有所指的曖昧,閉了嘴坐正身體,睡的頭暈暈的,不太好受。葉阡程拍拍他的臉,“別閉著眼了,我們出去吃飯,順便去超市一趟。”“我肚子不餓?!?/br>“那陪我吃,別半夜又餓得起來找吃的?!比~阡程才不管,去房間拿了件薄外套遞給他,“晚上挺涼的,再穿件衣服?!?/br>流弋磨磨牙表示抗議,乖乖地穿了衣服。出門時經過曾經和流蘇住的那個地方,已經被一幢高檔的寫字樓代替,西斜的光線給了高大建筑一個金色的剪影,完全看不出曾經的痕跡。完全的被磨滅了。流弋頻頻回頭看了那里幾眼,在腦海里回憶模糊掉了的原樣,耳旁似乎還有小販吆喝的吵架的喧囂聲音。他是個念舊的人,好的壞的,統統都被保留的完整,即使不回這個地方,也沒法真正洗掉烙印,連心臟的跳動都被牽引著。去的是他們以前常去的一家飯店,菜上了桌,流弋最先動筷子,餓了好幾天的樣子,對葉阡程的戲謔也無動于衷。葉阡程遠遠沒有表現那么正經,逗起他來沒完,真要都理會在意,就太有壓力了。葉阡程挑了流弋喜歡吃的放一個盤子里,自己慢條斯理地喝著酒,腦子里在工作的事。關于工作他一直不急,但是父母已經給他選了好幾條路,并且等著他的回復。除了當年出國的事,他都沒怎么反對過父母的決定,一方面是尊重他們,另一方面是覺得無所謂,可以折中的地方,他都會聽從他們的意見。但是獨立了這么些年后,他有些反感那樣的方式。他已經有自己的生活,想要掌控的東西太多了。這叫野心,蟄伏已久,破土后就能迎風見長。而他一直清楚自己的本性——云淡風輕,野心勃勃。他在十幾歲時就比許多同齡的孩子成熟得多,高傲,淡漠,沒法認同別人的無聊和幼稚,孤僻到有些自閉。那些溫柔和微笑,是后來長期調整出的面具,可以讓他被大多數人喜歡和親近,造就一個完美的假象。從某方面來說流弋和他是類人,孤獨冷漠,只是一點都不懂保護自己,裝得無所謂,卻在沒人的地方偷偷掉眼淚。他自己從未哭過,但是看那個瘦小的男孩子被人欺負得掉淚,會想去安慰他。而現在,那個長大了的男孩子就坐在自己對面,溫馴柔軟,夾一點菜給他就會滿足到眼底都是幸福。真是好養活的家伙吶!葉阡程心底感嘆,嘴角忍不住地彎起來。“你笑什么?”流弋喝完湯,覺得有些撐了,抬頭就看見葉阡程一臉沉溺的笑,不明所以地問。“秘密!”葉阡程把紙巾遞給他,含糊地敷衍。流弋撇一下唇,莫名其妙。周末葉阡程回了一趟家,吃了晚飯,和他父親委婉地說了自己的打算。他們父子的性格很像,沉穩謹慎,話不多,但是骨子里強硬霸道,容不得失敗。葉父很喜歡自己這個兒子,但凡在原則之外,都很放縱。“你自己看著辦就行?!?/br>既沒爭執也無所謂妥協,葉父的回答模棱兩可,沒有把話說死,只是在聽他說還是要在外面住時微微皺了眉。說到底,還是不想承認和兒子之間有代溝。從書房出來時葉阡程讓他mama把剩下的餃子用飯盒裝起來,說要帶回去。“這么喜歡吃,改天有時間我來去給你做?!比~母挺開心地把餃子裝了,連作料都調好一份。“嗯,不用過去,你醫院里忙,我也有事,很可能不在家。”流弋正在對著電腦吃冷飯,聽見開門聲立即把吃了一半的面丟垃圾桶里,扯了張紙巾擦干凈嘴巴。只是辣醬的味道太濃,想要毀尸滅跡打開窗子吹一吹都來不及。“吃什么呢?”葉阡程進門,第一句話就是這句。流弋只好坦白,“一個人吃,懶得做飯?!?/br>“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懶了?”“你慣的唄!”流弋臉不紅地大言不慚,看葉阡程手里拎著東西,“給我買吃的了?”“我媽做的餃子,給你帶了一份?!比~阡程把餃子放桌上,捏著流弋的下巴親上去,頂開齒關在里面舔了一遍,“檢查一下都吃了些什么怪東西,蔥還是蒜?”“你真惡心!”流弋從未吃過流蘇煮的餃子,總覺得母親煮的東西帶著家的味道,幾乎被葉阡程感動,如果不是這人說了句吃完記得把碗洗了的話。無所事事地閑了兩天后兩人都開始忙自己的事,心理學的就業范圍本來就很窄,流弋又只是本科畢業,即使頂著B大的光環也很難找到高薪的理想工作,在北京時也簽過一家公司,做了一個月的小職員,試用期還沒過就被榨掉半條命,最后在臨近畢業時乖乖辭了職認真準本答辯去了。簡歷投了好幾家比較大的公司,收到面試通知單卻只有兩家。面試之前葉阡程給他做了許多工作,從衣著舉止說話神態,都很細心地解說強調,流弋像小學生一樣聽得認真,偶爾還用筆記一下。他們都是很懂人情世故的人,但是明顯的區別是流弋并不擅長復雜的交際,而葉阡程表面上不食人間煙火,卻比誰都懂生存法則和手段運用,知道如何達到目的。說這些時多半是在床上,歡愛過后慵懶地躺在床上,抽著煙,身心都親密到極點,不必過分小心翼翼而不傷及對方的自尊。這個戀人有多敏感,葉阡程一直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