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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那家雞煲味道不錯,有興致帶這沒見過世面的窮小子嘗嘗鮮!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他坐在后車座里生了一會兒悶氣,后頭車上的保鏢見勢不對,溜上來問詢,“大佬?”“你們先回去,”夏六一道。“這……”保鏢有些猶豫。夏六一煩躁地擺擺手。保鏢看出大佬心情不好,想單獨靜一會兒,又合計著城寨附近都是自家地盤,也出不了什么事,于是一撥人擠在一輛車上,乖乖地轟了油門跑了。夏六一坐在后座上默默地抽完一整只煙,換到駕駛座,開車去了就近的海邊別墅。這棟青龍大佬曾居住的豪華別墅,因為主人夫婦與十幾口傭人的慘死,變作人們口中的兇宅。夏六一找了批道士來做了幾場法事,然后就空置在了這里。慘白的車燈映亮了森黑的前路,他獨自開車沿著僻靜的海邊小道蜿蜒而上,停在了陰森森的別墅門口。刻著雄獅浮雕的大鐵門上銹跡斑駁,貼著幾張字跡凌亂的黃符,隨著海風(fēng)嘩嘩地飄著。夏六一下了車,面對著森冷黝黑的別墅小樓,低頭點燃了一根煙。他吸了一口煙,然后蹲下去將它插在了鐵門的縫隙上。“阿大,姐,我開車路過,順便來看看你們。”他蹲在那里,神色平靜地又點了一根煙,緩緩道,“幫里的事順風(fēng)順?biāo)谩!薄拔乙餐谩!苯淮炅诉@兩句,他好像沒什么話可說似的,靜了一會兒,仰頭看了看天。漫天繁星都映進了眼簾,密密匝匝地,如同散落在黑布上的碎玻璃渣。令他想起了泳池旁邊那灘破碎的血跡。他最重要的兩個人都在天上,星星的上面,離他很遠。他現(xiàn)在坐擁幾千萬資產(chǎn),事業(yè)興盛、手下如云,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卻仍然是一無所有。連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小子,都能看不起他,都不想與他為伍。他甚至并不如那個年輕而瘋狂的十八歲少年,手邊只有兩把砍刀、只有一腔熱血,卻還有親人,卻還有希望,卻還有拼盡性命要去保護的東西。黑暗里只有呼呼的海風(fēng)聲,吹得他衣發(fā)凌亂。插在鐵欄上的那支煙驀地被卷上了半空,火星一閃便堙沒在了無盡的黑夜里。……半個小時后,夏六一開車沿著小路蜿蜒而下,原路返回市區(qū)。深夜無車也無行人,他漫不經(jīng)心地打著方向盤,車子經(jīng)過蛟龍城寨附近,他下意識地抬頭望了一眼。這一眼,望見了路邊上急匆匆奔跑的一個古怪的人影。那人影背上聳起老高,像是背著一大團東西。一路搖搖晃晃,沿著公路快速移動著。夏六一踩下剎車,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搖下車窗疑惑地喊了一聲,“何初三?”那人影猛地頓住,夏六一松開剎車往前滑了一段,車燈堪堪照出何初三驚惶的臉。還有他背上低垂著頭的何家阿爸。……第九章夏六一一向覺得何初三是個有趣的小子,瞧上去呆呆愣愣,其實一腦子靈光。但如果要說他圓滑、識時務(wù)、懂變通,他偏偏又暗地里藏了一身硬骨頭,說不干的事兒就不干,兜來兜去地跟你玩太極、死都不投降。平時一副老老實實畏畏縮縮的樣子,其實他從未見過這小子真正害怕過。哪怕那時候他們倆被人追殺,這小子背著他吭哧吭哧地逃跑,都是一副呼呼哈哈的蠢呆樣子,偶爾有失措與茫然,卻從未流露出畏懼。他第一次見到何初三怕成這樣,臉色是平靜而鎮(zhèn)定的,雙手卻緊緊揪著褲子,整個人如石像一般動也不動,雙眼定定地看著手術(shù)室的門口。他的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眼神呆滯,好像那些玲瓏心腸,都隨著魂魄一起飄走了。夏六一低下頭,注意到他手指微微發(fā)著抖。他忍不住將手掌覆上他汗?jié)竦哪X袋,揉搓揉搓道,“別擔(dān)心,醫(yī)生說這種手術(shù)成功幾率很高。”何初三定定地任由他蹂躪,雙眼呆直地繼續(xù)盯著那扇緊閉的門,過了一會兒,才低聲說,“我回去就看到他倒在地上。店門還開著,但是沒人注意到,街坊鄰居都收工睡覺了。”“他每天都開店到這么晚,早上很早又開工,這么多年都是。”“他都這么大年紀(jì)了,還不能休息,還要賺錢養(yǎng)我……”夏六一剛想說你阿爸年紀(jì)也不太大,你要是當(dāng)他面這么說,他一定拔了你滿口牙。嘴都還沒開,就發(fā)現(xiàn)兩串難得的眼淚從這小子臉上滑了下來,撲啦撲啦地掉在洗得發(fā)白的舊褲子上。夏大佬凍梆梆的心柔軟了一下,畢竟還是個小破孩兒,跟老爺子相依為命的,也不容易。于是按著他肩膀?qū)⑺麚н^來,緊緊地攬了一下,“別哭了,撐著點。”何初三壓著嗚咽,顫了一會兒,果然是“撐”住了。良久,低下頭去用爪子撓了撓滿臉稀稀糊糊的眼淚。“我沒事了,六一哥,謝謝你開車送我們,”他沙著嗓子道,又從身上掏出個油紙包的小包裹,打開,里面是皺巴巴的一疊紙幣,“剛才入院的時候你墊錢……”夏六一毫不在意地擺擺手,“行了,留著給你阿爸買參茶。”“阿爸不用黑社會的錢,”何初三說,“他如果知道你付入院費,會堅持出院的。”“……”夏六一今天不知道第幾次被他氣噎,咬了一會兒牙,“你就說老子給的拔牙費。”何初三裝模作樣地算了一會兒,“那你一顆牙要五百塊。”夏六一呼地往他頭頂扇了一巴掌!“你媽的緩過勁兒了是吧?洗涮你六一哥上癮了?”何初三捂著腦袋悶悶地笑。夏六一一直陪何初三到手術(shù)結(jié)束,何阿爸打了麻醉針,睡得呼呼地被推出來,送到病房。他老人家突發(fā)性腦溢血,所幸送達及時,情況也不嚴(yán)重,手術(shù)進行得很成功。只要等醒了之后恢復(fù)和觀察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何初三把他阿爸的被子小心掖好,送夏六一出來,兩人肩并肩地走到走廊上,夏六一正要離開,突然被何初三拉住了袖子。何初三看看四周無人,低頭輕聲道,“六一哥,其實……晚上我說的話不是那個意思。”夏六一索性靠在墻邊,偏頭懶懶地點了支煙,“噢?哪句?”“我讓你下次不要帶我出去。”何初三低著頭說。“嗯。”夏六一作出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心里卻暗自冷笑,等著看這小子能給出個什么解釋。“我只是……”何初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坦言道,“看見他們用槍指著你,很害怕。”夏六一一口煙頓在喉嚨口,眼看著這小子抬起頭,十分認(rèn)真地盯著自己說,“我不想再看見你受傷的樣子了。一想到你那樣,心里就很難受。”“咳……”夏六一。“我不該說話氣你,對不起,六一哥。其實我喜歡跟你在一起,雖然有時候沒辦法溝通,但是覺得很開心。紅磡有家雞煲也很好吃,我同學(xué)跟我提過,下次我請你去吃好不好?”“咳咳咳咳!”夏六一徹底被煙嗆住,摔了煙頭一通猛咳!“所以說醫(yī)院禁止吸煙啊,六一哥。”那他媽完全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么的撲街仔還拍著他后背,苦口婆心地規(guī)勸道。……夏六一覺得那天何初三說的話有哪里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