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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任由公主責罰,慈兒絕無怨言!” “得了!我若真罰了你,還不知有些人要怎么鬧我呢?我才剛生完孩子,耳根子還想多清凈兩天。”壽陽公主似嬌似嗔,探出一只手,溫柔笑道,“過來吧,傻慈兒。” 顧慈“誒”了聲,羞臊上前。 顧蘅拍著小胸脯長出口氣,亦顛顛上前,“壽陽jiejie快嘗嘗,告訴我味道如何。我昨兒就想吃來著,慈兒說什么也不讓,可壞了。” 琥珀才剛打起帳幔,壽陽公主就忍不住各點了下兩人嬌俏的鼻尖。一雙丹鳳眼略略吊著梢兒,大氣又不失嬌媚。 她一直把顧家姐妹倆當自己親妹,哪怕顧慈做出這等有辱天威之事,她比起生氣,還是更加擔心顧慈的身子。方才為了撐氣場,不能表現出半分愛憐和惦念,可把她憋壞了。 “你啊,我阿弟到底哪里不好,這么不招你待見,竟都以死相逼了?”壽陽公主輕輕戳了下顧慈額角,又心疼地幫她揉。 “你們都不知道,這幾日東宮里的花匠日子可不好過,頭發大把大把掉,每日出門都得戴帽子遮羞。” 顧慈不解其意,她便繼續解釋:“我那阿弟什么性子?氣狠了就必需尋個當口發泄出來,這不就提劍去了東宮那片海棠林。現在氣是撒干凈了,人又反起悔,連夜把皇城里頭所有花匠都抓來,不把他的海棠救活,誰也不準走。” “啊?”顧慈愕然,想起前世那半截海棠,忍不住輕笑出聲。 東宮那片海棠林,她早前就聽說過。 戚北落并不喜事弄花草,偏生在東宮種了片帝京城中最大的海棠林。每逢春暖花開,外人站在皇城外稍稍踮腳,都能窺見那抹浮動的爛漫。 滿帝京都在傳,那片花海是為她而種,只因她喜歡海棠。可戚北落從沒承認過,顧慈也從未相信過。 壽陽公主捂著帕子笑完,握住顧慈的手,“他人現就在前院議事,要晚些時候才有空暇。到時,我幫你安排。”又捏她小臉假意威脅,“今兒山莊里可來了不少貴女,各個花枝招展。阿弟東宮里頭至今還連個侍妾都沒有,現成的唐僧rou,你可仔細些。你不要,多的是人惦記!” 顧慈垂首絞繞裙絳,雙頰生暈。顧蘅捧腹打趣道:“jiejie你是不知道,慈兒來之前,還一直害怕太子會拿劍劈她。這下可好,他把氣出在樹身上,慈兒不用再鬧閨怨了。” “誰鬧閨怨了,你別瞎說。” “你瞧瞧你瞧瞧,臉都紅了,不是鬧閨怨是什么?” “我沒有!” …… 姐妹倆圍著壽陽公主肆無忌憚地說笑打鬧,仿佛又回到小時候。琥珀侍立在旁,欣慰地摁了摁眼角。 駙馬爺常駐北境,一年到頭和也公主見不了幾面。公主剛誕下孩子,正是心思敏感的時候,一個鬧不好出人命也有可能。眼下也就只有太子殿下,和顧家兩位姑娘,能讓公主由衷而笑。 三人鬧得正歡,奶娘抱著瓔璣郡主過來。 小瓔璣今年剛滿四歲,是壽陽公主的長女,生得粉雕玉琢。適才歇午晌時,她叫噩夢魘住,醒來便哭著喊著要找娘親。可小家伙進門瞧見顧慈,便立馬不要娘親,只牛皮糖似的黏在顧慈身上,非要拉顧慈出去玩躲貓貓。 顧慈歉然看向壽陽公主。 她和顧蘅長得一樣,顧蘅和瓔璣差這么多歲,還是能一見面就掐,只有她招孩子喜歡,也不知是為什么。這樣瞧著,倒像是她在小郡主面前搶了公主的寵,怕公主不高興。 可壽陽公主不僅沒有不高興,還樂開了花。她巴不得這小祖宗趕緊從眼皮底下消失,自己好美美地睡個午覺,當下便揮手幫顧慈答應了。 顧慈有種被賣了的感覺,這難道也是公主對她的敲打? 山莊后花園姹紫嫣紅開遍,大日頭照下來,花木好似都抹了層油蠟。 瓔璣睡飽后,精神頭十足,竟主動要求扮鬼,頂著沖天鬏滿園跑。 顧慈蹲在一株矮木下,既能藏身,又能納蔭,另外幾個陪玩的丫鬟也都各自尋好地方。怕瓔璣會出事,她們都不敢離太遠。 瓔璣方向感不好,蒙上眼睛就更辨不出東南西北。丫鬟們出聲引逗,等她真轉過身來時,又趕緊閉嘴。瓔璣要么抱到樹,要么摸上石頭,惹得大家咯咯笑。她聽見了也不惱,跟著一塊笑。 忽然,眾人齊齊斂聲屏氣,盯著一個地方,面白如紙。顧慈納罕,撥開枝葉看去,心頭猛地一跳。 一行身著官服之人正從南邊走來。 當中的男子面顏俊朗,身量頎長挺拔,似一柄永不彎折的長|槍。盛夏日頭毒辣,景物在金芒中漸失輪廓。他自光暈深處走來,玄衣流動著薄金,更襯兩肩蟠龍昭彰,氣吞萬流。 尤是那雙眼,幽深如寒潭。便是這般濃烈的陽光,也照不進他眼底。 戚北落,當朝太子,善戰的北戎人聞之色變,大鄴百姓一面懼他兇名,一面又心悅誠服地奉他為戰神。 四面安靜下來,瓔璣還蒙著眼睛,不明情況。丫鬟們噤若寒蟬,她便不知該去哪,聽見南面有腳步聲,便抻著胳膊摸去。 丫鬟們心急如焚又不敢貿然過去,生怕沖撞那煞星,招來殺身之禍。 顧慈心如鹿撞,越發往枝葉深處縮藏去。 并非不想見,而是方才她玩鬧出一身汗,儀容不佳,不宜相見。重生后的第一次見面,多重要的事呀,就算不用刻意打扮成天仙,至少也得干凈齊整,總不能給他留下邋遢的印象。 她是個萬事不經心的性子,從不關心旁人看她的眼光,只在自己的小天地中自得其樂。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她已經開始在意戚北落對她的看法了。 沒人阻攔,瓔璣就這么一路摸索過去,可面前不遠處有一節臺階,下頭零星散落著碎石,摔下去定會見血。 瓔璣和丫鬟們都看不見,只有顧慈這角度能看見。她大驚失色,當下也不顧上儀容不儀容,起身追去。 一道玄色身影已先她一步沖過去,穩穩扶住瓔璣。 瓔璣嚇一跳,以為是哪個笨丫鬟自己送上門,怕他溜走,忙拽住他的手摸起來,卻只摸到一層厚繭。她實在猜不出來,氣鼓鼓地扯下黑布,雙眼一亮,抱住他的腿甜甜喚道:“舅舅!” 戚北落眼中山雨欲來,四下尋找失職的丫鬟。聽見這聲,他眉宇舒展開,漾起笑意,摸了摸她的頭,抱起她高高舉過頭頂,兜兜轉了一圈。 瓔璣兩眼彎成月牙,笑音如鈴,飄出十里遠。 顧慈躲在廊柱后頭,驚訝不已。 兩輩子加一塊,她都沒見戚北落露出過這種輕快愉悅的笑。傳聞中嗜血冷漠的修羅,竟也有這般溫情脈脈的一面。若是外人瞧見,眼珠子估計都要瞪掉。 她正出神,那廂瓔璣已平安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