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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們一大半都是含著金湯匙出生。 唐翩翩在這里算是食物鏈底層的存在,上下學沒人接送不說,家住的地方也是最偏遠的,那時唐如蘭地位還未穩(wěn)固,她和姥姥住在一個有了幾十年歷史的單元房里。 在學校,她也沒什么朋友,對一切也都是孤陋寡聞,甚至是在和聶翊接觸之后,才知道學校有他這號人的。 他們那伙人總是神龍不見尾,來去自如,根本不會老老實實呆在教室熬時間,尤其晚自習,晚上的大好時光,早就跑到哪里去玩樂了,哪會好好呆在學校? 但在這方面,唐翩翩發(fā)現(xiàn)聶翊是個異類。 他很喜歡去圖書館。 她也不清楚他是一直都這樣,還是和她在一塊兒之后才養(yǎng)成了這個習慣,每天晚上都去,雷打不動。 唐翩翩的成績穩(wěn)固在中游階段,雖然不怎么出挑,但她勤勤懇懇自習,上自習課很多時候都在奮筆疾書地寫作業(yè),連喜歡的言情都不會看。 所以當聶翊讓她去找他的時候,她內(nèi)心是拒絕的,但也只能可憐無助地抱著她的作業(yè)本去了圖書館。 在這里他們一般面對面坐著,不說別的什么,一個埋頭寫作業(yè),一個看些閑書。 唐翩翩偏科嚴重,數(shù)學每次都只考四五十分,所以她自習的時候都只專攻數(shù)學。 如果在班上就好了,前排的學霸會教她的。 唐翩翩幽幽嘆氣,不由自主地跑了神,猛然發(fā)現(xiàn)對面聶翊正靜靜地盯著她看,她肩膀一聳,馬上規(guī)規(guī)矩矩坐好。 筆尖徘徊在練習題的空白空隙,還是無法下筆。 她感覺到來自頭頂?shù)膲毫Γ€在看著她呢,更叫她什么都解不出來。 聶翊放下了書:“哪道不會?” “都不會?!?/br> 聶翊模樣有點無語,說:“來我這邊坐?!?/br> 唐翩翩拿著東西過去坐好。 聶翊抽過她手中的筆,拿著她的練習冊看完那道習題,又看了看她。 唐翩翩小心地說:“你也不會嗎?”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笨?”他一點也不客氣,握著筆在草稿紙上驗算,邊寫邊說:“已知f(x)是一次函數(shù),且滿足3f(x 1)-2f……” “所以設f(x)=kx b,套入公式,等于……” 說到這里他及時止住,把筆還給她,“自己寫。” 讓他講解習題,比聽最嚴厲的數(shù)學老師來講還令人窒息,但唐翩翩也算是解出來了,筆移到下面的一道題,小聲說:“還有這道?!?/br> 聶翊直接把她習題本合上,不近人情地說:“明天再來找我。” 到點回家了。 他明明沒看時間,就跟算好了似的,話音剛落,不遠處教學樓內(nèi)的下課鈴就響了起來。 真夠神的。 然后也不等唐翩翩,抓起車鑰匙塞進兜里就先出去了。 唐翩翩整理好書包出了圖書館,學生們絡繹不絕地從各個樓里涌出,早不見他的身影了。 每天晚自習放學的時間是9點半,唐翩翩乘公交回到家差不多就到十點了。 每天的這個時間都是她最害怕的,是又要走過家附近的那條小路了。 上次她差點被一只從墻上跳下來的夜貓撲到頭上,上上次誰家晾的衣服沒有手,一件長風衣在風里晃蕩,仿佛一具無頭行尸,把她嚇到夜里做噩夢。 一拐進來這里,唐翩翩就掏出了她的小手電照路。 今晚還好,月亮大大圓圓,到處都是月光,路上也沒什么奇怪的東西。 不過警戒心仍不能松懈下來,唐翩翩快步往前走著,也cao心著身后的動靜。 剛剛下了公交的時候她就注意到好像有人跟著她了,不知道有沒有繼續(xù)跟來。 后面似乎沒有腳步聲了,但她裝作不經(jīng)意地回一下頭時,余光中,一道黑影敏捷地避開她的視線。 唐翩翩慌得渾身都在抖。 還好她走得快,已經(jīng)到了自家樓下了。 她家住三樓,樓上樓下都住著人,如果她喊起來鄰居們都是能聽到的。 但唐翩翩還是怕被尾隨進樓道,單元樓里面更隱蔽,也更方便壞人下手。 她閃到一堵墻后,屏息躲了一會兒,果然,腳步聲由遠及近地過來。 那人走過了唐翩翩躲著的這面墻,給她看到他的背影。 高高大大,堂堂正正,不像會跟蹤人的猥.瑣齷.齪的形象。 他似乎很不解唐翩翩怎么突然不見了,站在那兒四處看了看。 只要他一轉(zhuǎn)身,唐翩翩是就無處可躲了。 她緊緊握著手電筒,右手在墻邊摸索到張大姨掃院子的掃把。 只要他一看過來,她就把手電筒打開刺瞎他的眼睛,然后揮舞掃把揍上去,然后她一喊救命,樓上樓下的鄰居們就都會亮起燈過來查看,那么她就安全了。 唐翩翩深深吸氣醞釀,找準時機迅速推開手電開光,一束強光直直射向了那人的眼睛,她憤怒地罵道:“王八蛋!抓到你了!” 聶翊側(cè)過脖子,抬手擋在眼前避開光,語氣錯亂不耐:“是我!” “啊……” 唐翩翩的氣勢一下子偃旗息鼓,趕緊把手電移開,茫然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聶翊眼睛終于適應過來,移開的手電光束照在他的T恤上,他的衣服被照成明亮的白,少年俊秀的脖頸不自然地扭開,卻又暴露了微紅的耳垂,鮮紅欲滴地吊在他耳朵上,光都能透進去了。 聶翊扭頭看著墻角,冷冷地解釋:“散步?!?/br> 唐翩翩已忘了自己當時什么心情了,應該是這件事沒給她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也是她沒心沒肺慣了,根本不了解他的用意。 這也是她唯一的一次逮到他現(xiàn)形,可能他后面學聰明了,跟得更加隱蔽了所以叫她無法察覺。 不管怎么說,至少在那個時候,他一定還是很喜歡她的吧? 想著這件往事,手下涂涂畫畫,沒一會兒,紙張上現(xiàn)出和那晚一樣的一個圓玉盤般的月亮。 唐翩翩出神地看著它,手機鈴聲把她思緒拉回。 上次在聶翊家中和邵年見過面他們便交換了微信號,這通語音電話就是邵年打來的。 邵年以前愛和聶翊他們混在一塊兒,但他是比他們那些人都低一屆的,沒分班前和唐翩翩做過一年的同班同學。 邵年的大嗓門一如既往地熱情活力四射:“小蝴蝶,明天晚上來參加同學聚會啊,大家都在,你可不許不來?。∥椰F(xiàn)在把地址發(fā)給你。” 說完不等唐翩翩應答一個字就忙掛了電話,唐翩翩還沒反應過來,就又猝不及防地收到了他發(fā)來的地址。 后面又連珠炮似的跟來一句威脅的話:【敢不來就死給你看!】 唐翩翩無奈地揚了揚眉。 怎么就這么篤定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