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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奇怪,也是唐如蘭女士能做出的事。 唐翩翩懶得再說什么,換衣服,卸妝。 洗臉時把頭發(fā)梳成馬尾扎到頭頂,途中聽到走廊里男人的腳步聲走過,她動作一頓,渾身都僵硬住了。 等外面的人走遠(yuǎn),嘆了嘆氣,又把頭發(fā)扯下來,軟踏踏地散了滿肩。 今晚注定又睡不了一個安穩(wěn)覺。 以前唐如蘭對她家教嚴(yán)格,從不讓她在外留宿,墨守成規(guī)久了,并非不可以背道而馳,其實(shí)她沒必要那么聽話,大可以出去住的,反正唐如蘭也不在。 唐翩翩馬上給蘇思睿打了通電話,五分鐘后,手機(jī)上接收到一所酒店的客房預(yù)訂信息,同時蘇思睿也派了司機(jī)過來接她。 出來得還算順利,周繼嵩已經(jīng)不再外面了,路過他的房間,里頭叫聲高亢,她聽得出是家里新來的小保姆的聲音。 家里的部分傭人,從十五到五十,周繼嵩來者不拒。 唐翩翩提著鞋光腳踩在地板上,溜出去時,腦中不由冒出一個惡毒的念頭:他什么時候精盡人亡呢? 司機(jī)把唐翩翩送到了A市最豪華的七星酒店。 辦理好入住,禮賓生引領(lǐng)她走去后方位于另一棟大樓的套房。 秋意在夜里顯露出蕭瑟,空氣涼薄。 酒店外部環(huán)境極佳,玉樹瓊枝,露天泳池內(nèi)空無一人,只漂浮著一輪銀白的圓月。 唐翩翩聲音很優(yōu)雅地對禮賓生說:“就送到這里吧,我知道怎么走。” 禮賓生退下。 唐翩翩對著泳池,露出喜不自勝的表情。 出來的匆忙,她只穿了條白色的吊帶裙,單薄的身板也不怕冷,裙子緞面上光色盈盈,像月色的匯集。 她在泳池邊坐下來,揪住裙擺按到大腿上,把腳伸進(jìn)池水中。 沁涼的池水冰得她渾身一激靈,又仰起脖子,滿足地長嘆了聲:“好舒服……” 陰郁心情一掃而光,唐翩翩晃動小腿游在水里,突然聽到遠(yuǎn)處傳來不知名四腳動物的奔跑聲,扭頭一看,一只體型碩大的狼狗正甩著舌頭朝她飛奔而來。 唐翩翩頓時就嚇得跳了起來,光腳站到池邊的桌子上,驚恐大叫:“這誰家的狗啊,怎么都不栓繩!” 這狗長得太嚇人了,沒見過這種品種的,渾身漆黑,額上一撮棕黃毛發(fā)形狀像個月牙。 這個特征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但一時想不起來了。 她也沒工夫想,在桌子上蹦蹦跳跳,來回躲著它。 說來也奇怪,這狗來得氣勢洶洶,圍著她不肯放過,前爪扒在桌子上,卻一下都沒撓到她,屁股后的尾巴都快搖成了螺旋槳。 這難道是喜歡她的意思嗎? 好像是的…… 可她和它才是第一次見面啊。 唐翩翩忍住害怕,小心摸了摸它的腦袋。 大狗馬上把頭往她掌心蹭,尾巴甩得更歡。 唐翩翩放心了,從桌上下來,問它:“你怎么自己在這兒?你的主人呢?” 才說完,就注意到不遠(yuǎn)處,從一棵高大的棕櫚樹下走出的身影。 那人穿了一整身的黑,外衫垂至膝蓋,里面是件至系了沒幾顆扣子的襯衫,寬松長褲垂墜而落,腳踩酒店的布藝白拖鞋。 男人的骨相,優(yōu)越得如神似仙,唐翩翩一下就挪不開眼了。 大狗沖著那邊更加歡快地?fù)u尾巴。 “那就是你的主人嗎?我送你過去吧。”不管大狗聽不聽得懂,唐翩翩對它說。 而大狗就像聽懂了似的,馬上就走到前面領(lǐng)著她朝那個人過去。 發(fā)現(xiàn)唐翩翩站在原地沒動,它還扭頭朝后看看,似乎在示意她跟上去。 唐翩翩正狐疑地盯著那道人影看。 下一秒,她整張臉都變得慘白,涼意從脖子后面,電光火石般往下快速延伸。 大狗歪了歪頭,過來咬住她的裙角往那邊拖。 唐翩翩死也不動身,用盡全力把裙子從它嘴里拽出來。 此時那個人在明,她在暗,影影綽綽的樹蔭在頭頂上蓋下來,不仔細(xì)看,不容易發(fā)現(xiàn)她站在這里。 雖隱蔽,卻也無處可退,只怕她再多呆半分鐘,馬上就要被發(fā)現(xiàn)了。 那人單手插在褲兜里,正往泳池邊緩緩踱步。 唐翩翩更看清了他的臉。 身子不由自主地發(fā)起抖。 她沒認(rèn)錯,真的是他…… 別說隔了七年,就是七十年、七百年她也認(rèn)得! 原來拍賣會上的那個聶先生真的是他!還真回來了! 眼看他越走越近,身邊大狗也更是難纏,非要領(lǐng)著她過去。 前后夾擊,四下無處躲藏,唐翩翩慌不擇路地、毫不猶豫地跳進(jìn)了泳池。 從小她的肺活量就很好,說來搞笑,竟也是一技之長了,讓在今晚得以逃命。 她沒有瘋,比起讓那個人發(fā)現(xiàn)自己,她寧愿在水里把自己憋死。 她沉在了深藍(lán)色的水中,捏緊口鼻。 她的頭發(fā)像海藻一樣飄開,身上的裙子也在飄蕩,讓她看起來像一條純白色的美人魚。 最漫長的五分鐘過去了,極限到了。 都這么久了,人一定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吧? 唐翩翩猛地躍出水面,大口吸氣。 同時眼前令人震驚的一幕,又叫她倒吸了一大口涼氣。 岸邊,剛才遠(yuǎn)處的男人半蹲在她的正對面,一旁,大狗貼著他,坐姿昂首挺胸,標(biāo)準(zhǔn)得像條軍犬。 唐翩翩看了看狗,又看了看他。 男人完美的俊臉上,面無表情。 她收回眼,身體緩緩下沉,試圖再次把自己埋進(jìn)水中。 岸上的人伸來手,寬闊手掌一把抓住她的下頜。 唐翩翩被迫又浮了上去,仰起臉對著他。 月上柳梢頭。 他的手和水一樣冰涼,嗓音卻含笑如同輕柔春風(fēng):“水里好玩嗎?” 唐翩翩口型動了動。 她想說,不好玩。 可不知為何,不由自主地,無聲地說出了那兩個字來—— “聶翊……” 唐翩翩上了岸。 她抱著手臂,牙齒打架,渾身冷得抖成了篩子。 她這才剛爬上來,就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名捧著毛巾的女服務(wù)生,給她披上毛巾,從頭到腳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自她上了岸,聶翊就沒再正眼看她,專注逗狗,好像那條狗比她好玩多了,他外衫的口袋里,竟隨身帶著rou干。 臨走前,聶翊漫不經(jīng)心地交代雙胞胎說:“把她弄干,送到3086。” 女服務(wù)生像機(jī)器人,不說話,只做事,和她一起來到了房間,洗澡都要跟著。 唐翩翩連忙制止住她:“我自己來,自己來……” 于是她門神般守在了門外。 唐翩翩站在熱水下沖澡,小聲罵道:“都是神經(jīng)病!” 姓聶的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