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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還當是誰這么大個膽子。這里是定安侯府,你們這是做什么?” “查的就是你們定安侯府。據收到的消息稱, 定安侯府有謀逆造反之舉。接下來嘛,侯夫人我可要搜搜看了。” “我看誰敢!”侯老夫人執杖而出,聲如洪鐘,氣勢不減當年。 剛安撫下藺婉的沈歷昀也沉色大步趕來。 藺婉月份大了, 得知侯府出事險些動著胎氣。 定安侯府是世代武將,是女子都上陣殺敵的沈氏家族。 況且行事向來也沒什么章法,個個都沾過戰場上的血殺氣,如此幾人往眼前一站,氣勢洶洶,眼神都能讓人脖子發涼。 大理寺丞心里雖然有底氣,可氣勢上卻被壓, 瞬間弱了一大截。 他不禁往后退了兩步,站到了自己人身后。 “不敢不敢,老夫人你別動怒啊。我們就隨便搜搜,不進去。” 說著沖身邊人喊到:“還不快去!” 帶來的手下上前幾步,被府內護衛持刀一逼,就停下不敢再近前了。 然后掏出帶來的東西,悉數丟在了地上。 大理寺丞躲在后頭大喊:“定安侯府謀逆犯上,證據確鑿。” 姚槐往地上一一看過。 掛有生帖的巫蠱之物,繡了一半的龍袍,還有散落的不知寫了些什么的信件。 以及一些壓根不屑看的東西。 如此行徑,真是嘆為觀止。 誣陷做得如此明目張膽,也是獨一份了。 柴德武都死了,反正身后有魏太傅和大皇子撐著,大理寺丞有恃無恐。 罪證既已搜出,他說道:“定安侯擁兵自重,定安侯三公子沈青洵則意欲謀反?!?/br> “侯夫人許是不知情吧。魏太傅說了,只要將人交出來,親屬女眷皆可從輕發落?!?/br> 姚槐微怔,與侯老夫人互視一眼,皆在眼中看見了什么。 魏斂這一次,竟是針對著沈青洵而來的? 難道沈青洵的身份已然泄露? 老三恐是已有預料,眼下已不在府上,不知身在何處。 定安侯府有她們在,長.槍一指,一時半會根本討不去半分便宜,料他們暫時也不敢輕舉妄動。 況且如果魏斂的目標只是沈青洵的話,他當前要事是在搜捕上,這時候并不會耗費力氣,在她定安侯府里動手。 對方話說完了,場面也如預料之中。 他不再久待,趕緊離開了侯府,生怕一回頭那刀就擲過來了。 要說女人,果然還是屬定安侯府的最可怕。 大理寺丞理理衣容,招來了身邊人道:“去,回稟太傅說,沈青洵很可能不在定安侯府。應當全城搜捕?!?/br> …… 宮中,帝王寢殿。 皇帝雖然睡多醒少,但仍舊每日上朝。 最多也是在朝議時撐不住再睡。 這日內侍照常叫醒他時,神色古怪欲言又止。 接著皇帝便看見了大皇子坐在自己的龍榻邊。 無要事時,方韋向來不會在他眼前出現,更別說一早悄無聲息等在他寢殿內了。 如此反常,又無人通報,皇帝當下心中了然。 方韋見內侍慢慢扶了父皇起來。他動作緩慢,似乎僅是醒來就花費了許多力氣。 平日上朝時,父皇收拾過,又撐起一口氣,不似這副模樣。 而方韋私下并不常見父皇,不知原來他都已病到這般境地了。 父皇是真的老了,病久了。風一吹都好像能倒。 方韋心中本有的一點忐忑緊張,也瞬間消散無蹤。 即便他什么也不做,父皇如此,難道他就不應該早早讓位了嗎? 連朝議都撐不住的皇帝,為何還不退位休養。 可他不僅不退,還遲遲不立太子,為什么? 以前方韋不明白,以為父皇坐久了那把龍椅,不服輸不認命。 他既然這般年紀身子抱恙,他又是大皇子,那再等一等也無妨。 卻原來,他只是為了他和溫貴妃的兒子,他的那個三皇弟罷了。 方韋想起太傅所說,嘴角冷笑問道:“父皇龍體安康?” 皇帝掀動眼皮看他:“你竟有心來關心朕了。” “兒臣一直都是擔心父皇的?!狈巾f道,“太醫說父皇需要休息,太過勞心于龍體有損。依兒臣看父皇就不去早朝了吧。” 皇帝靜靜看他良久,而后喊了人。 但外面無人應聲。 看來他在睡夢中時,他的禁軍侍衛隊都已被魏斂的人給控制了。 “韋兒,你敢軟禁朕?” 方韋笑道:“父皇多慮了,只是不讓人打擾您休息罷了?!?/br> 說著他站起身,以一種高高的姿態俯視床邊的父皇,竟生出莫大的快感來。 原來站在最高處竟是這種感覺,從今日起,他將無需再仰頭看誰。 “對了父皇還不知呢,定安侯府搜出謀逆之物,沈青洵意欲造反。不過父皇好好休息,這些事就交給兒臣來cao心。” “這等逆賊,兒臣抓到他會好好處置的。” 皇帝聞言抬眼看他,灰淡的雙眼睜大道:“你如何知道的?” “這不重要。兒臣只知,你從來不會看到我,原是因為那三皇弟啊?!狈巾f咬牙切齒,“等抓到三皇弟,兒臣必然會好好待他。如果他還能是活的話?!?/br> 說著方韋走出,叫人鎖上寢殿。 借魏太傅給他做好的安排,以父皇病重為由,他順理成章掌管下宮城。 至于沈青洵,那是父皇下令搜捕的謀逆亂賊,不會再有人知道他三皇子的身份。 魏斂命人包圍定安侯府后,又忙于掌控宮城,之后得知失去了沈青洵的行蹤,才分出心來控制與定安侯府密切接觸之人。 首先就立即派人控制下了柳府和宋府。 可等包圍了宋府時,才發現宋府已是一座空宅。 趕在京師全城搜捕,和將要封城之際,宋初渺等人,已被鐘全安排著潛出了京城。 未免太過顯眼,宋初渺在聽完鐘全所說的后,就當機立斷遣散了府中奴仆。 再與祖母等人分了三路離開。 宋初渺這兒只帶著素夏和巧兒,由鐘全駕著馬車,一路離開京城。 出城之前,她一直都沒說什么,只安靜聽著鐘全的安排。 直到此時,宋初渺才從馬車內探出身來,神色擔憂地問他:“鐘全,表哥他?” “表小姐別擔心,少爺不會有事的?!?/br> 而他的任務,就是護送表小姐離開,保障好她的安全。 鐘全雖這么說,可宋初渺還是心安不下。 心跳得沉沉的,叫人很難受,總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這突然之間要她離開,京城又戒嚴。 搜捕調軍閉城,即便她不懂,也知是發生大事了。 她還想問什么,鐘全驀地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