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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正問,忽聽見外面的腳步聲。 他們也是該發現不對勁了。 午三干脆背起人,先走再說。 小山見他背著他,靈巧從窗口躍出,伏潛在黑暗中。 他輕聲問:“你們……啼鶯原本要來殺他的,對嗎?” 午三聽著房中混亂,翻出院去,應了一聲。 “那我是不是幫上忙了?有沒有,添麻煩?” 午三嘴角一咧:“幫了大忙了。” 小山頭越來越暈,聞言卻松了口氣。 他也能夠站到阿姐身前,幫上阿姐了。 午三道:“別說話安靜點,我們的人在外面有所接應。正巧了,啼鶯也在。” …… 翌日清晨,京城一如既往地迎來日光,和平得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柴德武死去的事,事關重大。 當晚柴府戒嚴,跟著柴德武的人像是無頭蒼蠅,全都六神無主。 想也知道,這消息傳出去會怎么樣,他們都還茫然自己今后該如何,沒有人敢先把消息往外泄漏。 盡管如此,也知這事根本就瞞不了多久。 柴德武已死的消息,雖被捂緊了,但是當晚已通過午三傳到了沈青洵的手上。 見柴德武竟是死在小山手里的,他有些意外。 前世小山早早就被柴德武折磨死,并沒有如此機會,這倒是有點意思。 可諸多意料之外的事,并不是都會如這般順利。沈青洵當下招來鐘全低聲吩咐。 魏府,魏太傅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夜未眠了。 昨晚,劉虎也沒想到,自己通過一層一層,最終竟能夠見上魏太傅。 他將聽來的盡數告知,這事聽在魏斂耳中,無異于驚天鳴雷。 當年殺死那孩子的事確鑿無誤,魏斂心中是不大確信的。 可若沿著小吏的話細想下去,卻不禁令人心驚膽戰。 魏太傅坐了一夜,回想了多年來的點點滴滴。 若那小吏并非找死妄言,如果那孩子真的還活著。 這些年他藏在何處?如何做到的?圣上當真如他們所以為的那樣,病到難理朝政? 老仆在外擔憂著,正想進去勸他歇歇,忽聽前院來人稟報,說大皇子來了。 方韋不知魏斂一夜未睡,見了魏太傅就興致沖沖地說出他發現的驚天秘密。 就大皇子他能找出什么有用的驚天秘密來? 魏斂原本敷衍,但聽他說起是關于溫貴妃和沈青洵時,魏太傅陡然間心里一震,好似所有混亂的千絲萬縷全都慢慢被梳理了出來。 等聽完方韋分析的那些溫貴妃和定安侯有染的話,魏斂都要被他氣笑。 這怎么可能? 除非沈青洵的年紀與真實的有差錯,否則按此推算,溫貴妃是如何懷著三皇子,還能與沈璋有染的? 溫貴妃得寵,圣上日日相伴,她又如何能當著皇帝的面和沈璋有私情,懷上沈璋的兒子? 魏斂再一想他昨晚得知之事,許多原本想不透的地方,一時之間全都明了了。 恐怕沈青洵是溫貴妃的兒子是真。 而圣上才是他的生父,沈青洵就是當年被掉了包的三皇子。 方韋被魏太傅當著面指著罵愚蠢,都有些傻了。 他好歹是皇子,太傅從未當面如此落過他的臉色。可聽著太傅接下來所說的,他太過震驚,以至于完全不知該作何反應。 “不,不可能吧?”方韋喃喃道。 魏太傅看他一眼。 當年他們是查過生辰穩婆,但生辰可以作假。 柴德武當年不也有驗過幾個孩子的血樣,但皇帝都能暗中藏了這么一手,調換血樣又有何難? 魏斂念及此,反而朗聲笑了出來,還以為那人的一切盡在把控之中,沒想到頭來,竟是他們小瞧了人。 方韋震驚難平,又見魏太傅在笑,看著他時突然感到一陣不寒而栗。 要知道,他那個三皇弟,可是有帝王批命之人。 本以為早就死了,可卻就在京城,在他的眼皮底子下好好得活著。 方韋眼前閃過沈青洵的樣子,那人冷漠的氣息,高強的身手。 沈青洵的活路,那就是他的死路! 這時有手下匆匆趕來,也顧不上魏太傅在與大皇子說話,附耳說了幾句。 魏斂驀地瞪大了眼,半晌,才又緩緩閉上,沉沉吐出一口氣。 他倏然睜眼看著還在發愣的方韋,一把將人拉了起來。 “大皇子殿下,該是動手的時候了。”魏斂逼近他笑道,“柴德武極可能死了。” 方韋面對這樣的魏太傅,驟然立起一身寒毛。 他精神矍鑠,眼里閃著亮光,像匹年老卻嘗盡了血腥的狼。 這一刻撕下了表面的溫意和藹,露出滴血腐臭的牙來。 “柴德武死了?怎么死的?”得知一連串的方韋腦子已經轉不動了。 魏斂并未理會他,只道:“殿下,我們等了這么久,不就是在等這一刻。” “殿下,你該出手了,那帝位是我們的,誰也奪不走。” 方韋心道那帝位是他的,可喉間咽了咽終是沒有敢出聲。 而后聽太傅問道:“你那位父皇,殿下敢不敢動?” 話雖如此,可太傅的眼中卻是在問,若到關鍵時候,你敢不敢殺? 大皇子匆匆回宮之時,魏斂當下招來心腹議事。 大越軍中消息皆被沈璋封鎖,但魏斂雖不知葛延已死,他的心腹也都被控制,可在得知大軍大勝將回之時,他就早已派出人去阻截,絕不讓他安然地回來。 只是眼下,又另增派了幾批人手追上。 同時,定安侯府四周也已被暗中包圍。 就在魏斂和方韋,已在著手掌控宮城禁軍和兵馬司,并謀劃著取得帝令封城之際。 剛去刷完馬回來的宋初渺,卻見到了突然出現的鐘全。 她還當是表哥來了,下意識往鐘全身后瞧了瞧。 鐘全神色凝重道:“表小姐,之后再解釋。” “少爺讓我送你們出城,請馬上隨我走。”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營養液]風風風東 3瓶 第73章 定安侯府被圍之時, 府上護衛已然察覺。 府門閉合,府內護衛或明或暗, 皆護在侯府各要處。 不過看這架勢, 府上之人恐無一能出。 姚槐剛得知柴德武死訊不久。 可定安侯府眨眼間被包圍,動作如此迅速,著實有些意料之外。 未過多久, 有人前來敲定安侯府的大門。 “侯夫人,這大白天的關門做什么,不開那可就砸開了。” 府門護衛見夫人點頭,便前去開了半扇。 大搖大擺帶了幾人進來的, 是魏斂一手提上來的大理寺丞。 姚槐示意護衛勿動, 上前冷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