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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一步地獄,在這樣強(qiáng)大的陣法之中,他自然不會輕舉妄動。封傲先動手將地上的賀元圳丟出墓室,給他留了一點干糧和水,便將他身上的物資也一并帶走。在墓室門口布下陣法,確定沒有缺失,他才重新回到祭臺邊。“自己小心。”他親了親鄭宥廷,才盤膝坐在祭臺上,閉上眼睛。內(nèi)力在筋脈中流轉(zhuǎn),不多時,祭臺周圍的氣流無風(fēng)而促,鄭宥廷背著食物站在一側(cè)看了一會兒封傲,便將視線放到了墻上的墓志銘上。當(dāng)初封傲見了這份墓志銘,之后兩天都變得不愛說話,神情郁郁。他沒有過多地和鄭宥廷說明這些墓志銘里寫了什么,只說陳三所破譯的文字不過異想天開,上面說的是郾城一些逝去的先輩平生,是一篇尋常悼文。至于說明有絕世武功秘籍的字眼完全是無稽之談。鄭宥廷對此沒有多問,原本是因為與封傲切身相關(guān)他才有些好奇,既然封傲不說,他也不需要知道。這三天的時間對不眠不休的鄭宥廷而言有些漫長,但他早就習(xí)慣這樣的靜默等待,因此哪怕一動不動也不覺得難熬。對于封傲而言,更是彈指而過。睜開眼時,封傲第一時間扣住鄭宥廷的肩膀,跳下祭臺的同時將他鎖進(jìn)懷中,警惕地看著墓室中發(fā)生的變化。鄭宥廷的背貼在他汗?jié)窕馃岬男靥派?,同樣渾身戒備?/br>只見從祭臺上傾瀉而出的內(nèi)力如同血液在血脈中流轉(zhuǎn)一般在整個墓室地面上的黑玉擴(kuò)散而去,幾息之間,暗金色的陣法紋路呈現(xiàn)在二人面前。沒有任何攻擊性的事情發(fā)生。兩人屏息等了一會兒,確定了暫時沒有危險,才稍微松了一口氣。鄭宥廷將行囊中的水和食物遞給他,封傲趴在他肩膀上,有氣無力道:“喂我。”已經(jīng)累得快虛脫了,他說話的時候還不忘咬了咬鄭宥廷的耳垂,笑得心滿意足的模樣。鄭宥廷偏了偏頭,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將水瓶遞到他嘴上,讓他仰頭喝下。封傲三日未曾進(jìn)食,餓的前胸貼后背也不含糊,吃飽喝足,才讓鄭宥廷停下投喂。“你怎么樣?”封傲運了運氣,點了點頭道:“十天之內(nèi)可以恢復(fù)。”用內(nèi)力在黑玉祭臺內(nèi)的陣法摸索了這么久,最后將他兩層的內(nèi)力都灌注其中,才算將石內(nèi)的陣法激發(fā)。這兩層內(nèi)力,在這滿是黑石的墓室里,保守估計十天就可以恢復(fù),不是什么大問題。可以確定祭臺是主陣的生門陣眼,是安全的。封傲帶著鄭宥廷坐在上頭,縱覽整個墓室內(nèi)的陣法。他足足看了一個小時都沒有出聲。鄭宥廷凝神看了半晌更是一無所獲。他目前的水平只會用盆栽擺幾個簡單的困鎖陣法,雖然聽封傲說過不少封傲理論上的知識,但還運不到學(xué)以致用的程度。封傲收回神,抬手遮住他的眼睛,揉了揉他的太陽xue,輕聲道:“別看了,傷神?!?/br>“什么意思?”封傲道:“這些紋路都有一定的規(guī)律,要按照陣法鐫刻的方式來查看,而不是rou眼就能看出來的。這間墓室的陣法非常復(fù)雜,我現(xiàn)在也只能看到三層疊加,還看不出主陣法由那些紋路鐫刻而成。你啊,再看下去,再等一會兒肯定會覺得眼睛疼痛,視線模糊。”“唔,按照你們這里的說法就是這些紋路會讓你的視覺中樞受到刺激,致使激素紊亂?!?/br>若不把握分寸,必定會導(dǎo)致失明。鄭宥廷會意,便順勢靠在他肩頭,問道:“有沒有殺陣?”這么多層陣法疊加起來還不損每一個陣法各自的功用,布陣之人實在厲害。“沒有?!?/br>鄭宥廷奇怪,難道這個墓室的主人不是想要攔住那些擅闖進(jìn)來的人?“你還要多少時間?”“快了?!?/br>封傲揚了揚唇?;蛟S別人看不出來,卻一定不會難倒封傲。不是因為他的陣法造詣登峰造極,而是因為這個陣法原本就為他而設(shè)。封子期知道他的陣法水平是什么程度,又怎會設(shè)下他無法解開的陣法呢。而這個陣法中沒有設(shè)下絕殺陣,甚至連殺傷力大一些的陣法都沒有仿佛是怕傷了入陣之人,或者說誤傷到什么人。子期……他早就料到自己會來到這里,他一直在等待自己的到來。會是這樣么。鄭宥廷點了點頭,靠在他身上過了一會兒,問道:“我在這里練功會不會干擾陣法?”“不會?!?/br>封傲沒有松開捂著他眼睛的手,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道:“別練了,你睡一覺?!?/br>確認(rèn)了陣法沒有危險,封傲便放心讓他睡下。他自己雖然也有三天沒有睡眠,但畢竟打坐冥想精神并不覺得累,鄭宥廷卻是守了三天兩夜。鄭宥廷點了點頭,沒有出聲,不一會兒呼吸便綿長起來。他這樣的人從來不曾存在睡眠質(zhì)量的問題,經(jīng)過嚴(yán)格的訓(xùn)練,他入睡和清醒幾乎不用浪費什么時間。而有封傲在身邊,他不用時刻保持警醒,因此此時睡得十分安穩(wěn)。又過了一個小時,鄭宥廷自己醒了過來。封傲給他喂了點水,輕聲問:“繼續(xù)睡一會兒?”鄭宥廷搖了搖頭,把他的拿下來,看了看四周便收回視線落在封傲身上:“進(jìn)展怎么樣?”“看到十層了,還需要一點時間?!?/br>鄭宥廷道:“沒有攻擊性,鐫刻這么多層陣法他是想掩蓋什么?”“那孩子淘氣,也可能只是覺得好玩吧。”封傲笑起來。鄭宥廷怔了下,茅塞頓開。他眼中的封傲就是他名義上的父親,這個活生生在現(xiàn)世存在了近四十年的人。哪怕知道他曾經(jīng)有過一段奇遇,但從不曾將眼前之人與郾城古畫中的那些人等同起來。這里是作畫之人為幾萬亡魂立下的墓室,如果那作畫之人就是這布陣的人,封傲……認(rèn)識對方,也曾了解對方。聽到封傲略帶親昵和留戀的語氣,他微微蹙了蹙眉,但沒有說什么。那一段奇遇不管如何,都是以如此慘烈的方式落幕,他需要計較的并不是這些。鄭宥廷道:“主陣法呢?”封傲雖未參透,但卻已經(jīng)有了猜測?!吧院笤偻阏f,我已經(jīng)找到輔陣的陣眼所在,也需要內(nèi)力啟陣。你在這里待著,我去去就來?!?/br>將這些輔助陣法都激發(fā),應(yīng)該就能知道封子期要向他說明的是什么。鄭宥廷抓住他的手,想要和他一起去,就見封傲忽然瞇了瞇眼睛,朝墓室入口的方向看去。“怎么了?”封傲緊繃起的脊背也讓鄭宥廷戒備驟起。封傲將他起身將他擋在身后,冷聲道:“礙事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