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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盡管心里還有些不安,但還能拼殺的少年都立即聚到他身旁,一時便也湊出了二十來人。首領(lǐng)說道:“我們本不欲見血。只是現(xiàn)今閣下不依不饒,也只能得罪了。動手!”大廳里一時劍光煌煌,打斗之間氣勢難分,那個叫邵華的少年得到吩咐,讓沈敬之在前面突圍,他帶著無力的人退出大廳,進(jìn)入內(nèi)堂。纏斗了半刻,恢復(fù)氣力加入打斗的少年越來越多,再加上幾枚好手被蘇見歡斬于劍下,黑衣人轉(zhuǎn)入下風(fēng),首領(lǐng)只好道了聲“得罪”,拉著兄弟的尸首走了。少年們本來世面見得就不多,這種打斗參與得也少,今日以初生牛犢之勇救眾人于危難中,自是欣喜異常,也不屑追擊,內(nèi)堂一片歡呼之聲。蘇見歡看著他們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樣子,心想自己還真是他們的平安符——兩次危險都被自己撞見了苗頭及時掐滅了,也算是無巧不成書。正琢磨著怎么個“事了拂衣去”,耳邊卻傳來了沈敬之興奮的呼喚“阿山前輩,阿山前輩”,剛轉(zhuǎn)過身想贊賞他幾句,卻被一個生猛的懷抱扣住了。他無奈地拍拍對方的背,以示贊賞。沈敬之抬起頭來,滿臉都是自豪和崇拜:“阿山前輩,我打贏了耶。你太厲害了。”蘇見歡低頭看著他的眉眼,腦中驀然閃過另一張臉,愣了一下。沈敬之松開了他,依然沉浸在喜悅中:“我要寫信告訴表哥。我第一次這么厲害呢。”蘇見歡迅速把勾連起的記憶和情感抹殺掉,按住沈敬之:“你聽著,若是有人問起來龍去脈。你就告訴他們,前幾天常山派截獲了青臺山的叛徒裴元清一些書信資料,得悉此次陰謀,因為趕不及,所以傳信給我,讓我來幫你們。讓大家盡早修書,讓家人來接回去。給你表哥寫信,記得告訴他你們中的是軟筋散,知道了嗎?”沈敬之眼里露出疑惑,蘇見歡笑著揉了揉他的頭。“走了。”趁著人還沒聚攏來,立即脫身逃出門外。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薛神醫(yī):喲,你來就來嘛,還帶什么禮物蘇見歡:哦,那就不給你了薛神醫(yī):那你把我當(dāng)初給你備的盤纏還我蘇見歡:給你給你,反正敬之bao養(yǎng)我,荷包和銀票,嘿嘿嘿……沈敬之:前輩=。=扶瑾軒:敬之^-^☆、行舟蘇見歡并沒有離開,他只是躲在山林里,今晚酒席內(nèi)那個擲杯為號之人若不甘心,很可能會有第二批的隊伍上山攻擊,自己若能提前觀察到行蹤,也能給山上那批毛頭小子多一分勝算。好在熬紅了眼,也沒發(fā)現(xiàn)動靜。第二天看著少年們有說有笑地下了山,他便下了山,借著沈敬之的余資買了張船票,沿著濰江繼續(xù)晃晃悠悠南下了。一路上水足船穩(wěn),風(fēng)平云闊,蘇見歡在船上睡了個安穩(wěn)覺。晚間轉(zhuǎn)醒走到船頭,迎著溫潤的夜風(fēng)憑欄遠(yuǎn)眺。江邊粼粼的漁火,在細(xì)碎的星輝中閃躍著,這樣晴爽的秋夜,卻沒個人陪著說說話,似是有些可惜。卻聽得身后有人吟道:“江楓夜留景,杯酒酌星辰。”看去正是一個眉目清秀的藍(lán)袍男子,拎著個瓷酒壺,握著只細(xì)腳杯,自斟自飲,便上前搭腔:“兄臺好興致。不知我這個俗人能否上前沾點雅致?”那男子細(xì)目一彎,笑對:“如此良夜,怎可錯漏?兄臺不嫌棄的話,我這還有個酒杯,我們一起小酌幾杯如何?”說著便從袖中摸出一只寬口琉璃杯來。蘇見歡笑答“樂意之至”,便上前接過,又道:“這酒杯甚大,怕是要裝完閣下的酒了。”那男子左手撫袖,右手為他斟滿酒,語調(diào)里帶著隱隱的醉意:“好酒怎可獨享,同閣下這種壯士喝酒,自不該計較酒量。”蘇見歡細(xì)品了一口,贊道:“清醇甜亮,回味雖短但妙味難言。”又順口一句:“這是怎么釀的?”那男子一指挑著酒壺在眼前晃著:“此酒的制法可不容易。先是用五十條蜈蚣陪著桂花熏了一月,又采了蜂蜜荷藕加上糯米發(fā)酵,去了渣滓,又泡了好幾只蝎子去膩味。最后小火蒸餾,加了曼陀羅的香精才混制好的。”蘇見歡復(fù)啜飲一口,在舌尖琢磨一番,道:“此酒雖工藝復(fù)雜,嘗起來卻清爽單純,毫無混雜違和之感。真是極好的釀制。”交杯推盞幾番,困意也慢慢浮上來,他心滿意足地告辭:“多謝閣下賜酒,我便先回去了。”又將酒杯遞回。男子掃了一眼那琉璃杯,倦倦道:“兄臺若喜歡這杯子,也可帶走。”蘇見歡笑拒:“這么好的杯子,我可不敢用,沒的玷污了珍器。”男子將酒杯收回,放肆地打量著他:“不過是個普通杯子,怎么能配得上兄臺這樣好的一副皮囊?”“掌門,收到了沈少爺?shù)娘w鴿傳書。”一個丫鬟向他遞上一只信鴿。扶瑾軒單手捧過鴿子,從它橘黃的兩只爪子邊取下來兩個紙團(tuán),將鴿子向窗外一拖,鴿子便撲棱著翅膀飛進(jìn)了朦朧月色中。他展開紙團(tuán),看著飄忽的筆跡微微蹙眉,思量片刻,又低頭凝視,目光停留在那個名字上。看來,有些事情,不能放任自流了。他將紙條折在香爐里燃盡,朝門口的丫鬟說道:“敬之過兩日便要回來,你且命人去打掃好他的廂房。”丫鬟應(yīng)了喏出去了,他又喚來兩個小廝給自己打水沐浴。待得屏風(fēng)展開,小廝一退,他起身披了件夜行衣,從后窗潛出,上了屋檐,貼著青瓦朝一個方向奔去。進(jìn)入沈敬之的房間后,環(huán)顧了一眼,周圍的桌椅裝飾都被擦得煥然一新,他向剛換了全新被褥的床走去,按了按褥子,果然厚而柔軟,便將褥子一揭,向著床板細(xì)細(xì)摸去。蘇見歡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欠了梁小姐不少錢,不然為什么總被她逮住,追債的都沒那么緊。船只在岸上暫泊的時候,他便又聽到了鳥啼般的“阿山伯伯”的呼喚。梁小姐拉著岳姑娘果斷上了他這條船,蹦蹦跳跳地提著裙腳朝自己奔來。他瞇起眼看了看正午的陽光,才扭頭問:“二位小姐要往哪兒去呢?”岳小姐道:“晚輩同梁meimei要去拜訪我南邊的一位教琴的師傅。”他往周圍找尋了一遭,怪道:“梁小姐、岳姑娘,你們身邊沒有別的伴侶嗎?”梁小姐一個官家女孩,上次上京已經(jīng)吃過虧;岳緋清又是出了名的嫻靜秀雅,半分功夫也無,兩人竟毫無顧忌地往南去,難道是早料到了路上會有自己這個免費保鏢?梁小姐撐著袖子擋了太陽,快速說道:“伯伯,你別再梁小姐長岳姑娘短的,叫我絮兒,叫jiejie緋兒就好。我們還是進(jìn)去說話吧。”蘇見歡邊走邊道:“緋兒姑娘念著確也好聽,只是絮兒,聽起來就是個絮絮叨叨的名字,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