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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噴口而出,他強咽了下去,默默地跪起來。“便是你與紹兒無情,朗兒與你可是自幼的手足,你為了與老子談條件,就敢斷了他的手腕,如此不顧手足親情,讓老子如何信你?”杜百年再罵。“若是兒子自斷手腕求爹,爹怕不肯一顧,兒子才出此下策。”云軒緩緩地道。“云朗也是母妃之子,他就是受了些苦楚也是為母妃盡孝,尚有爹疼惜,又有何委屈?”云軒說完,叩首為禮:“朝中事急,兒子先上朝議事,待國事處理完畢,兒子自當回府聽憑爹爹教訓,任爹發落?!?/br>云軒再叩首下去,起身,退了出去。杜百年愣在當地好久,才氣得將手邊的茶杯摔了出去:“這小畜生,是要氣死老子嗎?還反了他了。”“王爺,您怎么又發這么大的脾氣?”小夫人挑了珠簾進來,勸杜百年:“大少爺貴為一國之相,您總該給他留些臉面的?!?/br>“滾,不用你在這里啰嗦。”杜百年氣得一甩袍袖,進屋里去了。小夫人看著地上碎裂的茶杯瓷片,心中冷笑,面上卻露出惶恐之色,慌忙挑了簾子又出去了。杜百年坐在椅子上生氣,琢磨著待云軒回來,如何地打爛他的皮,才解心中之氣。“兒子若是自斷手腕求爹,怕爹尚不肯一顧?!痹栖幍脑捄鋈豁懺诙?,杜百年氣怒之時,并不曾看兒子的神情,不知云軒說出這句話時,該是怎樣委屈的神情。杜百年想起往事,氣怒終是消散了一些:“這父子果真是前世的仇家,罷了罷了?!?/br>云軒出了爹的院子,仍覺心口很痛,氣血上涌,好不容易才運了內力克制下去了。在回廊里相侯的云朗、云逸、云昭,小孟和子若,都看出云軒臉色有異,心里都猜想他怕是又受了杜王爺的責罰,怯怯地都不敢作聲。“大哥,您臉色不好,可要回房休息嗎?”云逸先欠身道。云軒淡然一笑,恍若無事。“朝中出了一些事情,爹心情不好。你們去給爹請安后,早些朝事吧!”云軒回到房中更衣,風前過來奉茶,云軒卻是一口鮮血吐出來,將風前嚇得差點驚叫出聲。云軒擺擺手道:“不要聲張?!?/br>“是。”風前欠身,將理石磚上的血跡收拾了。千錦進來侍奉云軒用飯。云軒沒胃口。云軒沉著臉,俊郎的輪廓微微有些變形,右側的臉頰紅腫一片。千錦自到杜家,已是不止一次看見云軒被打。他很是覺得不可思議,似云軒這樣的兒子,杜王爺到底還有何不滿呢。只是心里確實有些解氣,想起他加之自己身上的那些痛楚和羞辱,真是巴不得杜王爺再多揍他幾頓才好。“怎么,我被爹打了,你高興嗎?”云軒仿佛看出千錦的心思,喝著茶,淡淡地問道。“千錦不敢?!鼻у\慌亂地欠身,猛地被人道出了心思,千錦有些不知所措。“你是我房里的人,就該與我榮辱一體,若是連這點思量也沒有,這么多年的書也是白讀了?!痹栖幩剖墙虒?,也似在威脅。千錦臉紅了,心里卻是不服氣地道:你褫奪我千家的產業,將我納婢為奴,任意□□,如此深仇大恨在心,你還強求我不著神色,以德抱怨不成?云軒自桌案上遞了本書冊過來:“今兒將這些字臨熟?!?/br>“是?!鼻у\接過來,這是一本手抄的孝經,秦體小篆譽寫,結字端莊、章法自然、布白工整,筆畫圓潤、曲折勾勒,想來是極費了心血。“跪著臨寫。十遍。”云軒吩咐。千錦不由又是氣苦。這么厚的冊子,小篆筆畫繁多,又要跪著臨寫十遍,總要四五個時辰方可。“若是臨寫得不像,一個字十下板子。”云軒揮手命退。千錦忍著氣退下去。寶兒和霜兒來給爹請安。云軒命兩人去學堂聽課。“聽說錦兒爹爹學富五車,是狀元之才,我和霜兒就在錦兒爹爹身前受教如何?”寶兒一本正經地向云軒稟請。“錦兒爹爹,兩個小崽子,嘴倒是甜。”云軒淡笑:“這件事稍后再議,先去學堂吧,若是先生告狀,可仔細你們的皮。”云軒入朝,比素日提前半個時辰,朝臣已到了大半。三姓王爺謀反之事,已驚動京城。叛軍集結在安郡,尚未動兵,已向朝廷遞了談判的折子。安郡離京城不過二百里,若是驟然發難,倒是禍事。不過緊鄰安郡的樂郡既是京畿門戶之地,亦是杜王爺屬地,一向由杜云朗麾下將領鎮守,猶如銅墻鐵壁,故此,安郡叛軍,未敢輕易發兵。云軒到來,眾人忙問丞相大人高見。云軒輕嘆了口氣:“爹聽到安郡之叛,十分震驚,叛臣還以‘清君側、鏟權相’為號,爹爹更是震怒,既責云軒未曾勤于國事,致變生肘腋;又責云軒事君不忠,與人詬病。”眾人早已注意到云軒面上的青腫,猜測他必定是又被杜王爺所責,如今云軒親口予以證實,卻是因為安郡之叛獲罪。“丞相衷心為國,我等都看在眼中,都是叛臣構陷,誣陷忠良,丞相受苦了?!?/br>眾人紛紛安慰云軒,又聲討叛臣賊子其心可誅。待子易上朝,群臣已是大部分統一了意見,對亂臣賊子絕不能姑jian養息,必要堅決鎮壓,毫不手軟。朝中大臣紛紛奏表,請求圣上發兵,剿滅叛軍。云軒立在一側,并不做聲。子易雖是高坐龍椅之上,依舊是看出云軒臉色有異,知道他必定又是被杜王爺脅迫,對叛臣之事,另有計較。子易見蕭御史也冷著臉站在一側,不曾發言,便問道:“蕭御史可有表奏?”蕭御史輕咳了一聲,才啟奏道:“如今國泰民安,若是戰禍一起,受苦的還是黎民百姓?!?/br>子易點了點頭:“蕭御史心系黎民,顧慮有理?!?/br>蕭御史再欠身:“不過肅王爺、婓王爺與玉郡王身負皇恩,不盡忠國事,反倒為一己私利,意圖兵戎相爭,亦決不能姑息,有損國威?!?/br>子易淡淡一笑,蕭御史本是剛正不阿的人,如今也學會八面玲瓏了。禮部侍郎也啟奏道:“有宋歷朝先祖均是仁恕治天下,如今三姓反王雖擁兵圍獵,并未有傷戍衛分毫,皇上若能招安,也未嘗不是良策?!?/br>“那就先禮后兵?!弊右紫铝藳Q斷:“先與招安,后與清剿,哪位愛卿愿擔此任?”蕭御史立刻上前一步:“臣愿往?!?/br>文臣做客,當由武將相隨,蕭御史隨即提出,想請杜云朗杜將軍隨行。云朗欠身道:“臣弟愿往。”孟嘯松忙道:“二哥手腕剛斷,怎好出征。”蕭御史的目光落在云朗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