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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軒蹙眉,這屋里實在還是該有個女人好,這一個兩個地,不會伺候個人。“是。”千錦走過來,琢磨著把靠墊放哪兒合適。“放這。”云軒不耐煩地道。千錦忙應聲去放靠墊,卻不想靠墊太大,打了云軒的鼻子,慌得他忙靠墊往外抽,云軒本是手里剛扶了靠墊,冷不防沒了支撐,一下?lián)涞乖谲涢缴希觿恿藗麆荩滩蛔〗辛寺曂础?/br>“對不起。”千錦聽云軒叫得凄慘,也嚇了一跳,“打痛你了嗎?”云軒趴了一會兒,緩了半天,才道:“你怎么可以笨成這樣?”千錦本以為云軒又要重罰自己的,卻沒曾想,他只是自怨自艾般地嘟囔了一句,真有些意外了。“對不起。”千錦再度致歉,將手里的靠墊小心放在云軒頭下:“是否要請秋先生或是三爺過來看傷?”云軒把頭埋在枕頭上:“爹命打的,他們來看有什么用。”千錦忽然明白了,原來這位杜云軒杜丞相竟是在像小孩兒一樣發(fā)泄委屈呢。云軒確實是覺得委屈。平素他挨他爹的打也并不少,比這重的時候多多了,可是挨的那些打基本上也算是事出有因。哪像這回,爹竟然為了小夫人那樣的女人,連故去的母妃也不顧,還毒打親子。唉,沒娘的孩子像根草,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了。“念詩吧。”云軒擺擺手:“誰的都成,我要睡了。”“是。”千錦恭應。曙光微曦時,千錦的嗓子已經(jīng)有些啞了,腿也忍不住哆嗦,他力爭站得筆直,只是胸痛氣短,詩句雖是念得順暢,卻早無風韻。云軒終于醒了。他翻身而起:“下去吧,命風前進來伺候。”“是。”千錦應諾,勉強挪著僵硬的步伐出去了。風前侍奉著云軒沐浴更衣,云軒臀上已經(jīng)消了大部分腫脹,只是還青紫一片。云軒去給爹請早,小夫人迎出來道:“大少爺早安。”“小夫人早安。”云軒微欠身:“請小夫人通報一聲,云軒給爹請安。”小夫人點點頭:“大少爺請稍后。”小夫人轉身欲行,又走回來,福禮:“錦兒那孩子,在千家時被慣壞了,脾氣執(zhí)拗,還請大少爺多擔待。”云軒微微笑道:“小夫人不必掛心,他如今乖順多了。”“大少爺教導有方。”小夫人輕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小夫人有何吩咐,不妨直言。”“這件事告訴大少爺也無妨。”小夫人用繡帕輕掩了掩口:“昨兒王爺忽然想起年輕時的事情,拿了斐軒公子的畫像看了半宿,這早上起來,還有些傷神呢。一會兒大少爺見了王爺,還請多多勸慰王爺,以身體為重才是。”“是。多謝小夫人好意。”云軒微欠身。斐姓本是杜家禁忌,不過自斐霓帶著斐紹到杜家拜會后,似乎打破了這個禁忌,連一向言辭謹慎的小夫人,都提起了斐軒的名字。云軒從未聽母妃提起過斐軒。但是這個男人,確實走進過杜百年的心,也傷了杜百年和彎彎的感情。也許小夫人是想提醒云軒,讓彎彎落落寡歡的那個人,不是她,而是斐軒那個狐/媚的男子。杜百年讓云軒進屋去的時候,風前過來稟告道:“稟丞相,西宜斐王爺與安郡肅王爺、平州玉郡王昨夜舉旗,要入秋山獵場逐鹿。”秋山獵場是皇家鹿苑。當年子家先祖黃袍加身,杜、斐、肅、孟、端、玉、傅七大世家舉旗相應,以獵場圍獵之名,擁軍入京。如今肅王爺和斐王爺亦是以圍獵之名進京,就是要擁兵自立,意在謀反。“斐王爺膽子不小啊。”杜云軒忍不住笑:“斐紹呢?”“斐世子離家去了安溪,未曾到軍中應命。”“安溪。”杜云軒眉峰一蹙:“他去找墨兒做什么。”“在外面嘀咕什么呢,給老子滾進來。”杜百年在堂上喊。云軒忙高聲應“是”,往堂上走去,同時對風前低聲道:“慎言。”杜百年瞧著云軒行云流水地走進來,不由哼了一聲,這小畜生的皮難道是鐵打的,倒是經(jīng)打得很。“爹金安。朝中出了一些事情,兒子正要向爹稟告。”云軒規(guī)規(guī)矩矩地叩安,跪在地上,并未起身。“起來說。”杜百年也當昨天啥事也沒發(fā)生,指了堂下黃花梨的硬木椅子,命云軒坐。云軒瞄瞄椅子,連個軟墊都沒有,他還是站著更好。“斐王爺謀反了。”云軒看著杜百年道:“而且斐紹也參與其中。”“什么?”杜百年被茶嗆了,云軒忙過去替爹順氣,同時高聲命風前進來稟告。風前進來跪下,把收到的消息又稟告了一番,而且特意提到斐世子斐紹去了安溪,安郡的肅王爺聯(lián)絡、勾結。“去了安溪。”杜百年很快鎮(zhèn)定下來,問道:“小墨去天山,是不是走得此路,小墨可到安溪了嗎?可見到紹兒了?”風前低頭稟告道:“凌公子昨夜倒是宿在安溪,至于是否與斐世子有所聯(lián)系,屬下不知。”“去查!”杜百年冷喝道:“若是小墨或是紹兒出了一點兒差錯,你們的腦袋就都不用要了。”“是。”風前叩頭一禮,告退出去。杜百年琢磨了一下,目光落在云軒身上,忽然輕喝道:“跪下。”☆、同殿稱臣杜百年一聲斷喝,云軒尚未來得及跪落,杜百年已是一個耳光重重打在他的臉上。云軒跪下去,不敢稍動。“你個無情無義、忤逆不孝的小畜生!”杜百年戳指罵道:“你明著答應老子要將紹兒尋回杜家,背地里卻處心積慮地要置紹兒于死地。”云軒的耳朵嗡嗡做響,他爹這一巴掌不僅打得他臉上火辣辣地痛,便是心里也覺痛楚難當,尤其是爹的話,更是字字誅心,讓他委屈,更感憤懣。“爹誤會兒子了。”云軒抬頭去看杜百年。“你還敢跟老子狡辯。”杜百年狠狠地一巴掌再落到云軒臉上,將他的話全部打回腹中。“今日之事,是不是早已在你的算計之內,逼反了斐家,順便將紹兒斬草除根!即便紹兒與你非是一母所生,卻是我的親骨rou,你的親兄弟,你怎能如此狠心,想讓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你這個沒有人性的畜生!”“爹放心,兒子怎敢讓爹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兒子可用性命擔保,紹兒一定無事的。”云軒輕輕用舌頭舔舐了一下唇邊的血,咸腥。“你用性命擔保?老子早該活活打死你這個心狠手辣的畜生,免得你處處要逆老子的意,和老子作對。”杜百年更是暴怒,一腳踢過去,將云軒踢倒在地。云軒只覺胸口一陣劇痛,一口鮮血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