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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逸兒。”“什么?”杜百年又要跳腳。“逸兒是太醫院的供奉,實在閑適了一些……”云軒略往后躲了躲,還是小心翼翼地解釋道。“果真是沒一個省心的東西。”杜百年罵。“滾起來。”杜百年坐了回去。“謝爹明鑒。”云軒站起來,輕聲喝道:“風前。”“屬下告進。”門外,風前低頭彎腰而進,雙手的托盤上放著一壺新茶。風前走到云軒身前,屈下一膝。將托盤奉給云軒,又轉對杜百年,將另一條腿也跪下來,叩首一禮,才退了出去。云軒又為爹添茶。舊茶已涼,新茶微溫,正是杜百年習慣的溫度,他端起茶來一飲而盡。云軒這個兒子,在他面前確實是乖順。“不能留敏王爺一命嗎?”杜百年問。“敏王爺惹怒了皇上。”云軒微退后半步:“是皇上的意思。”皇命難違。杜百年能管得了兒子,當然管不了皇上。杜百年無奈,蹙眉道:“家里人呢?”“斬草除根。”云軒的口氣還是很淡。杜百年猛地抬頭,嚇得云軒忙又退后半步:“若是刑部圈了情有可矜,便可議贖。”杜百年再瞪了云軒一眼:“敏王爺愿以全部家私議贖……得饒人處且饒人吧。”“是。”云軒立時便應。杜百年又瞪眼睛:“不用請皇上的旨意嗎?”“這些許小事,兒子自該替皇分憂。”杜云軒小心翼翼地道。這個兒子豈止是小事上能為皇上分憂,都快只手遮天了。杜百年雖覺不妥,心里也難免有一絲得意。“爹也知道,御林軍的開銷實在也是不小的……兒子也是沒辦法。”云軒瞧他爹眉峰有所舒展,心里長舒了口氣,連忙賠笑,再為爹奉茶一杯。“夜深了,爹早些安歇吧。”云軒過去扶起杜百年。“皇上即將大婚,你也多收收心思吧。”杜百年道。“是。”云軒輕嘆了口氣:“對了,爹,娘的忌日時,皇上要過來觀禮,順便為昭兒封爵。”杜百年點頭:“皇上恩典,這些禮儀你打點吧。”“是。”再默默向前走了幾步,云軒輕聲道:“爹,兒子想納一房賢室。”“是好人家的孩子嗎?”杜百年走在府中靜謐的夜色中,覺得心情舒暢了不少。“是。”云軒笑道:“兒子的眼光,爹還信不過嗎?”“你娶妾也好,納賢也罷,總是不能委屈了霜兒和寶兒就是。”杜百年沉肅了口氣。“是。”杜云軒欠身。☆、青青子衿云昭還在夢里時,聽見有人輕聲喚道:“四少爺,四少爺得起了。”云昭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吵,用被堵了耳朵繼續睡。“該起了。”杜云朗走到床前,對屈膝問安的風歸道:“怎么還沒叫起來。”“小的該死。”風歸垂頭。杜云朗將被子一拽:“起床了,小懶豬。”云昭這才一驚坐起,瞧見二哥云朗正笑著看自己。“這么早?”云昭嘟囔。“不早了。”云朗催他:“再不起來,就要耽誤給爹請早了。若是真耽誤了,可得跪一早上呢。”古人的規矩真多。杜云昭不由嘆氣。昨兒個他爹挑剔他行禮的姿勢不標準,三哥讓他練了一天,如今還覺得腰酸背痛腿抽筋呢。便是膝蓋都是青紫的。可是云昭對著帶著溫和笑容的三哥,很難說出那個“不”字。他也不想讓哥哥們小瞧了自己,努力把禮儀學得標準。而且哥哥們的風度翩翩,確實也令人羨慕。杜云昭隨著杜云朗趕去杜百年的院子,杜云軒和杜云逸已經在了。“大哥、三哥早安。”杜云昭欠身請安。杜云軒淡淡一笑:“昭兒這規矩可還得仔細教教。”杜云朗和杜云逸欠身應是。云昭有些郁悶,我這腰都快折了好不好。丫鬟打開了房門,小夫人先走出來,杜云軒領著三個弟弟欠身道:“小夫人早。”小夫人笑道:“四位少爺早。”四人進了屋內,杜百年已經端坐堂上,等著四個兒子跪安。兒子們跪下了,杜百年的目光就落在云昭身上,不是太滿意,到底也沒挑出什么來。“起來吧。”杜百年擺手。四個兒子起身,恭謹地站著,聆聽訓示。“霜兒和寶兒也快回來了吧?”杜百年問。“是。”杜云軒回道:“今兒午時便該到家了。”“孟家那小子呢?”杜百年說這話時,目光又掃過云昭,云昭立時心跳加速。“按行程的話兒,最遲明兒也到了。”杜云軒道:“兒子已按爹的意思,給孟夫人回了帖子。”杜百年的意思是,孟老王爺喪期剛滿,孟杜兩家的婚事不必cao之過急。杜百年點點頭。杜云軒見爹再沒有別的吩咐,便命開飯。下人魚貫而入,擺上早餐來,杜百年和兒子們一起用餐。杜云昭早都有些餓了,而杜家的飯伙于他實在是大對胃口。古人歷來講究食不厭精,且所用原料都是純天然無污染的綠色原料,杜家的飲食更是極其精致,午餐、晚餐或是各種茶點、餐點、果茶,杜云昭都覺得有點吃不夠的感覺。尤其是今兒的早餐擺上來,那金燦燦的,軟綿綿的,各色精致的面食或是粥、菜、湯、料,俱是讓人大有食欲啊——“忒香”。杜云昭坐下了,迫不及待地便拿起了面前的象牙筷子。待覺得不妥時,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杜云昭身上。杜云昭的手僵住了。杜百年一拍桌子:“你個混賬東西,別的不懂倒也罷了,便是連吃飯的規矩也不懂?”杜云軒不由嘆氣,這頓飯是吃不成了。心里想著,人已是起身立在一側,欠身道:“爹息怒。”杜云朗和杜云逸亦是幾乎同時立起,一同欠身。杜云昭訕訕然地放了筷子,學三位哥哥的樣子,起身低頭小聲道:“昭兒一時忘記了。”又補充道:“下次不會了。”“還敢有下次!”杜百年臉色更差了。杜云昭忙道:“不會有下次了。”“王爺,昭兒剛回來,您再容他幾次。”小夫人本是侍立一側侍奉著,忙又過來攔著。“剛回來,不懂規矩,好!”杜百年冷冷地道:“老子就再容你一次,不,容你三次!”杜百年伸出右手三根尾指一晃。“免得你心里埋怨老子嚴苛,不疼惜你。從今兒起,你犯的規矩,便先罰你的三個哥哥,不過事不過三,若是再有第四次,就等著老子家法伺候你吧。”杜云軒立時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