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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大個人,連輕重緩急都拎不清,怕是腦子里有水。魚在腦袋里拍了拍尾巴,肖晁這時才頭疼起來:“我不知道。”當年退下來之后,他就離開了公安系統,轉去其他部門工作。一方面是打擊太大,需要時間緩一緩,另一方面,他的身體也經不起折騰。于是,憑著家里的關系,他領了個閑職。說是副局,也就面子上好看,真正權力沒多少,認真計較起來,還沒徐宵的權力大。這樣一來,肖晁就是想惹事也惹不起。加上他歇了上進的想法,又逢肖元秋出生,便一門心思都撲在兒子身上,把兒子喂得圓滾滾的。“你們查車牌了嗎?”發泄完之后,肖晁暫時冷靜下來。“套牌,假的。”童小鴿早就查過了,車牌號對應的車型根本不是商務別克。這不奇怪,沒有誰做壞事時還頂著自己的身份在監控下亂轉,生怕不被查出來。“目前能鎖定的范圍大概在市郊。”對方冷靜下來,徐宵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挑事,“這是他們可能去的地方。”他在地圖上拿畫了幾個圓,勾出范圍。圓圈內都是民居和旅游景點,這幾天正逢節假日,剛好是人流最多的時候。如果不能及早找到肖元秋,等到帶走他的人偷偷找到機會溜出去,那就完了。“真是……”肖晁在衣袖里收緊了手。挑這個時候,明顯不是臨時起意,顯然仔細考慮過,才定下了計劃。“保持手機暢通。”徐宵不搭理對方的感慨,“如果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那應該就是普通的綁架勒索。”實際上,可能性有很多。但徐宵無意在這個時候刺激肖晁,他這樣說,只不過是為了讓對方有個心理安慰。畢竟,想要錢的人,不會傷害肖元秋。徐宵想得很好,但他忘了肖晁也是公安出身,這點體貼根本于事無補。不過肖晁并沒有頂回去,作為父親,他也希望兒子能平安回來。——————————“出什么事兒了?”裴久川才把念念接回家,曲七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讓他趕快回市局。等到他安頓好念念,趕回去后,發現局里的氣氛有點奇怪。會議室里多了個他不認識的男人,正抱著手臂,一臉嚴肅地站在童小鴿身后,看著對方在鍵盤上敲來敲去。而自家上司漠然地站在會議室的另一頭,面無表情,似乎刻意和男人拉開距離。“你怎么回來了?”聽到裴久川的聲音,徐宵抬頭,“念念呢?”剛出了肖元秋被騙走的事兒,念念身邊沒人,他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我把他送我哥那兒去了。”見徐宵臉色一沉,小少爺連忙解釋,“有人陪著他,別擔心。”聞言,徐宵的表情稍微好了一點,沖裴久川點點頭,然后沒再說話。這是怎么了?裴久川看向曲七。我叫你來救場!曲七拿眼睛瞪他,你沒看見現在什么情況么!從這個肖副局一進門,曲七就覺得哪里不對。明明是來找自己兒子的,卻直接把徐處拽進了局長辦公室。出來之后,兩個人都黑著臉,活像在里面打了一架。曲七偷偷看了半天,才確定自家上司臉上沒什么多出來的淤青。不知道這位肖副局什么來頭,謹慎起見,還是先把小裴叫回來比較好。至于為什么徐處見了小裴還不高興……曲七就不知道了。“監控拍到他們最后一次出現的地點在澄湖附近。”童小鴿絲毫不受會議室里詭異氣氛的影響,噼里啪啦地敲著鍵盤:“再往下的收費站沒有記錄,應該就在澄湖一片,沒有去往別的地方。”澄湖位于垚江市郊,是個面積不算小的淡水湖。周邊叢林茂密,一早就被開發成了風景區。正值節假日,陸陸續續已經來了不少游客。后面,無關人員只會越來越多。到那個時候,想要找到肖元秋,就有些困難了。“請求分局支援,曲七去聯系澄湖那邊的負責人。”徐宵沒有猶豫,“讓他們把周圍的交通路線都看緊了,重點排查帶小孩的男人。”肖晁沒出聲,現在的情況,徐宵的處理挑不出毛病。“肖局,元秋身上有什么能定位的東西嗎?”童小鴿回頭。現在的兒童手表一類的產品都有定位功能,如果能直接定位肖元秋,就省去了許多麻煩。肖晁捏了捏手機,沒說話。肖元秋的身上有一部兒童手機,但從他得知兒子不見時,對方就再也沒有發來過定位。顯然,手機應該被關掉了。聽到小胖子的名字,裴久川一愣,不由多看了肖晁兩眼。從念念的描述里,他以為肖元秋的父親應該和小胖子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一樣圓滾滾的。但眼前的男人眉眼深邃,走的是和呂驕陽差不多的硬朗風格,裁剪得體的西裝顯得身材挺拔。怎么看,都不像是肖元秋他爹。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兩個小時前,小胖子還好端端地待在學校,現在怎么就沒影了?下意識地,他看向徐宵。察覺到小少爺的目光,徐宵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把下屬和肖晁放在一處。“我去澄湖,你跟我一起。”他朝裴久川點頭,又看向小鴿子,“有什么進展通知我。”童小鴿苦著臉,她隱隱覺得,上司這是要把舍出去。惦記著兒子,肖晁沒顧得上身后幾人的動作,他再次在腦海里迅速地把所有的可能都過了一遍,還是沒想到可能綁走肖元秋的人。這時,他的手機振了振。沒等肖晁反應,童小鴿先跳了起來,把信號器三下五除二裝好,才示意他接聽。陌生號碼來電,不知道是誰。肖晁屏息,控制好情緒,才按下接聽鍵。“爸爸——”肖元秋在電話里大哭,“你快過來!叔叔死了!”☆、死生(7)徐宵他們趕到時,肖元秋正坐在門廊上,嚎啕大哭。“元元!”車剛停穩,肖晁就沖了下來。“爸爸!”小胖子伸出兩只胳膊,拼命拿小短手去摟他的脖子,一邊摟一邊抖,整個人縮成一團。“不怕不怕,爸爸在這兒,不怕啊。”肖晁抱緊兒子,然后稍稍松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天色已晚,門廊前的燈幽幽地泛著光,大概是接觸不良,燈光忽明忽暗,映得小胖子的臉也時陰時晴。圓嘟嘟的五官因恐懼擠在一起,不時地抽搐幾下。雖然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從外面看,并沒有什么傷口。肖晁暫時松了一口氣。“乖。”他親了親兒子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