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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河抬頭,淡淡地笑了笑,“她們娘倆還在家里等我。”王之衡深吸了一口氣。“你怎么看。”這么晚,市局自然要派人送沈長河回去。曲七自告奮勇接下了這個任務。二樓的會議室里,王之衡站在窗邊,撥開窗簾的一角,看著曲七把沈長河扶上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感覺,對方的背比來的時候要彎一些。“我覺得,很可能是沈然的愛慕者,或者其他和她關系甚密的人,在知道她的死訊后,對相親會上的人開展的報復。”王之衡放下窗簾,轉過身來:“之所以選擇醫生,是因為兇手覺得他們沒有盡到救助沈然的責任。”他的面色很沉,真正沒有盡到責任的,應該是組織了相親會的自己。“也就是說。”徐宵看出王大膽神色的異樣,語氣放緩了些,“石瓊和陳文博的案子,都是模仿犯的報復。”王之衡點頭:“對方很可能在得知沈然的死訊后就有了這個想法,一直找不到機會實施。剛好出了霍仲景的案子,給了他靈感,索性模仿起第一起案件。”兇手大概是抱著迷惑警方的心思,想要他們誤以為后面的案件依然是第一個兇手犯下的。但他沒有想到,警方發現了他和第一個兇手作案方式的不同,一早就把他們兩個人區別開來。“那么我們現在,要以沈然為中心,從她的交際圈找到兇手。”徐宵接下他的話,“這個人除了認識沈然之外,還和醫科大附院有關系。”這樣一來,范圍就縮小了。“應該是這樣。”王之衡贊同對方的觀點,“我們連夜排查一下,爭取天亮之前能把他找出來。”說完,他掏出電話,自顧自聯系起了分局的人。徐宵看著他忙忙碌碌,長長地呼了口氣。兇手大概沒想到他們這么早就找到了線索,估計還以為自己模仿得天/衣無縫。但話又說回來,其實也不算太早。畢竟,石瓊和陳文博已經被捅死了。那么......徐處長的心思繞到了別的地方,傷害霍仲景的又是誰?大概真的是某個醫鬧吧,他搖搖頭,現在的重點是這邊,霍仲景的案子,可以往后稍微放一放。☆、浮沉(16)一連兩個案子都是分局出的警,資料和物證也都在那邊,沒來得及轉移。王之衡只帶了卷宗過來辦交接手續,因此,徐宵現在并沒有什么事可以做。王大膽還在打電話聯系自己的手下,一開始就是他們盯著這個案子,對案情更熟悉,由他們來做調查工作,效率肯定要比剛接手的市局高。“徐處。”徐宵還在對著散落在桌子上的照片發愣,突然有人悄悄地勾了勾他的手。他的第一反應是抬眼看向王之衡,見對方一無所覺,才稍稍偏頭去看裴久川:“怎么了?”小少爺大概沒有在這么晚的點兒出來工作的經歷,八成是困了。“這邊現在沒什么事兒,你要想睡覺,去我辦公室躺一會兒。”徐宵壓低聲音,生怕吵到王大膽。“我不困。”他話音未落,就見下屬有些惱火地鼓了鼓臉頰,“念念等會兒醒了怎么辦?家里一個大人都沒有。”徐處長一怔。他把兒子忘了個干凈!一看自家上司突然愣住的表情,裴久川就明白了,這個工作狂估計已經忘記了家里還有個六歲大的孩子。如果不是自己提醒,對方可能直到第二天回家才能想起來這件事。“我......”對上小少爺譴責和無奈并重的視線,徐宵糾結地眨眨眼。被案子絆住,他現在肯定不能回去。但把念念一個人留在家里?他想象了一下兒子醒來,發現房子里一個人都沒有的場景,自己先打了個寒噤。“冷嗎?”見他莫名的抖了一下,裴久川還以為他凍著了,連忙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他身上,“不然我回去陪他?”如果換個人,哪怕是林湖,也就順水推舟地應下了。畢竟,裴久川來市局這件事本身就不怎么正規,也沒人能指望他做點什么成績出來。只要不捅婁子,剩下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得過且過就好。但偏偏,徐宵在工作方面有點一根筋。在“工作時間”讓下屬回家去陪自己的兒子,這事說什么他也做不出來。相處久了,裴久川多少了解一點自家上司別別扭扭的性格,知道對方心里在想什么。于是他悄悄在桌下撓了撓男人的掌心:“那我找個人過去陪他。”“不行。”想都沒想,徐宵直接拒絕了這個提議。裴久川能找的人,不外乎就是看自己不順眼的蔣誠,或者是蔣誠手把手帶出來的人。讓他們和念念在一起,還不如把兒子一個人撂在家里。“......”被/干脆利落地一票否決,小少爺噎住了。但他腦筋轉得快,一下就想明白了問題出在哪兒。“我沒想讓蔣誠去。”他耐心地解釋,“那個人你認識。”二十分鐘后,在市局門口,徐宵僵著臉,任由裴久川從他的口袋里把鑰匙掏出來。然后遞給了坐在駕駛座上,一臉平靜的穆珍寶。“......”他想找點什么話說,但能想到的話似乎都不適合在此刻打招呼。“嚴采還好嗎?”最后,他看向對方。穆珍寶微微一笑:“老樣子,一切都好。”他的目光狀似無意地落在徐宵披著的那件外套上,然后掠過裴久川若無其事的臉。原來是這個男人嗎?他想。“麻煩穆先生。”徐宵其實分不清蔣誠和穆珍寶到底哪個更靠譜一些,但說句實話,小少爺的這位表哥,正經起來時確實還有模有樣,大概是個能暫時托付念念的人。“一家人,說什么麻煩不麻煩。”下一秒,對方極其自然地接過話頭,“我走了,你們上去吧。”“......”望著遠去的車影,徐處長覺得自己有些胃疼。————————————另一邊,何大米也在胃疼。這毛病是他當年進去的時候落下來的,他食量大,偏偏又總是吃不飽,久而久之,胃就出了點問題。“哥,發什么呆呢。”他還在愣神,何小米已經端上來一大碗熬得稠稠的米油,大概有些燙,剛把碗放到桌子上,何小米就迅速抽回了手,然后甩個不停:“胃還疼不疼了?”“你怎么不知道拿塊毛巾墊著!”瞅著自家弟弟的手被燙紅了一片,何大米哪還顧得上自己,嚇得從椅子上一躍而起,“趕快去沖水!”“......喝你的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