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8
夢中,微微皺著眉,一副在較勁的表情。想起劉聚財那天說的話,穆珍寶心頭一緊。他俯下身,伸出手,溫柔地去揉嚴(yán)采的眉心。指尖剛觸及眉間,對方便焦躁地動了動。他安撫地輕輕點了點男人的額頭,嚴(yán)采才安靜下來,不再亂動,眉頭卻仍是一點不放松地擰著。沒有辦法,穆珍寶只能在床邊坐下,一面指尖微微用力撫平嚴(yán)采的眉,一面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對方放在胸口攥得緊緊的拳頭,一點點地揉開男人緊繃的關(guān)節(jié)。似是有所察覺,嚴(yán)采微微回握住他的手,然后繼續(xù)沉沉地睡了過去。穆珍寶看著對方的睡顏,無聲地嘆了口氣。出去的時候,盡管知道老板心情不好,盼兒的情緒也沒受太大的影響。老板交代他事情,是看重他。他樂意給老板跑腿,這說明他活得很有意義。當(dāng)然,小九他們也很有意義。雖然兩者略有不同,但終歸都是為老板作出了貢獻(xiàn)。盼兒對這樣的生活很滿意。然而,當(dāng)他被郭家人趕出來時,他就笑不出來了。“沒見過!”傭人叉著腰,語氣里透著止不住的輕蔑和嫌棄,“早都不知道死哪兒去了!”這兩句話自相矛盾,但卻同時指向了一個結(jié)果。盼兒清楚地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沿著他的脊骨,涼涼地爬上來。那是聽到董氏父子死訊時,他感受到的恐懼。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情緒也會說話,甚至,發(fā)出的是和自己相同的聲音。“小五不見了。”盼兒輕聲說。☆、盈缺(18)“我哥說,他沒找到那個人。”掛了穆珍寶的電話,裴久川有些緊張地看著上司,猶豫到:“我聽他話里的意思......好像不太好。”怕說細(xì)了嚇著小少爺,穆珍寶言語之間很隱晦。反正對方會把自己的話轉(zhuǎn)述給徐宵,那個男人會聽懂的。有可能死了?徐宵皺眉。怎么死的?他的第一反應(yīng)同穆珍寶一樣,立即懷疑上了郭家小少爺。二代的圈子徐宵不熟,但他很清楚那些沒人性的玩意兒都能干出來什么事。早年在緝毒隊待著的時候,他“有幸”見過一回那種場景。死去的少年差不多也就是十七八歲的年紀(jì),手臂和大腿內(nèi)側(cè)密密麻麻扎了不少針孔,身上全是淤青和血腫,早就沒一塊好rou。然而,磕嗨的幾位仿佛并沒有察覺到身下的人已經(jīng)沒了氣息,還在對方身上暴虐地馳騁著,一邊動作一邊嘶吼。徐宵他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那群眼睛冒青光的野獸從少年身上拉下來。對方猶嫌不足,在警察手里依舊不安分,還不斷掙扎著,想重新?lián)渖先ァ?/br>“你可不能亂來。”一旁,裴久川正等著上司回應(yīng),卻突然聽到了這一句訓(xùn)誡。徐宵很嚴(yán)肅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并不像在開玩笑。從天而降一口大鍋,小少爺感覺自己一下被砸懵了,他暈乎了半天,抗議到:“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人!”不然還能這么長時間依舊停留在牽個手抱一下的階段?瞅著裴久川眼睛都瞪直了,徐宵別過頭:“我就是隨便說說。”見過穆珍寶之后,他大概明白為什么小少爺長這么大,卻還沒怎么通曉人情世故。連那樣浪到飛起的公子哥,都小心翼翼地護(hù)著他,生怕他遭點什么罪。可想而知,裴家剩下的人對他是個什么態(tài)度。裴久川沒長廢,已經(jīng)夠不錯了。“麻煩你表哥了。”徐宵按下無關(guān)工作的想法,“找不到就算了,本來也沒想著能一下找見。”“那現(xiàn)在怎么辦?”呂驕陽那邊還沒有消息,王之衡派出去的人依舊在盯著Lotus,這邊的線索又一下被掐斷。裴久川茫然無措,完全不知道下一步如何走。“你害怕尸體嗎?”他還在思考能做些什么時,上司拍了拍他的肩。“......”小少爺覺得這不是個好問題。他顯然是怕的,然而,如果說怕,接下來,徐宵肯定要拋下自己,一個人溜走。如果說不怕......那他也不知道后面等著他的是什么。“你去哪兒我去哪兒。”權(quán)衡利弊后,裴久川一閉眼,干脆豁出去了。反正他要跟著徐宵,不能讓對方再跑走。你就逞強(qiáng)吧,看著下屬視死如歸的表情,徐宵很沒有同情心地想。分局負(fù)責(zé)鑒證科的,是位不太愛說話的冷艷法醫(yī)。聽了他們的要求,她沒說什么,默默地從冰柜里拉出尸體,然后往放證物的臺子上指了指。沒等徐宵向她道謝,法醫(yī)就渾身冒著冷氣,幽幽地飄遠(yuǎn)了。倒是挺符合鑒證科的氣質(zhì),裴久川心想。從進(jìn)門開始,小少爺就牢牢盤踞在證物臺的位置,根本不往尸體那邊湊,連個眼神都不帶瞟的。反正上司總不會突然把自己抓過去,尸體也不會猛地跳起來。這里還算安全,他自我安慰到。“......”看著下屬躲得那么遠(yuǎn),徐宵有些無奈。但他不至于逼著裴久川過來看尸體,那只能讓場面變得更加混亂。盡管尸檢報告已經(jīng)遞到了王之衡的桌子上,他也翻看過一遍,徐宵還是想親自過來看看。直到現(xiàn)在,分局還是沒能找出和這個死者相匹配的人。他的身上沒有任何能表明身份的證件,衣物也沒有特殊之處,整個人從上到下平淡無奇,一點能作為線索的地方都尋不到。當(dāng)然了,徐宵把視線移上去,看到對方猙獰的面部,這張臉確實很特別。同董大桓一樣,這具尸體的五官也被毀壞殆盡。割下來的部分,正是鳶鳶那天送來的零件。這個人,死在董大桓之前。也就是說,至少從一個月前,這個案子就開了頭。但根本沒人知道他的死,連個報警的人也沒有。悄無聲息的,他的生命就被剝奪了。簡直一團(tuán)糟,徐宵皺眉。他們甚至不能確定,殺死這個人的兇手,到底有沒有親自對董大桓下手。呂驕陽一直堅持董氏兄弟做掉了董大桓,而置眼前之人于死地的,是奶糖男想要維護(hù)的另外一個人。他的理由很充分,浴室里全然沒有第四人的痕跡。而董大桓又有虐待養(yǎng)子的前科,日積月累,憤怒積聚在一起,兄弟倆忍無可忍之下,動手也不奇怪。但當(dāng)徐宵問,既然如此,兇器在哪里,呂驕陽就答不上來了。分局的人翻遍了整個院子,既